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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言伸出了手,要去拿起那片玉薄荷葉,手不知為何卻在即將碰到的時候頓住了,重言還是伸手,拿起了那片玉薄荷。觸手涼涼的,剛好是讓人舒服的溫度,不冰不冷,只是涼而已。整片薄荷雖然放在了土裡,但是並沒有任何的塵垢黏在它的上面。重言又聞到了那股味道,涼涼的,聞著就讓人很清醒的味道,很舒服。

  拿著那片薄荷站了起來,緊緊地握在了手裡,然後在原地轉了幾圈,眼睛一直盯著周圍的環境,似乎想從這些當中找出任何的不同一樣,可惜沒有,什麼都沒有。重言右手握著那片玉薄荷,將它貼近自己的胸口,胸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和這片玉薄荷產生了呼應,重言又用手細細的摸了摸那塊玉,那股淡淡的味道縈繞在心頭。重言站在那個池子邊上,看了很久很久,終於,還是走出了院子。隨著他的離去,隱藏起來的長安也走了出來,將重言的所有行為都看在了眼裡,心裡也不知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只是也站在池邊,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了,長安找了條無人的小道,又偷偷的溜了回去。回到小院,就直接被鹿老頭批評了一頓,大意就是,你就這樣扔下我一個老頭子一整天?!我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長安自然是好好安慰了鹿爺爺,還答應了一些不平等條約,鹿老頭才開開心心的準備好治病所需的東西。長安看著鹿爺爺開心的樣子,還是覺得如果自己就能治好賢妃的病,還是不要讓鹿爺爺動手了,千年的堅持,不應該就這樣為了自己打破。

  隨著夜晚的來臨,重言果然已經派人來請兩人過去了。長安和鹿老頭也沒說什麼,只是帶著準備好的東西就前去了。

  越靠近裕安宮,果然怨氣就越明顯,白天的時候尚且還能接受,到了晚上的時候,長安還沒有到裕安宮門口,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難受,鹿老頭看到長安的樣子,嘆了口氣,悄悄地幫長安將這一切隔絕在外了。

  長安看著鹿爺爺,也覺得很奇怪,按理來說這些怨氣並不至於讓他如此的難受,除非,這些怨氣能被他吸收掉?長安試著伸出了自己的靈氣,果然靈氣觸碰到的怨氣,會消失一部分。長安不由得感覺到了高興,因為這樣,不用鹿爺爺出手,自己也能解決這次賢妃的病狀。

  而旁邊的鹿老頭除了嘆氣,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兩人跟隨著前面帶路的小太監一直走到了裕安宮的門口,小太監就在這裡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前進。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重言就站在門口等著,長安看著重言,想說些什麼,但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只是跟著鹿爺爺安靜的走了進去,聽著賢妃一聲又一聲痛苦的悶哼聲,鹿爺爺在即將跨進去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長安,長安朝著鹿爺爺笑了笑,最終點了點頭。鹿老頭於是回過了頭,走了進去,長安跟在身後,重言反而跟在了長安的後面。

  賢妃和幾天前的樣子一模一樣,還是一樣的味道,一樣的容顏,一樣的聲音。不同的只是這個屋子裡多了兩個人而已。

  鹿老頭也沒有再靠近賢妃,只是遠遠地看著,看著賢妃痛苦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讓賢妃都有些心裡毛毛的,就有種已經被看透的感覺。

  鹿老頭回過頭看著長安,說道,“去吧。”長安看了一眼重言,微笑著往前走,就是以很簡單的把脈的姿勢,將身體中剛凝聚不少的玉薄荷的精華輸送了進去,隨著玉薄荷精華的融入,黑氣在漸漸消散,但是玉薄荷的精華進去一圈再出來卻減少了不少,長安也一下子就虛弱了不少。

  看著差不多了,鹿老頭上前,中斷了這次的治療。只是摸了摸長安的腦袋,說,“明天再來吧。”長安慘白著臉,點了點頭。

  鹿老頭牽著長安的手,就像牽著一個小孩兒一樣,長安和重言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和鹿老頭一起往外走。

  重言雖然有些擔心這位小神醫的身體,不過還是連忙走到了賢妃的身邊,問道:“怎麼樣?”

  “謝陛下關心,臣妾好多了。”賢妃已經不再咳嗽了,所以很溫柔的說道。

  重言看著賢妃的樣子,雖然沒有特別大的變化,但是至少是有效果的,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不少,終於綻放出了笑顏。

  走出去的長安回過頭,看到了這個笑容,覺得似乎這一切也是值得的。

  就這樣治療了幾天之後,賢妃的身上已經不再散發出黑氣了,容貌也在漸漸的恢復,重言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多了,當然,鹿老頭的臉色那是一天比一天的難看。到了後來,無論長安如何的撒嬌賣萌,都已經不能讓鹿老頭給重言那些人任何一點的好臉色了,長安每次也只能歉疚的看一眼重言了。

  就在長安的治療即將結束的時候,賢妃的哥哥進宮來了。重言對賢妃的這個哥哥,只能算是尊敬有加,親近不足。反正重言看著這個哥哥,就覺得心裡不怎麼舒服,當然,賢妃的這個哥哥,也不怎麼待見重言就是。

  當然,這個哥哥的出現,最開心的就是賢妃,賢妃待哥哥非常的熱情,甚至將重言這個皇上以及她的救命恩人都扔在了腦後。

  其實重言也不知道這個哥哥到底叫啥,只是聽賢妃叫他“風哥”。而且賢妃十分的信任這個風哥。隨著風哥的到來,鹿老頭那臉色變得更是難看,終於一氣之下,說出宮去待兩天,反正這次治療是長安全程負責,所以等長安結束了這邊的治病,他和鬼先生再來接長安。長安自然高興地答應了,重言雖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但還是讓人送鹿神醫出宮了。

  出宮的鹿神醫,氣呼呼的直接就往雲來客棧去了,直接拉走了還在說書的鬼先生。

  氣呼呼的說著長安的決定,邊說邊心疼。鬼先生只能安慰他:“長安這個孩子啊,一直都是這樣的為人著想,你該高興啊,有個這麼好的小徒弟……”鬼先生自己都有些說不下去了,玉薄荷一族,從來沒有一個人,有過好下場,整整一族,毫無例外。玉薄荷一族的人員增加,可以算是最容易的,只需要一片葉子,就有可能產生一個新的玉薄荷一族,可惜,就算如此,玉薄荷一族,經過千年的時光之後,所剩無幾。長安,是老龜這近千年來,見過的唯一一個玉薄荷一族的人。人啊,總是最難滿足的,也是最難揣測的。

  而長安呢,長安自然知道只要再給賢妃輸送一次,賢妃就可以完全痊癒,而他,也將遠離京城的是是非非,遠離重言,遠離自己的宿命了,他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又或者什麼感覺都沒有。他一個人又走到了冷宮,再次凝結出了一片玉薄荷,將它埋在了池子的邊上。

  夜晚的冷宮,不僅僅是幽靜,還帶著那麼些的蕭瑟和陰森,除了天上略有些黯淡的月光,以及微弱的星光,整個冷宮,清寂的有些可怕。

  長安就在這裡靜靜的站著,感受著周圍那有些熟悉還有些陌生的氣息,長安其實已經很虛弱了,他想著,如果這樣的治療再來兩次,可能他就會耗盡這千年才積攢起來的精華了,慶幸的是,只需要治療一次,就結束了。可能正是由於他的虛弱,他並沒有察覺到有人在靠近冷宮。這個人,正是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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