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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曇華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朝華膝蓋底下厚厚的軟墊,然後輕笑一聲:“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做五十步笑百步。”

  朝華頓時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之後朝華回過神來後要再和曇華較量的時候,只是吃了個閉門羹。

  曇華可沒那麼多的功夫和朝華扯這些有的沒的。

  到了最後,朝華卻是又因此再度被訓斥了一回,並且將懲罰的時間增加了。朝華這才總算是清淨下來,只是卻喜歡陰測測的看著曇華,將心底的怨恨毫不保留的通過目光表達出來。

  曇華只是無動於衷,淡然相對。

  鄭氏倒是長舒了一口氣,面上有些喜色:“就該這麼著才是。真讓那死丫頭攀附上了朱家,可怎麼得了?如今可好,總算是放心了。不過,卻是不能再留著她了,得想個法子打發出去才好。不然這一日日的,看著也心煩。”

  鄭氏盤算了許久,最後斟酌著給鄭瑜寫了一封信。

  就在鄭氏的信送出去的那日,魏家的人回來了,雲氏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強勢的上門了。之所以說是強勢——因為周老夫人原本是不打算見的。甚至吩咐了門房上要閉門謝客。可是雲氏卻仍是進了大門。攔都攔不住。門房上的人倒是被搶白得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周老夫人只氣了個仰倒,哆嗦著唇半晌沒說一句話。可是隨後卻也是只能選擇了恨恨的將火氣和不情願都壓下去,擠出笑臉來見雲氏。沒法子,真要是不見,那豈不是更讓雲氏有了鬧騰的理由?一直一來,周老夫人對雲氏這個伶牙俐齒辦事不按照規矩來的舅太太有些厭惡和懼怕。沒辦法,雲氏的口才好,不管是什麼事兒,雲氏想說成是白的就能說成白的,而且那些話還嗆得人心窩子都堵得慌。

  周老夫人不止一次後悔過。要是當初知道雲氏這樣厲害,而魏修然又那樣早死,李家是怎麼也不會和魏家攀親的。偏偏當時她和李恪非都還覺得能被魏家挑中做了女婿是行了大運。如今再回來看那時候,周老夫人只能嘆一聲事與願違。

  而鄭氏坐在床上養胎也是知道了這件事情。鄭氏冷笑一聲:“虧得娘家還是那樣有名的,原來竟是個沒規矩沒教養的。真真是物以類聚。”

  鄭氏的意思,說的是曇華和魏家一家子。

  雲氏倒是也不含糊,開門見山的就問起了曇華來。

  周老夫人一如既往的又粉飾太平打起了哈哈。另一安面,又給琴鶴使了個眼神,讓琴鶴去叫曇華過來。自然,不僅僅是去傳話這麼簡單,更是要想法子讓曇華看上去的確是很好,而且還要不告狀。

  雲氏在一旁一點不漏的都看了,心裡琢磨著,面上卻是繼續笑盈盈的說著在京城的所見所聞,以及聽來的一些奇聞異事。如此一心二用的本事,沒有長期的鍛鍊和培養,自然是不能有的。不過雲氏卻用得很嫻熟,並不會有半點錯漏。甚至還將一些心得交給了曇華。

  當時曇華還和朝華在一處跪著。琴鶴過來傳話之後,曇華便是心知肚明自己總算是解脫了,當下朝著曇華一笑:“我就先走一步了。”

  朝華氣得臉色通紅,又惱恨沒人來解救自己。於是當天晚上,朝華在鄭氏那兒用飯的時候,不過是因為沒有想吃的菜,就狠狠的發了一頓脾氣。話里話外更是埋怨鄭氏的意思。直將鄭氏氣得心窩子都發堵,只覺得朝華根本就是前世作下的冤孽,這輩子來問她討債的。

