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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你的事情公主都知道了,我救你,並不是因為你不該死,而是你比我有用,你可以為公主去指認劉蕪華,讓劉蕪華這個奸人得到應得的懲罰,你除了為公主將功贖罪,已經沒有別的路了,只要你活著一天,劉蕪華就會想法設法的殺死你。”
白蘇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安培,眼中留露出一抹感激和同情。
“多謝。”說著,白蘇將衣角從安培無力的手中抽了出來,騎馬走了。
*
“公主,陸將軍來了,正在門外候著。”
姜長歌換上了一身便裝,躺在塌上,擺弄著手中的香水,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見小太監的通報,她連忙放下手中的香水,躺到床上,還讓小太監給她加了幾床被子。
“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陸懷宣一身暗紅官袍,腳步匆匆。
“公主。”陸懷宣仔細的打量著姜長歌,看著姜長歌躺在背子裡,臉色通紅,不禁驚慌,“您這是怎麼了?”
下人紛紛退了出去,姜長歌看著左右無人,便擠出了幾滴淚,“我給你的信你看了?”
“公主的信我看了,公主真的中了毒,請御醫看過了嗎?”
“看過了。”姜長歌嘆口氣,眼中透著絕望,“御醫說我活不了幾天了,你來了,我正好也跟你告個別。”
“公主,哎,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對白蘇心存憐憫,也不會生出今天的事情。”
“叫我長歌吧,說多少次了,你都不願意,這回可以了吧。”
陸懷宣哪敢違背姜長歌的意思,雖然心裡上繞不過彎,但還是彆扭的開口了,“長歌。”
“噗。”姜長歌忙將出聲的笑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使勁又擠出幾滴淚。
“懷宣,能過來抱抱我嗎?”
看著姜長歌臉發著不正常的紅色,頭上滿是汗水,陸懷宣一陣心疼,他光是想,就知道姜長歌此時正經歷著什麼樣的痛苦。
又一想到姜長歌在山崖之下對他的不離不棄,他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陸懷宣坐到姜長歌躺著的塌邊,輕輕的把她扶了起來,抱在懷裡。
“懷宣,我一直問你的那個問題,你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什麼問題?”陸懷宣眼眶泛淚,滿心沉浸在悲痛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姜長歌不經意間上挑的嘴角。
“你愛我嗎?”
聽著姜長歌虛弱無力的聲音,陸懷宣心裡一陣疼痛,潛意識中的那個答案,沒經思考,便涌到了嘴邊。
“愛。”
“我也愛你。”姜長歌調皮的一笑,將被子翻了起來,“真是的,熱死了。”
陸懷宣萬沒料到姜長歌還能起床,他瞪大眼睛,眼看著姜長歌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坐了起來。
再聯想到姜長歌發紅的臉頰和一頭的汗,他才想明白,敢情這不是疼的,這他娘是熱的。
“姜長歌,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陸懷宣激動的站起身,撞的榻上的小桌一陣晃動。
姜長歌嘟嘟嘴,一臉無辜,“和你開個玩笑嘛,你看你現在不是和我親近了很多,不叫我公主了,改成連名帶姓的叫我大名了。”
“你,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就是想知道你有多擔心我啊。”姜長歌笑的燦爛,“再說了,我也是真的吃了那碗毒粥啊,我現在喉嚨還不舒服呢。”
陸懷宣目光疑慮的打量著姜長歌,開口問道:“公主真的沒事兒嗎?”
“沒事兒,我身體硬朗的很,咱們說說正事吧,你派人去找白蘇了嗎?”
“按著你信里說的記號,我派人去找了,估計一會兒應該就有消息了。”
兩人正說著,一個小太監推門而入,“陸將軍,給您的密信。”
陸懷宣接過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個字,“情況有變,並未找到目標。”
“這是怎麼回事?我要去看看。”
“不行,這太危險了,還是讓我去吧。”
“有你在,能有什麼危險。”姜長歌目光灼灼的望著陸懷宣,笑了笑。
像是感受到了姜長歌信任的眼光,陸懷宣也笑了笑,“好,我們一起去。”
*
循著安培做下的符號,陸懷宣和姜長歌一人一馬,來到了那個僻靜的小院。
院門口早就有陸懷宣派來的人在等著,看著兩人過來,連忙把馬牽到一邊。
空氣中夾雜著濃重的血腥氣,姜長歌吸了吸鼻子,有些不適。
“將軍,裡面死了一個人,但並不是白蘇。”
姜長歌跟著陸懷宣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安培的屍體,躺在血泊之中。
“安培?”姜長歌又驚又悲,靠在陸懷宣的懷裡,堵住破口而出的嗚咽聲。
“這個人公主認識?”
“她是我宮裡的太監,我讓他出來找白蘇,他怎麼會死在這裡?”
“我們查看了地上的痕跡,門上有機關,箭就是從裡面射出來的,他應該是為了推開站在門前的人,而自己中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