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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芒不說話,神色愈發的清冷,喬韻剛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這才注意到他的隱忍的憤怒,她心裡一驚,是不是覺得她僭越了,他把她救了,還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生氣了?

  是她不該要求的太過分。

  「對不起,就當我沒說。」喬韻臉漲的通紅,第一次自作多情放下自尊求人,人家卻沒有答應,是挺沒臉的,喬韻你還嫌剛才丟人丟的不夠多嗎?

  「青少,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了。」喬韻沒有了希翼,剩下的就是落寞和絕望。

  青芒冷道:「停車。」

  車子剛好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

  他推開車門下車,喬韻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慌忙也跟著下車,追了過去。

  跟著他點開電梯,上了樓,這是一套豪華套間,外面是小型的客廳,裡面是寬大的臥房,電腦等一切現代化設施一應俱全。

  喬韻掃了一圈,看見地上放著的小行李箱,這才頓悟原來他住在這家酒店,這個房間。

  那她跟著過來幹什麼?

  她自己要求的停車,他也說停了,那時候是說她可以走了吧,誰知道她看見他也下來,還走進酒店,以為他有什麼要求,沒讓她走呢,她不敢走,就跟著上來了,她這反應的真是慢。

  現在走的話,是不是太突兀了?她都跟著進來了,他幹嗎不趕她走啊。

  「哦,大衣還給你。」喬韻終於想到了一個不尷尬的理由,她披著他的大衣,她是來還衣服的。

  青芒瞟了她一眼,去掉大衣,她身上的衣服所剩無幾,上衣被張總扯壞了,只剩下無袖的又露著大片胸脯的保暖黃金甲下身的短裙被扯得破了一個好大的口子,那口子蔓延至側面的大腿根。

  他的目光太犀利,一下子讓喬韻窘迫起來,自己這樣確信不是更糟糕?

  她低下頭,抱著雙臂,儘量的把雙腿並在一起,儘量讓大腿的白皮膚不露出來。

  他轉過身去,把色得體的西裝脫下來,掛在衣架上,一轉眼,青芒已經走進了浴室。

  聽到裡面嘩嘩的水聲,喬韻心裡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她穿成這樣,他去洗澡,怎麼感覺她是來…

  可是她又不能這樣跑出去,這樣她會凍死的,她四下找起來,這裡有沒有她能穿的衣服?

  她看到了那個行李箱,想想都是他的衣物,也不可能有女人的衣服,但是她還是想要打開看一看,或許有他的毛衣什麼的,她也可以湊合的穿上,然後大衣還是穿走吧,他不缺一件大衣,但是她卻很需要。

  喬韻呆呆的看著行李箱裡裝著的一層人民幣,何止兩萬,就是二十萬也有吧,他怎麼會拿那麼多錢放在行李箱裡?

  喬韻望了望浴室里不停的水聲,伸出手來摸了摸,光滑細膩,任何東西都比不上這些紙幣更誘人。

  她如果拿走兩萬,應該不會對他造成什麼潤損失吧,要不然他也不會把裝了這麼多錢的行李箱往這裡一扔了,只能說他不在意。

  喬韻在意啊,她從裡面拿了兩匝,再次看了看裡面的浴室,迅速的起身,把錢丟在脫下的大衣口袋裡,然後把大衣往身上一套,把行李箱蓋上,一口氣跑出了房門。

  摁著了電梯,匆匆忙忙的下了樓,打了個計程車,報了自己的住址,一口氣呵成,上了車,她的心還在砰砰亂跳。

  她居然做賊了,從小過了那麼多苦日子,她都沒有拿過別人的一絲一線,如今卻偷了救命恩人的錢,她剛才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做。

  反正她已經對不起他了,只能繼續對不起他了,破罐子破摔吧。

  青芒聽到外面的關門聲,才關了浴室的水,圍了一條浴巾從裡面出來。

  瞟了一眼晾衣架上剛才大衣的位置,和行李箱的位置,擦頭髮的手頓了一下,才坐在床邊,慢斤思量的打開了電腦。

  喬韻下了計程車,就往自己的租住的筒子樓跑去,一口氣上了五樓。

  吵鬧聲,發泄聲,砸東西的聲音從頂層傳過來。

  隱隱預約的似乎聽到小葉喊:「你們幹什麼,這是我的東西,不是喬韻的,她還沒有回來。」

  「媽的,什麼臭婊子,看她回來,老子怎麼收拾她。」咆哮的聲音來自見了兩面的經理,他在B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能被人用東西指著腦袋威脅呢?他的面子丟盡了。

  張總生氣了,把支票都給拿跑了,說以後再也不來他們會所了,他損失多大啊,能不生氣?

