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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這些弄完,天色都是徹底的黑了下來。司儀便是讓人跟著一起退了出去,好讓新人洞房。不過,卻是又囑咐了,等下子一定要喝交杯酒。

  人走了之後,燕嬤嬤就讓人送了一桌席面過來——自然和外頭又不同,這一桌是特製的。菜色都是吉祥而有寓意的。不僅有菜,還有點心和果子。比如花生,桂圓,棗子,蓮子,石榴等。

  曇華卻是先換了衣裳,又將滿臉的脂粉洗了。不過也沒素麵朝天——薄薄的一層脂粉,不過分而且剛好又能讓面色看起來嬌艷些。

  不過朱弦顯然已經是高興得有些傻了——不管曇華是什麼樣子,他都是灼灼的盯著看了,然後說好看。

  曇華又好氣又好笑,覺得朱弦約摸是有些喝多了。於是也不敢讓他再直接喝酒,先給喝了一碗醒酒湯,又讓他吃了幾口菜,這才用合卺杯倒了交杯酒。朱弦笑眯眯的喝了。

  喝酒的時候,朱弦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喝多了,竟是含住了曇華的手指。

  曇華的面上頓時便是有了霞光一般的顏色。朱弦的唇太滾燙了,讓她覺得很不自在。而且,朱弦的目光……也讓她很難不去在意。

  喝過合卺酒,曇華也著實餓了,而且加上想到等下要……便是認真的吃起飯來。甚至多少有些磨磨蹭蹭的。

  朱弦倒是也不催促,反而笑眯眯的替曇華介紹菜色,讓她都嘗嘗。不過他自己倒是沒動幾口——曇華也不勸。喝了那麼多酒,又喝了醒酒湯,還吃了兩塊點心,自然是不餓的。

  只是,該來的總會來。曇華再怎麼磨蹭,也是有放下筷子的時候。

  不過朱弦倒是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讓人將飯菜都撤下去了,將門關好了,這才看向曇華:“夫人,咱們是不是該就寢了?”

  曇華面上頓時燒了起來。幾乎不敢看朱弦。不過,卻是任由朱弦拉著她在床邊上坐下了。

  “先躺著說會話吧?”朱弦湊過來,眨著眼睛笑著說道。眸子亮晶晶的,裡面的歡喜很明顯。

  曇華半推半就的脫了鞋子,又去了兩人的外衣,然後並肩的在床上躺了下來。又將被子蓋上了。朱弦還細心的將帳子放了下來,這樣一來,雖然外頭紅燭不能熄,可是卻是也不會太亮,只透著一點朦朧的光,不至於太過尷尬。

  躺下後,朱弦果真是沒有輕舉妄動,反而真的和曇華說了好一陣子的話。曇華漸漸的放鬆下來,卻是連朱弦什麼時候靠過來,和她緊緊貼在一起都不知道。

  直到朱弦說著說著,忽然一下子將她吻住,她這才驚覺過來。不過她自然也知道這是必須的,所以忍著羞澀,雖然沒有主動,可是卻也沒有不配合。

  只是到最後,朱弦卻像是一團火,將她也引得灼熱沸騰起來,漸漸的忘記了羞澀和不自在,反而投入其中。

  因為是第一次,朱弦顯得格外的輕柔和憐惜,甚至有些小心翼翼。而且,也不敢肆意的索取。不過饒是如此,曇華也是累得不輕。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到了陌生地方的不習慣,反而睡得十分的熟。

  倒是朱弦,溫香軟玉再懷,嗅著曇華身上淡淡的香味,幾乎是煎熬了一晚上。

  第二日曇華是被叫醒的——為了這個,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從不會睡過頭的。道了該醒的時辰,自然而然就醒了。可是這一次,可真是睡得太過了。甚至,她連朱弦是什麼時候起身的都不知道。反正,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朱弦已經是妥妥帖貼神清氣慡了。

  更讓曇華不好意思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朱弦不讓丫頭動手,反而親手替曇華穿了衣裳。

  不過,不自在的同時,心裡倒是如同抹了蜜糖一樣甜。新婚第一天,她和朱弦都是心情大好。

  許是因為休息得好了的緣故,曇華倒是沒有太多的不適。不過,也和朱弦的溫柔有關係。曇華覺得,她嫁給朱弦,的確是做對了。其他人,未必就能夠如同朱弦這樣。

  不過,夫妻之間的相處,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吧?互相體諒,互相關心,將對方放在心底,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這樣下去,哪怕就是一個石頭,也是能被捂化了。

  曇華暗自下定決心,她也會如此對待朱弦。

  吃罷早飯,曇華和朱弦就坐了馬車出門——去景王府請安,然後還要進宮。

  因為是新婚,她今日仍是穿的大紅色的衣裳,頭上倒是沒戴太多首飾,不過卻是聽朱弦的將那個華勝戴著。整個人看上去大方又不失華美。

  臨進景王府的時候,曇華緊張的看了朱弦一眼。朱弦微微一笑,便是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又柔聲的言道:“別怕,我在呢。”

  曇華點點頭,也回了個微笑。然後深吸一口氣,將緊張壓下去。

  下車的時候,是朱弦親自將她扶下來的。而那之後,朱弦便是一直沒鬆手,曇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卻也是捨不得得將手放開。想著好在衣袖寬大,倒是也看不出什麼,最多就是覺得兩人太靠近了一些罷了。

  第三一八章

  不過見到景王等人的情形,和曇華想像中卻是又有很大的不同。原本曇華以為景王肯定是個嚴肅得很的老人,畢竟景王的威名著實響亮。而且,似乎越是家長,便是越喜歡在晚輩跟前做出一副嚴肅謹然的樣子來。

