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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趕緊收拾收拾走吧,真的是,好死不死的非死在我家門口。”一個清瘦的老人走進小屋,扔給姜長歌一瓶藥膏,“這個送給你拿去擦吧,就算我倒霉好了。”
老人雖然說話尖酸刻薄,但肯救治自己,又送自己藥膏,倒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感覺怎麼樣了?”陸懷宣端著碗藥進了屋,看見姜長歌醒過來,十分的開心,忙把藥遞到她手上。
“沒事兒了,感覺挺好的。”姜長歌一口口的喝著湯藥,刻意的忽略著刺鼻的苦味,“我躺了多長時間了?”
“沒多久,現在剛過正午,多虧我們遇見這位懂醫術的老人,不然真是難料吉凶啊。”
姜長歌從懷裡掏出幾塊碎銀,“老人家,這些錢不多,就當是我們打擾您的一點補償吧。”
老人背過手,冷哼一聲,看都沒看那些錢。
“誰稀罕你的銀子,我若是想要銀子,就不會住在這深山老林里了。我是看著你對他不離不棄,一片誠心,才收留你們的。”老人又看了看陸懷宣,“我可告訴你,她若是扔下你,完全能走出這深谷,為了拖上你這累贅,腿骨差點都碎了,你以後可不能負她。”
陸懷宣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姜長歌只是笑笑,看了眼陸懷宣,沒有答話。
又休息了一會兒,吃了些老人準備的素菜,看著天色漸晚,也不好再呆下去,兩人便動身回去。
姜長歌腿上有傷,走起路來很是不便,馬又被他們留在山口,陸懷宣只好扶著姜長歌一瘸一拐的在山上一步步的挪著。
走了一會兒,姜長歌的頭上已滿是汗珠,陸懷宣昏迷那會兒,她的情況比現在糟糕的多,可她也是咬著牙,拖著陸懷宣像是不知疲憊一般。
而她現在的處境絕對是比那時候好的,可現在她卻覺得怎麼也走不動了。
許是人一旦有了依靠,精神便也會鬆懈下來吧,姜長歌苦笑,坐在山石上,大口的喘著氣。
眼看天色就要黑下來了,要是不趁著有光的時候走出去,到了夜裡,說不定還要發生什麼事。
可陸懷宣看著姜長歌的樣子,也知道她已經到了極限,想要再多走一步都難。
“公主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如臣背著公主走吧。”
姜長歌也正有此意,只是沒好意思說出來,這時候陸懷宣主動提出來,姜長歌求之不得。
“我當然不介意了,陸將軍昏迷那會兒,我不是也算背過陸將軍嘛。”姜長歌因為累的緣故,面色發紅,眼裡又有著些含情脈脈的意味。
陸懷宣心口砰砰直跳,只要一對上姜長歌的眼神,臉就止不住的發熱。他不敢耽擱,把姜長歌扶到背上。
原以為不正面看著姜長歌就能緩解心頭的熱流,哪知姜長歌柔軟的身子貼在陸懷宣的背上,讓他的心跳的更快了,臉也燒的更熱了。他不敢多想,強迫自己把姜長歌想成一坨豬肉。
姜長歌安靜的趴在陸懷宣的身上,身體的溫度讓她很是舒心,“陸懷宣,我能聽見你的心跳哦。”
“心若是不跳,不就成了死人嗎,公主的心不是也在跳嗎?”
“我的心跳不是你說的那個心跳。”姜長歌調皮的笑了笑,“陸懷宣,你喜不喜歡我?”
“公主,你胡說什麼呢?”陸懷宣腳步一頓,有些吃驚。
“我沒有胡說啊,你以後就叫我長歌吧,叫公主顯得多疏遠啊。”姜長歌在陸懷宣的背上畫著圈圈,十分可愛。
“公主很優秀,每個人都會欣賞,臣也一樣,但臣對公主絕沒有那方面的非分之想。”
“你不喜歡我,那就是喜歡姜望月了?”
“沒有。”陸懷宣連忙否認,“臣與長公主只是普通的朋友。”
“那你說除了你母親,這世上的女人你是不是喜歡我最多呀?”
陸懷宣不吭聲,姜長歌不依不饒,“你說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一個大男人婆媽什麼。”
陸懷宣架不住姜長歌的連番拷問,只好說道:“公主救過我的命,我又覺得與公主很投機,我的確是最喜歡公主的。”
“那你就承認你喜歡我嘍。”
“公主若是對臣有什麼想法直說就是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陸懷宣無奈的嘆口氣,把姜長歌放到馬上,“公主該回去了。”
“那好吧,我承認我喜歡你,既然咱們兩情相悅,那我就讓父皇給我們賜婚。”姜長歌坐在馬上,正了正身子,就像個無賴的小孩子。
“好了,先回去吧,你想去哪裡,我送你。”陸懷宣翻身上馬,並不理會姜長歌。
“我腿受傷了,回去要怎麼解釋啊?不如咱們兩個私奔吧。”姜長歌朝著陸懷宣眨了眨眼。
“公主不要說笑了,天太晚了,還是趕快回去吧。”陸懷宣一勒韁繩,座下的馬飛奔而出,但卻遲遲不見姜長歌跟上來。
陸懷宣無奈的搖搖頭,只好調轉方向,又回了去。
“公主怎麼不走?”
“我在想我該怎麼和別人解釋我腿受傷的事情,要是我把山裡的事情說出去的話,父皇一定會讓你對我負責的,可是你又不願意娶我,那我乾脆死了算了。”姜長歌用力的擠出兩滴淚,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