  他不敢派人去追青芒,但是找喬韻發發怒氣還是敢的,人都喜歡欺負比自己弱的嗎。

  聽說那男人不是B市的,是過來談生意的,說喬韻是他的女人,純屬無稽之談,是他的女人,這麼長時間沒聯繫過?任她在一個小超市里勞作,還住在這裡?不然喬韻也不可能為了兩萬塊錢去他那裡,那男人可是有錢的主。

  喬韻臉色一變,哪敢上去,趕緊下樓溜走,她怎麼這麼倒霉,經理居然還找上門來,她可是沒有沾了他們會所的光。

  她一口氣跑下樓,居然發現自己無路可去,怎麼辦呢?

  「哎,那不是喬韻嗎?她居然還敢過來,找死啊。」一輛麵包車旁兩個打手指了指她喊道,喬韻一聽,趕緊打了一輛車。

  「師傅,去格林酒店,快點。」

  兩個打手向她跑了兩步,見她上了車,又返回去開車去了,在後面緊追不放。

  喬韻下了車,也不敢等電梯,直接衝上樓梯,有關生死的重要時刻,人總是有無線潛力,她居然一口氣跑到了十四樓。

  迅速的打開了青芒的房間,門還是她走時虛掩著的,這時候一推就開。

  她趕緊鎖上,青芒坐在床上,腿上放著筆記本。

  房間裡開著暖氣,他上身只穿了一件家居服。

  瞟了一眼驚恐的又因為體力勞動過甚喘粗氣的喬韻,無波無瀾的把目光重新定格在電腦上。

  「經理找上我了。」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青少,我剛才只是去樓下去問問服務員有沒有適合我穿的衣服。」喬韻舔了舔嘴唇,瞟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跟她走時一模一樣,顯然沒有動過,也就是它的主人並沒有發覺裡面少了東西。

  青芒依然盯著他的電腦。

  喬韻小心翼翼的往他身邊靠近了一步:「那個,我看見有經理的人上來了。」她是不用擔心青芒的,他的厲害她見識過,她只是提醒他一句,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電腦的屏幕上被一個黑色的頭影占據了,上面的文件看不太清楚,青芒這才抬頭看了看她湊上來的小小的腦袋。

  喬韻朝著他討好的傻傻的笑了笑。

  「你不熱嗎?」他把暖風開的那麼足,她身上還裹著他厚厚的風衣。

  「我,我……」她動了動風衣,要是脫了的話,她沒有衣服換啊。

  「穿我的襯衣吧。」青芒下床,走進行李箱,喬韻反應過來,這是要給她拿衣服啊,他彎下腰去,喬韻一個激靈:「別,別。」

  她情急之下,居然捉住了他的手。

  有溫熱有粗糙但是很有安全感。

  青芒看她一眼。

  「我,我自己拿就好,你歇著吧。」他要是打開行李箱就露餡了呀。

  青芒把手收回去,但是並沒有走,喬韻只好硬著頭皮,掀開了行李箱的一角,把一件襯衣從裡面拽了出來,又迅速的蓋上箱子,她從邊上拿的,邊上缺了兩層,他應該沒看見。

  「就這個吧。」

  「去洗洗。」青芒站了起來,瞟了一眼她的肩膀:「那邊有藥箱,自己上藥。」

  喬韻這才想起她被張總抽了兩鞭子,她的胳膊上都有血珠滲了出來,疼是疼,但是比不上她一直不上不下緊繃的心。

  「好,謝謝。」

  這樣的青芒真的令人溫暖。

  喬韻脫了大衣掛在衣架上,摸了摸口袋裡沉沉的兩萬塊錢,如果他知道自己偷了他的錢,還會這樣對她好嗎?怎麼樣才能把它還回去呢?

  反正出租屋不能回,哪都去不了,只能扒著他不放,因為只有他能保護她。

  如果他願意幫忙,說不定還能把身份證跟石牆要回來,沒有身份證,她以後沒法找工作的,最好到時候不用賠錢,甚至還能抓住幕後兇手。

  「我去洗澡,你去忙吧。」最好不要靠近大衣。

  青芒不動。

  「那件大衣被我穿髒了,你有潔癖,我回頭送去洗衣店乾洗了。」提醒他不要碰大衣。

  青芒回到床上,喬韻這才放心的走進浴室。

  她穿著他的襯衣出來,她那麼嬌小,他的襯衣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有種莫名的喜感。

  青芒看了一眼,眼眸逐漸黑起來,襯衣是黑色的,配上她如白瓷的肌膚,纖長的脖頸,清純的小臉也有了幾分魅惑的風姿。

  喬韻出了浴室的門就看大衣和行李箱,看見它們都沒動,才放下心來。

  這種做賊心虛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在低著頭看文件,應該沒注意。

  喬韻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摳手指,她要坐著,等青少出門或者有事,把大衣里的錢放回原處才放心。