  結果當天夜裡鄭氏便是又折騰了一回——剛睡下沒多久,就見了紅。忙去請了大夫過來,扎針熬藥,足足折騰了一夜。加上動靜著實太大,將周老夫人和李恪非都驚動了——橫豎李家上下,除了曇華和勤哥兒之外,竟是沒有一個人睡踏實了。

  從這之後,鄭氏對朝華的寵溺又熄了幾分,管教也是越發的嚴厲。只是表面上看著有了效果,可是實際上朝華的心裡,卻是越發的鑽了牛角尖了。

  曇華第二日又被雲氏派人來接了過去,一來是因為史老太君想見外孫女了,二來也是敲打周老夫人的意思:要知道,曇華可不僅僅是李家的姑娘,還是魏家的侄女。魏家願意給曇華做靠山。只要有魏家在,李家就甭想虧待欺負了曇華去。

  曇華卻是沒見到魏雲墨。不由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回,這才知道原來魏雲墨竟然是考上了,要留在京城裡參加殿試。不過因為名次是在一百開外,所以和正兒八經的考上了又有些不同。前頭那一百個,不管殿試成績如何,是直接就能選官的。而後頭這一百個,對外雖然也說是考上了,可是也僅僅是得了一個殿試的機會罷了。這後頭的一百人除非是在殿試的時候出類拔萃一下子得了聖上的青睞,否則想要選官的話,還要在國子監裡頭再讀兩年的書。說是讀書,其實是接受朝廷的培訓罷了。

  以魏雲墨的年紀來說,縱然是在後一百人裡頭,卻也是極大的榮耀了。

  倒是一向讀書很好的魏雲徵卻是沒考上。不過誰也不在意這個——他年紀還小呢。

  魏雲書也考上了,名次直接在前一百人里,所以這一次,魏家可謂是雙喜臨門。

  雲氏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面上的喜氣如何也是掩蓋不住。曇華在旁邊看著,也是笑容滿面——一來是有些被雲氏感染了,二來也是真的替魏雲墨高興。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後,魏雲墨的前途可謂是一片光明。將來一步步的幾乎已經可以想像出那種榮耀。

  而就是魏家,從此之後也是更上一層樓。兩兄弟如此爭氣前途無量,自然能讓其他人高看幾分。

  而這樣的情況下,曇華也是能沾光的——魏家是她的靠山,她的靠山更結實了,自然她的腰板兒也就更挺直了。就是周老夫人和李恪非,以後也要更加掂量幾分了。至少,是肯定不敢和魏家對抗著來了。以後她的親事,魏家的話也更管用些。

  至少,是不必擔心將來她被周老夫人和李恪非隨隨便便的賣了。她總算是能自己做主了。

  想到這個,曇華不由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仿佛已經看見了美好的未來。

  而這樣的情況下,曇華也是能沾光的——魏家是她的靠山,她的靠山更結實了,自然她的腰板兒也就更挺直了。就是周老夫人和李恪非,以後也要更加掂量幾分了。至少,是肯定不敢和魏家對抗著來了。以後她的親事,魏家的話也更管用些。

  至少,是不必擔心將來她被周老夫人和李恪非隨隨便便的賣了。她總算是能自己做主了。

  想到這個,曇華不由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仿佛已經看見了美好的未來。

  第二八零章 雲氏的猜測

  聽見雲氏這樣說鄭氏,曇華也是忍不住一笑,低下頭去也並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微微帶了幾分冷意和嘲諷:“可不是動作快?不過,也不知道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鄭氏是不是真的能如願以償。”

  “我聽說,她那身子可不大穩當。”雲氏笑了一聲,又看一眼曇華,遲疑了片刻到底還是說下去:“那樣快就能有消息,我估摸著怕是是鄭氏用了助孕的方子。再要不然,就是鄭氏用了其他的法子。不過若是後一種,那鄭氏可是真的豁出去了。竟是連清白和尊嚴也不要了。更是冒了天大的險……”

  曇華悚然一驚,錯愕的看著雲氏半晌說不出話來。雲氏雖然說得不算直白,可是卻也並不隱晦。雲氏說的其他法子,分明就是說,鄭氏肚子的那個,可能並不是李恪非的……如果真的不是助孕方子,那麼後一種的確是極為可能的。試想,鄭氏在重新見到李恪非之前就已經懷孕,那麼瞞天過海也不是不可能。

  月份大點兒並不打緊,大夫那兒稍微打點一下也就好了。至於肚子——雙胎本就比一般的肚子更大不是?

