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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各種作坊有了,南北貨鋪子有了,連錢莊也在昆嶺順利開門營業。

  眼瞅著庫房越來越擁擠,婉如見天沒事了就笑眯眯的挑選寶石研究首飾頭面,偶爾卻又遺憾的說:“可惜距離崑崙太遠,得不到上等的玉石,瑾崢出嫁時還得湊上成套的玉器才成。”

  聽到她這樣的抱怨,肖陽卻眼神一亮,結合腦中記憶興致勃勃的說:“驃國盛產一種玉石!常見紅綠兩色,因而被稱之為‘翡翠’,它雖不如白玉油潤內斂,質地好些的卻比尋常的碧玉更晶瑩剔透,且色彩多變水潤細膩,極適合做手鐲、耳飾、釵頭和擺件。”

  “翡翠?”婉如很是疑惑的問,“我怎麼從沒聽說過此等寶石?”

  “被厚厚石頭裹住的,一般人哪裡見得著,”肖陽輕輕一彈婉如的碧玉耳墜,笑道,“翡翠與你這相比說不定還略勝一籌,若找著好材料又尋了一流工匠雕刻,做出來可不比白玉山子、珊瑚樹差。既然大家都不知有這東西,說不定咱們還能以及其低廉的代價引領風cháo。”

  婉如立刻懂了:既能引領風cháo,那也很可能像金波玉露那樣售出百金高價。

  按威武侯的判斷,三郎本就是個實幹能力相當強悍的人,他一打定主意就開始研究商道,派了人去探路,而後發現記憶中能挖出翡翠原石的地方此刻竟是無國無主的荒山!

  肖陽頓時樂了,炸藥都有還怕挖不出寶石?有了寶石還怕沒人欣賞?去“琳琅坊”找人做了再送幾套給襄陽公主、清江郡主、平樂郡王妃等人,等她們一戴,還愁沒人跟風麼?

  等瑾崢學會走路滿了周歲開始喚出“阿爹、阿娘”時,肖三郎家暗地扶持的珠寶鋪子“翠品閣”便已開張。

  不過一兩年時間便享譽全國,京中貴婦誰人不趨之若鶩?卻沒人知道這鋪子的由來——其實,只是一位慈母想要為女兒攢嫁妝。

  第106章、番外-結局

  眨眼間,婉如便已順利誕下麟兒,許是因第二次生產的緣故這一胎相當順利,從鎮痛到兒子呱呱落地全過程不到兩個時辰。

  唯一的遺憾只是,婉如沒有夫君陪伴左右,兒子第一次睜眼時也沒能見到父親。

  到滿月時,由舅舅崔文康做主為寶寶辦滿月酒,大清早來客還未抵達時就收到肖、崔兩家送來的賀禮,時間巧的讓婉如懷疑他們是早就抵達昆嶺一直在山下住著算好了時辰趕到駐地。

  得知自己有了男孫的清江郡主與威武侯分別派人送來了各色禮物,浩浩蕩蕩兩大隊人,活生生把崔家的下仆擠到了一旁去。

  威武侯為這三房長孫取了大名為肖瑾燦,還特意尋高人求了平安符。

  隨信送上的綢緞、珠寶、古董等明顯是用以“嘉獎”媳婦的,除此之外威武侯給金孫送來了一流材質的小弓箭、馬鞭、彈弓、陀螺等物,連皮革裹木的小馬駒都送了大小不一的一整套來,有的可騎在上面前後搖擺,有的甚至還有軲轆可拖著、坐著滑動。

  清江郡主命人送來的則是被褥、衣帽鞋襪以及一些精緻的生活用品,此外還有兩箱子玩具,陶質人偶動物、九連環、魯班鎖、七巧板、走馬燈、面具等物。還特別說明這些是給瑾崢和瑾燦兩人的。

  看到婆母的心意,婉如不由笑了。

  “能遇到這樣的阿家,是我的幸運,”婉如看著禮單對陪伴自己的嫂嫂笑道,“頭一胎有了瑾崢她不曾多言,如今生了兒子送的禮與之前相比也並無差別,這樣一視同仁,真好。”

  “是啊……”余初晴輕輕撫著自己小腹也是感慨不已,難怪當初祖父不看好崔家時母親卻支持她嫁給崔文康。

  因為他沒有親娘與父親關係也不算好,自己頭上沒正經婆母壓著,日子比旁的要立規矩的媳婦好過得多,哪怕是好幾年沒身孕也沒長輩催逼。

  想到這裡她又不由盤算道:如今月事推遲有半個月了,明日就請醫師看看吧?說不定沾上小姑子的喜氣有了兒子呢?

