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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見狀也沒攔著,只是讓他們自己注意些,小心狗仔拍到。
推開院門,要走一段石子路才是柏油馬路,不算很寬,只夠兩輛車並行,天太晚了,路上沒見到幾個人。
宴九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走在靠綠化帶的一側,一邊走一邊踢路上的小石子。
孩子氣十足。
郭健以前經常說他手底下帶的藝人裡面,宴九是最讓他省心的一個,雖然年紀小,但是為人處事挑不出來一點差錯。
從業以來最大的差錯也不過就是seeu告別夜那天完全忘了的表情管理。
要是給他看見宴九這樣子,郭健估計會吃一大驚然後後知後覺地察出幾分熟悉感。
陸燃跟在他身邊,對這份熟悉最清楚不過。
剛認識宴九的時候,他們經常這樣很晚才回到寢室,路上也會碰到幾個練習到凌晨的訓練生,那時候的宴九不喜歡和人說話,哪怕在自己身邊,也是安安靜靜的走路,偶爾看見路上有小石頭會給它踢回花叢里去。
後來很少這樣了,也會在蘇辰禾從後面追上他們倆開玩笑的時候睨著眼頂回去一句,一身明媚張揚的少年氣。
再這樣走路,多半是不開心。
陸燃跟上去,影子在身後交錯重疊,他低聲問:「不開心?」
宴九下意識否認,「沒有。」
又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問:「喊我出來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要很久不見了,跟你敘敘舊。」
他越這樣說,宴九心裡越煩躁,索性側頭白了他一眼,丟下兩個字,「有病。」
陸燃笑開,一點也不吝嗇的調戲,「嗯,是有病。」
「相思病。」
宴九差點讓他滾,轉耳卻聽見身邊這人用很清淺的語氣說:「我這幾年很少有時間這樣走路,剛回國又一堆事,接這個綜藝倒是喘了一口氣。」
他語氣清淡,說的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宴九心下抽了抽,嘴上說出來的話卻是囂張,「賣慘呢哥哥?」
陸燃一點也不覺得窘迫,反而相當從善如流地應一句:「有心疼嗎?」
「沒有,爬。」宴九頂他。
陸燃倒是不在意,意料之中的聽見宴九聲音輕快了幾分,笑道:「等把你簽下來我就爬。」
宴九真的一點脾氣也沒有,這人說是敘舊,一句跟以前有關的舊事都沒提,說出口的又都是不著調的鬼話,宴九不想搭理他。
前方有幾道張揚的少年音,宴九掃見路口轉彎處有兩個少年滑著滑板出來,順便還在空中空躍了一下,眼看著就要撞上自己。他還沒什麼反應,陸燃下意識上前一步握住他肩膀將人往裡面帶了帶,「看著點路。」
說實話,他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對誰說的,再抬眼瞥見他剛鬆開的眉頭,突然覺得有哪裡一塊冰融了融。
回去的時候路上徹底沒人了,城市裡不好看星,身周路燈明亮得仿佛白晝。
然後他聽見陸燃終於說了幾句正經話。
「剛回來,一堆事要處理,你不用來幫我。」
「也不要擔心我,我不是小孩子。」
「等我都弄好了,就去接你。」
宴九其實挺想說自己也不是小孩子,只是他側眸看見這人唇邊始終帶著的清淺笑意,住了口。
來接就來接吧,當個要人接的小孩子也沒什麼。
第20章
《同居》拍完,宴九有一段時間的休息期。
回到家接到宋陽給他打的電話。
宋陽是之前盛和給S-seven團隊安排的經紀人,組合解散後,工作上的關係沒了,但逢年過節還是會問個好,是個挺有手段的人。
「小九,你跟陸燃關係怎麼樣。」宴九放下行李箱,剛給自己倒了杯水躺在沙發上便聽見手機話筒里中年男人傳出來這一句問話。
他略怔了一下,「還行。」
「那就好,下半年如果有合體活動,你願意去嗎?」宋陽問他。
時間走到六月,這個下半年說的就挺有意思,他問:「幾月?」
那邊翻了翻紙張,「如果可以的話打算十月底辦一個演唱會。」
「這麼趕?」宴九訝異。
演唱會從選歌選地兒再到售票開演,有些費功夫的藝人前前後後要準備一兩年的時間,他這提前四個月通知,還是已經解散的組合團隊,怎麼說都有點趕了。
「也不要你們唱什麼,主要是粉絲想見你們了,陸燃這幾年一直在國外沒機會,現在回來了我們就想著湊一湊,畢竟當初也是公司這邊沒做好……」
宴九打斷他,「陸燃要去的?」
「啊?還沒問他,這不是怕你不開心嗎,先來問問你。」
宴九站起來走到窗前,「先問他,問完再跟我說。哥,我剛回家,有點累,先睡了。」
他趕客趕的太明顯,不給面子也表現得挺明顯,宋陽被噎住,隨便打了個哈哈就掛電話。
宴九垂下眼睛,瞥見窗外燈火通明,有些恍神。
粉絲都說盛和川娛不做人,S-seven本該是一個天團,但除了剛開始出道的團綜之外,他們以組合出現的機會很少。
甚至到了後期,公司開始挖人。
宴九就被找過,以高額的報酬和利益作為代價,打算等合約期過後,再把他的經紀約從嘉圖簽到盛和,團簽換成單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