  這樣一想,曇華倒是真的覺得事情說不定就是這樣。可是,鄭氏真的就敢這樣冒險了?要知道,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事發了,那可是真的沒有半點的退路了。其他的錯,李恪非會顧著鄭家那頭隱忍一些。可是這個上頭,李恪非斷然是不能容忍的。

  雲氏看著曇華那副恍然後又沉凝的樣子給逗樂了,當下便是“噗嗤”一聲的笑出聲來,連連搖頭:“你這孩子,我不過是猜測幾句,你怎麼就當真的?要我看,鄭氏還不至於這樣蠢做出這樣不要命的事情。我倒是覺得,應該是助孕藥的功勞。”

  曇華聽見雲氏這樣說,心頭隱隱的竟是有些失望。不過隨後她自己也是忍不住的笑了——她是想扳倒鄭氏想得瘋魔了。聽見這個可以直接將鄭氏置之死的話,人都傻了起來。

  仔細想想,曇華也是覺得雲氏的話是對的。鄭氏應該還不至於有那麼糊塗。孩子雖然很重要,可是鄭氏想要的肯定是李恪非的親生孩子。李恪非並不是不能生,所以犯不著如此冒險。

  只是……曇華從未聽過助孕藥,倒是有些新奇:“助孕藥難道真的有這樣的奇效?”要是如此,倒也還真是個好東西了。至少,那些因為孩子在夫家抬不起頭的婦人們倒是也有了出路。而且,說不得鄭氏的雙胎也和藥有關係?這不是不可能。

  只看曇華的面色,雲氏就知道了曇華在想什麼,當下也不玩笑了,鄭重的將神色收斂了,凝重的開口道:“方子是有的,用的人也不少。可是,一般有些醫者之心的大夫,卻是絕不會開出這樣的方子的。”

  曇華本還覺得不錯,此時見雲氏如此嚴肅,又說出這樣的話,頓時也是收斂了神色,不解到:“為何?”

  “世間之事都是順應天意的,你幾時聽說過逆天而為有好下場的?不說女人生孩子這事兒全看天意,哪怕就是農人種莊稼,也是必須順應天時的。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節氣種什麼,那都是按照規矩來的。你幾時見過該種稻穀的時候種小麥了?或者是種小麥的時候卻偏偏又種植稻穀?若真的如此,必然是只有顆粒無收白費功夫這一個結果罷了。”雲氏說得極為粗淺,為的就是曇華能明白。

  曇華面上露出一絲恍然,心頭有些明悟——雲氏的意思,說的是鄭氏如今懷孕,就好比是該種稻穀的時候偏種了小麥了。只是卻還有些遲疑,便是蹙眉又問:“但是也有農人用暖室在冬日種出夏天的菜的,不是嗎?”

  雲氏見曇華如此問,一時間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便是瞪了曇華一眼輕聲斥道:“是有這樣的情況不假,可是那要耗費多少工夫?暖棚就不說了,蓋起來要費多少銀子?那些種植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費心琢磨,又實驗過無數回的?種暖棚菜,那些人不僅投入了銀子,更得日夜不歇的守著,稍有不甚也是個前功盡棄的結果。你真當容易不成?再說了,你也不是真沒吃過那些東西,你覺得難道真就好吃得不行了?反正,我吃著還是覺得到底不如自然長出來的好。分明就是失了原本的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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