  婉如早就從崔文康那裡得了點風聲,又看她撫小腹的動作趕緊笑道:“嫂嫂快歇著,別累到了,外面的事情交給哥哥就好。”

  說完就拉著余初晴在自己身邊坐下一起看書信,肖家送來的信刨除那些恭賀之詞只簡單寫了肖陽追擊戎寇又一次大捷,朝廷預以嘉獎正在商討是否授予其從三品雲麾將軍的勛銜。

  “不如再來一次大捷,直接升為懷化大將軍該多好,”婉如微微抿唇一笑,“他一直期待著獲得和阿翁相同的頭銜。”

  “不妥不妥,”極愛讀書的余初晴面上嬌憨骨子裡卻是個比婉如看得更通透的人,立刻就搖頭道,“如此年輕就懷化大將軍了以後又該怎麼封賞?應適可而止才對。”

  “嗯,說的是。”婉如趕緊點頭表示受教,而後暗暗感慨自己的二傻哥哥能娶到這麼個媳婦也是一種幸運。

  兩人說著閒話又打開了崔家寄來的信件,這其實是給文康的,只不過此刻他陣忙乎著待客事宜,便交給妻子與妹妹看了。

  信中除了恭賀已出嫁的婉蘭喜誕麟兒之外,最重要的內容卻是說崔承望已因病卸任回到京城,祖父趁著自己身子骨尚好替大伯做主分了家,以免日後有人抱怨族長崔承祖辦事不公、苛待弟弟。

  於是公中財產大房占一半,餘下由二房、三房均分,然而,二房因辦了很多錯事讓祖父母都極為失望,兩人的私房都不曾多給,執筆的大堂兄為此在信中表達了歉意。

  “唷,父親說家中東西以後都留給哥哥,崔文遠得他生母的嫁妝就成!”婉如看著信中內容連連咂舌,“他這是終於醒悟了還是魔怔了呀?”

  話音剛落,她就憶起了那由肖家送去給自己父親做媵的女子,那個代替臨陣脫逃的他守城的巾幗英雄,這事想必少不了她的手筆。

  “管他原因為何,給或不給咱們也不稀罕。”余初晴本就嫁妝豐厚不差錢,到西南地區後又跟著小姑子倒騰珠寶、山貨等物大發一筆橫財,如何還將那已經被崔承望揮霍過的家私看在眼中?

  “只怕,別的人會紅了眼。張氏能有多少嫁妝?她要嫁妝豐厚也就不會嫁了我父親當繼室還偷拿我們母親的東西。”婉如說完又是一陣笑。

  雖知道正人君子不該幸災樂禍,可想到張氏癱了她最寶貝的兒子沒了前程還得不了太多東西,婉如就忍不住的笑容滿面。

  “果然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余初晴這感慨的卻是信中寫的後一件事情。

  前兩月姑媽謝崔氏家裡出了大事,都是關係較近的親眷,因而大堂兄也在信中概括講了講。

  那謝俊逸娶親之前家中愛妾姚貞如懷了身孕,正在議親的陳玉蓉逼他家墮掉庶長子,導致了對方一屍兩命。婚後,她卻發現走了一個貞如丈夫卻還另寵著個容貌肖似的貞玉!

  且永安王家為了謝俊逸娶親時好看些,還給他舉薦了一個五品的勛銜,謝俊逸為補償姚家也因當初的承諾而現今的寵愛,直接將姚貞玉提為了媵。

  他原就愛那溫柔小意的美嬌娘,看不慣跋扈的陳玉蓉,婚後夫妻關係很是不好,多在姚貞玉房中歇息。

  身為嫡妻的陳玉蓉又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如婉如前世遭遇那般,她指使了一干僕婦想要給姚貞玉灌絕育藥,姚家卻也派了孔武有力的婦人保護他家女兒。

  陳玉蓉非但沒能如願還被謝俊逸逮個正著,且姚貞玉身份又與尋常奴婢侍姬很是不同,三皇子一系官員甚至將這事鬧上了朝堂,讓清江郡主那“教女不嚴”的繼母狠狠落了個沒臉。

  恰逢此時本就受寵的姚貞玉又有了身孕,至此在謝家後院風頭極盛,連陳玉蓉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然而,沒多久便是奪宮之變,謝家支持著六皇子,姚家卻與三皇子有親,當三皇子與七皇子領私兵圍攻皇城想要拉六皇子落馬時,謝家內院也亂成了一團。

  他們容不得三皇子一系的姚氏執掌謝俊逸的內院,被冷落壓制許久的陳玉蓉終於翻身,把已經生下庶長子的姚貞玉被趕去了柴房,各種作踐。

  而姚貞玉也不是個吃素長大的,為保兒子平安,也為了讓自己的親子成為謝俊逸唯一的繼承人,她趕在京城剛剛風起雲湧時就早已直接對謝俊逸下了手。

  哪怕是自己死了,他們家也必須得菩薩似的供著她兒子!

  婉如看得心中寒氣直冒,突然就想起了肖陽曾說過的話:“愚蠢的女人只會對女人下手,聰明的卻是直接對付男人。”

  儘管肖陽所想的“對付”和姚貞玉這種直接斷了自己男人子嗣的做法絕不相同,根源上卻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當初陳玉蓉逼死姚貞如名聲盡毀時,婉如就曾想,那事是自己夫君插手後的結果,就當是前世的她已經還了自己,誰知,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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