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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回你的墳墓去作夢!”一聲憤怒的喝聲,在余家的客廳炸了開來。

  面對余韶恩充滿敵意的恨瞪,莫泉始終無動於衷,甚至是漠然而堅持的佇立在原地,一點動身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我知道你很疼莉雯,但是她的人生大事應該不是交由兄長決定,而是父母與她自己才對。”莫泉淡淡的說。

  迎上莫泉強硬的眸光,余韶恩當真火了。他就只有這個妹妹,從小寶貝到大,為什麼偏偏越寶貝的,越容易受到傷害?

  “姓莫的,我爸媽連見你都不想,才會派我出來跟你攤牌,一次把話說清楚。”余韶恩護妹心切,恨不能狠揍莫泉一頓。

  “我要跟莉雯結婚,她也已經同意。”莫泉捺著性子,再一次重申來意。

  “你當然可以結婚,而且是冥婚,新娘我會燒給你,你回去躺你的棺材,慢慢等吧!”這個瘋子!余韶恩在心中惡咒。

  先是將他們余家最寶貝的公主進行奇怪的大改造,衝著雯雯接受了他前女友的心臟捐贈,恣意利用雯雯對他的迷戀,企圖讓她成為替身,後又因為東窗事發,惱羞成怒來著,惡意打擊雯雯,將可憐的雯雯折磨得休克住院。

  他這個當哥的,沒拿鐵棒打飛這個瘋子,已經算是夠客氣的了。

  “你在醫院已經說得很清楚,你根本不愛雯雯,你這個瘋子只愛雯雯的心臟,誰曉得哪天你會不會發神經,對雯雯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你居然還敢說要娶她?你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火到極限,余韶恩開口便是炮火連轟。

  “是我一時糊塗,沒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其實我是愛她的。”莫泉依然堅定不動。

  “一下說不愛,一下又說你愛,你的愛還真是容易。”余韶恩冷嘲熱諷。

  “愛不愛,那是我跟莉雯之間的事,我究竟愛不愛她,她是當事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應該由她來判斷。”

  “她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最好還有能力判斷。滾回去吧,這裡不歡迎你,往後也禁止你再接近雯雯,否則別怪我們家人不客氣!”余韶恩撂下狠話,“別以為我們余家好欺負,你有後台,我們也有,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縮身在二樓樓梯口的余莉雯一驚,下意識便想飛奔下樓,阻止余韶恩威脅莫泉。

  偏偏,一雙手冷不防地攢住她手腕,拉住她的腳步,她錯愕回首,對上同樣盛怒難平的余母。

  “雯雯,不准去。”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余母,難得態度強硬。“你爸已經說了,死都不可能再讓你跟莫泉來往,你就放棄他吧,他不適合你。”

  “媽咪……”面對關心自己至深的余家人,她滿懷愧疚,出院返家的這段日子以來,絲毫不敢違抗他們出於關心的各種要求。

  “莫泉不愛你,他只是想將你當成前女友的替身,這些他都已經親口承認,媽咪不懂,為什麼你還要一心向著他。”余母憂心忡忡卻又十分無奈。

  因為她就是那個前女友啊……余莉雯心虛的低垂眸光,不敢直視余母溢滿關懷的雙眼。

  “來媽咪房間,媽咪好久沒幫你敷臉了。媽咪已經約好了美容師,等會兒來家裡幫你做深層按摩……瞧瞧你,住了幾天醫院而已,皮膚都變糟了,要好好保養才行。”

  第十八章

  余莉雯怎敢拒絕余母的關愛,只好忍住滿腔的負疚感,揚起招牌甜笑,任由余母挽住自己往樓上走去。

  怪她“清醒”得太晚,眼下這種局勢看來,往後她跟莫泉……情路多難啊!

  凌晨一點半,夜已深沉,余家大宅漆黑一片,只余前院兩盞稀微的立燈,看顧著余家大門。

  一道畏畏縮縮的嬌小身影,懷中攏抱著裝了隨身物品的小包包,僅著簡單的白襯衫與牛仔褲,一身輕便利落地下了樓。

  她屏著呼吸,在黑暗中行走,伸出顫抖的手指,努力鎮定下來,回想一下解除警報器的密碼,然後心驚膽跳的按上觸碰式屏幕。

  嗶嗶兩聲,精密的警報系統宣告解除,她撫著喘跳不止的胸口,胡亂套上一雙事先準備好的莫卡辛鞋,手勁輕巧的拉開鑄金門把。

  門外,一道等待已久的高大身影,聽見微不可聞的窸窣聲響,隨即扔掉手裡的煙,移動腳步踩熄,鏡片下深幽的眸光,泄漏了幾許焦慮。

  小心翼翼的將大門掩上,她才剛轉過身,便被莫泉抱了個滿懷。

  熟悉的男性氣息順著呼吸捲入鼻尖,她一噎,有點想哭,騰出一隻纖臂回擁他。

  “還以為你又要爽約了。”他緊貼著她的頰,在她耳邊緩緩吐出一口氣。

  “已經約定好了,我不會再爽約。”她甜甜的說。

  “你在電話中說得很不確定,我沒有把握。”他摟著她走出余家前院,來到外邊的產業道路,走向他刻意停放在暗處的黑色轎車。

  “因為覺得很對不起他們啊……”她愧疚難當的垂下小臉,雙手緊揪住他的西裝袖子,有些窩囊的催眠自己,她只是一個為愛而任性逃家的無知女孩。

  而不是,一個借了余家寶貝肉體的女孩,出於自私的心愿,不顧余家人會否傷心失望,趁著夜半時分偷溜離家,只為了與心愛的男人相聚。

  “在他們之前,你最先對不起的人是我,別弄錯順序了。”莫泉嘆息,將她送進副座之前,有些戀戀不捨地緊擁她一記,在她額間一連吻了數下,才捨得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哪怕只是一厘米的距離,他都不願再放開她,即使她近在眼前,唯有透過最直接的肢體碰觸,才能稍稍安心。

  他無法顧及余家人的心情,也沒有那樣的心力。原以為至死都不可能盼得的奇蹟,如今正在眼前活生生發生,他只想將她藏在僅有他才知曉的地方,分分秒秒都只願與她度過。

  黑色名車奔馳在迷離閃爍的夜裡,他的心跳已許久不曾這樣劇烈過,甚至開始懷疑,在那些沒有她的日子,他真的活著嗎?

  “莫泉,放慢一點,你嚇到我了。”見窗外的景物飛逝而過,她不由得輕蹙秀眉,別過臉出聲提醒。

  “慢?我慢不下來。”莫泉直視著前方,那一雙寬大骨節分明的手掌握緊了方向盤,流逝而過的光影照在突出的側臉輪廓,隱約透出一股壓抑的陰鬱。

  她微諸,嘴唇動了動,吐不出聲。

  “當你那天躺在病床上,對我說那些話,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呼吸著,我就已經慢不下來。”

  沉啞的嗓音在車內響著,蓋過了音響泄出的慢板爵士樂,她定定的凝視著他,那些掠過臉龐的光影,乍看之下,仿佛是鞭笞於膚的痕跡。

  “知道你父親帶著你們一家人連夜離開台北,當時我人在國外,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

  這些話他已經藏了很多年,從未對誰訴說。有些話,藏在內心深處久了,便成了毒,令人一想就痛的毒,偏偏又無藥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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