  然而景王並不是如此,至少雖然不至於和藹可親,可是卻也不算嚴肅。在她和朱弦行了跪拜禮後,景王甚至和顏悅色的囑咐了她幾句:“以後你們單門獨戶的,雖然自己做主,可是凡事也要謹言慎行,有個分寸。不可太過放肆,不守規矩讓人瞧著不喜。再有就是年輕夫妻在一處過日子,難免有個磕磕碰碰,你們也要互相忍讓才是。切不可年少衝動,意氣用事。”

  曇華幾乎是誠惶誠恐的應下了。態度上越發的尊敬起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景王如此,她自然是更要像個晚輩才是。而且,這些話,也的確是為了她們好。

  倒是景王妃看著更嚴肅一些,目光也有些凌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回後,便是言道:“和王爺說的一樣,我也是這個話。年輕夫妻,要互相忍讓才是。尤其是李氏,男人家在外頭打拼,難免有個心煩氣躁的時候,也更累些,你就要多體諒才是。而且做妻子的,最大的功勞就是 照顧好丈夫和兒女,這才是本分。”

  曇華也是恭敬的應了。

  或許瞧著她的態度誠懇,景王妃的面上倒是柔和了幾分,也有了幾分笑意:“聽說你在娘家的時候便是個能幹的,有你在,我也可放心些。不過你若是有什麼不懂得的,或是不知道該如何做的,也不能硬撐著,不管是我也好,世子妃也好,還是你二嬸也好,都是可以問的。還有燕嬤嬤也是個老成周到的,你多尊敬些。讓她幫襯你。”

  曇華忙笑著恭敬的點頭應了,絲毫沒有勉強的神色。

  其他人倒是再沒什麼——二夫人到底只是二嬸,說了幾句好聽的自然也就罷了。至於世子妃——說白了,也不是親生的娘親,說什麼也不要緊。而且這樣的場面,總不能說得太難聽不是?

  不過,世子妃雖然沒說什麼,可是目光卻是明顯的透著一股子瞧不上的味道。

  曇華也不放在心上——橫豎別人再瞧不上她,她如今也是朱弦的妻子。這一點不會有半點影響。

  景王府孫子輩的人倒是極多——妹妹弟弟一大堆,所有人一一被介紹過後,她記住的就只有兩個——一個是朱軒然,另一個是世子妃所出的,和朱弦同父異母的弟弟,朱啟。

  朱啟和朱弦倒是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反而和世子妃幾乎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這也是朱啟為什麼能被她記住的緣故。而且。讓曇華印象深刻的,還有朱啟看她的目光以及對待她的態度。

  朱啟的態度是漫不經心的,而且並不掩飾自己瞧不上曇華的心態。倒是沒有該對嫂子的半點恭敬之色。

  曇華對朱啟的評價也不算好——朱啟比朱弦只小几歲,也算是個成年男子了。可是卻是沒有半點成熟穩重的樣子。就是坐在那兒的姿態也讓人瞧不上。說句不好聽的,甚至不如勤哥兒那樣挺直標準。朱啟瞧人的時候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再加上似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完全就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這樣的人,無疑是很讓人放心的。別說繼承景王的衣缽,就是能不能守住這分家業也成問題。

  曇華想起朱弦說的那些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為了上面的猜疑,哪怕是景王,也只能選擇避諱和低頭,實在是不能不說一句無可奈何。

  從景王身上,曇華不由得又想——將來朱弦會不會也走上景王的老路呢?

  這個問題,在進宮的路上,曇華便是悄悄的問了朱弦。

  朱弦倒是笑起來:“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就是再能幹,到底也和皇權沒什麼干係了。最多就只能是個權臣。只要小心一些,哪裡就至於這樣?還有,你的身份……也算是替我添了幾分安全。若是真換成瑞安郡主,說不定我將來就得那樣了。”曇華的身份不高,縱然掛著一個郡主的稱號,可是沒有強力的娘家支撐著,也不過是個好聽的名號罷了。

  而沒有強力的娘家,就意味著不能幫著他爭權奪利,自然叫人放心不是?

  聽朱弦這樣說,曇華倒是徹底的放下心來。只是卻又笑著看朱弦一眼,慢悠悠的反問:“那你娶我,莫不是就是看上了我是個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

  朱弦頓時大小出聲,湊上暗啞著嗓子壓低聲道:“比起這個,我倒是更覺得,平日裡看著夫人嬌弱,以為是個瘦伶伶的,可是沒想到身材竟是這樣誘人。”

  曇華錯愕而又啞然——這可是算是明目張胆的調戲了?

  只是除了狠狠的瞪一眼外加用手掐一把之外,她也不能做什麼,反而惹得朱弦越發湊了上來。

  曇華不由低聲斥道:“你這個色狼。”

  朱弦卻是不以為恥,反而笑眯眯的點點頭:“可不是麼?這麼大年紀才能娶個媳婦,我得將前頭幾年吃的虧補上。辛苦夫人了。”

  曇華這才發現,朱弦不僅是肆意妄為不拘小節,更是有些油嘴滑舌。平日看著還好,可是如今算是徹底的去了面具,暴露了真面目了。 不由得有些氣悶的嘟囔:“虧得我還只當你是個正人君子。”

  朱弦哈哈大笑,根本不怕人聽見;“做正人君子有什麼好?若是真的正直了,說不得今兒我連媳婦都娶不上了。”

  曇華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朱弦說的是什麼事情——是那個時候故意損了她名聲的那件事情。的確,可算是非常成功的,至少讓她短時間內沒法子嫁給別人不是?

  不過,這件事情她想起來卻是有些惱怒的,狠狠的掐了朱弦腰間軟肉一把,冷哼一聲:“你倒是很得意,只是你這樣算計,到底拿我當什麼了?我沒跟你追究,你竟然還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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