  「你不用在這裡呆著……」

  「青少,你不要干我走,我真的無處可去了。」喬韻哀求,把面子再一次拋出去。

  「我是說你不必守在這裡,去客廳呆著吧。」

  原來這意思啊,她也想去,可是還有心事沒做完呢。

  「我想守在青少的身邊。」喬韻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

  青芒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盯著電腦上的文件。

  青芒沒在說話,喬韻也沉默著,只聽到偶爾他敲擊在鍵盤上的聲響。

  喬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興許一天的精神太緊繃了,這裡有信任的人在,有安全感,精神放鬆睡意就上來了。

  青芒把她抱在床上,她突然半睜開眼睛,又合上,伸出雙手摟上了他的脖子。

  青芒躬著身子,被她一拽,趴在她身上。

  喬韻主動的把自己的小嘴送上去。

  「青少,青少。」香甜的氣息噴在他臉上,那麼軟那麼酥。

  她究竟是醒著的還是睡著了,說夢話,還喊他的名字?

  她修長的腿已經纏了上來,嘗過了葷腥,又禁慾了一年半的男人,面對如此熟悉又誘惑的味道,又怎麼承受得起,他願意隨她一起沉淪。

  從床上到地上,在到床上,喬韻從來沒有表現如此熱情過。

  雲雨之後,青芒望著她閉著的眼睛,不動,也不起身。

  喬韻想裝死都難,動手把她推開,翻過身去。

  青芒去浴室了,她才悄悄的睜開眼睛,他看出來了吧,知道她是假睡,故意誘惑了他。

  可是她除了這麼做,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樣或者有什麼理由留在他身邊,然後躲過這一切的風暴,幸好她賭對了,他還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占了她的便宜,總不能開口趕她走了吧,反正就像他在會所說的,她本來就是他的女人,合同上根本沒到期,她算是違約了吧。

  她下床,把風衣口袋裡的錢拿出來,裝到箱子裡,又重新躺回床上。

  青芒從浴室出來,喬韻背著他一動不動,如果被拆穿了,就尷尬了。

  他點燃了一支煙:「不去洗洗嗎?」

  喬韻立刻覺得有道炙熱的目光落在她後背上。

  「去吧。」他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知道她醒了,她只好硬著頭皮起身,裹著一張被單去浴室,出來的時候,用浴巾裹著自己,低著頭,忐忑的走出來。

  他這一副談判的模樣,是什麼意思?對她主動投懷送抱不滿意嗎?都吃完了,在進行教育不好吧。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沒……」喬韻本能的拒絕,他這意思,把剛才當成了赤裸裸的交易啊,她沒有想得到什麼,只是想得到他的庇護,這種庇護在他眼裡也是一種庇護吧。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要想清楚了。」

  喬韻沉默,半晌才抬起頭來:「只要解決了會所和超市的麻煩就可以了。」既然庇護一點是庇護,多了也沒什麼關係吧,說好了交易,那何不多要一點呢。

  青芒看了她一眼,她怎麼覺得這眼睛又冷了幾分,是嫌她要求的過分了?

  青芒還是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明天起,就不會有人找你麻煩了。」青芒說完,然後開始穿衣服,一絲不苟的穿,穿的很整潔。

  喬韻目瞪口呆:「你,你要出去嗎?」穿成這樣,不可能睡覺啊。

  青芒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離開了,同時還帶走了他的行李箱,唯獨那件大衣,他可能覺得髒了,就留了下來。

  看著他西裝革履的離開,喬韻說不出話來,這時屈辱感才上來,這銀貨兩訖的架勢真像是交易啊。

  他就這麼討厭這樣使手段的自己?片刻都不願意留下,多看她一眼?

  兩個手下也被他從被窩裡叫起來,連夜趕回a市,他們剛睡下啊,真是不明白,生意已經談妥了,大哥非要留在這裡呆兩天,呆就呆唄,怎么半夜又要走呢?這誰的混混沌沌的,沒聽說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他回去處理啊,睡醒再走能怎麼著啊?

  青芒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景物,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心裡不知道在冷笑自己什麼,是期盼還是失望。

  他以為發生了這種事,她會提出繼續留在他身邊,起碼不用為錢發愁,也不用背井離鄉,看來她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啊,情願留在這陌生的城市裡,受人宰割和欺負。

  她獻身只是為了擺平一些事情,她也真是把自己看得很清楚,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和價值,沒有要求太多,他是不是該誇她識時務呢。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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