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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互視了一眼,翻牆是絕對賴不掉的,那至少要把遲到說成情有可原才能從輕處理。檢討能解決的事情,不能鬧成休學或者掛處分。
「遲到其實完全是因為我的問題。」葉白主動攬責,「今天早上上學的路上,我騎車摔了,他們倆是……」
良曦和打斷了葉白後面的話,「是因為我和葉白被車颳了,然後騎車摔在了一起,林霽完全是因為我倆才遲到的。」
玩這麼大,這一會變車禍了。
剛才不還是因為一個雞肉三明治嗎?
林霽臉上一副「他倆說什麼我都贊同」的樣子,但是心裡已經震驚到飆髒話了。
草,你們扯犢子之前也得跟我竄一下供吧,這一會我說什麼啊?
商宇和兩個主任都驚了一下,「被車颳了?!」
「那受傷了沒有啊?」老商從上到下地打量著自己三個學生,在他看來遲到曠課逃學都事小,沒出事才重要。
「就是我們倆騎車摔在一起了,颳了一下腿,有點疼,但是剛才著急還沒來得及看。」葉白回答。
二白的確是十佳少年的形象,他說出的話在老師和校領導那裡可信度都很高,配上他那溫和的聲音,吞吐一點的語氣,簡直絕了。
如果不是還記得那首洗腦的「荷塘月色」,良曦和都要信了。
「颳了哪條腿了,快看看。」商宇拉著葉白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葉白把右腿的校服褲子挽起來,小腿上不負期待地掛著一條六七厘米長的口子。
傷口不深,只是刮爛了皮肉流了點血,但因為一直有褲子摩擦,血跡被噌得到處都是,微微乾涸地沾在小腿皮膚上,顯得很嚴重。
葉白順手把左腿上的褲腿也拉開,幸虧今天裡面沒穿牛仔褲,不然根本拉不了這麼高。左腿膝蓋下有很大一塊的淤痕,經過這麼長時間已經完全顯出青紫的顏色。
那是從滑板上面掉下來摔的,不大疼,但是看起來很嚇人,完全能唬住當場眾人。
萬主任原本就是很相信葉白說話的,再看到他兩條腿上的傷很是驚訝,直接開始數落孩子小,沒有急救常識,「腿劃傷了當時怎麼不處理啊,這麼放任著不就感染了嗎?」
葉白坐在沙發上給良少女遞了個眼神。
校霸一時也戲精附體,嘶了一聲。
商宇又看向良曦和,不用猜也知道這小子想幹啥,礙於情況還是要配合演出,「你又摔哪了?」
「我的胳膊,肩膀,屁 | 股……」反正全身就沒有不疼的地方。
脫掉外套,把襯衫拉了一下,就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他肩膀上有一片青痕。
葉白打助攻說:「我是摔在他身上的,他應該摔得比我嚴重。」
賈主任擰著眉毛看著兩個學生,交通安全不是一直在講嗎?結果學生自我保護意識還是這麼差,仨學霸一起騎自行車上個學也能被車刮,摔成這樣。
林霽一臉驚恐地看著這倆剛才還翻牆賊六的人,滿腦子想的都是,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他們倆又在搞什麼?
大變活人啊,臥槽。
「摔成這樣了,你們還能翻牆?」終於賈主任說出了林霽的疑惑。
良曦和脫口而出:「害怕啊。」
「怕什麼?」這話從良曦和的嘴裡說出來可一點說服性都沒有,賈主任嚴肅道:「你們因為路上的意外狀況而遲到會被處分嗎?有必要翻牆嗎?」
良曦和輕嘆了一口氣:「賈主任,這件事完全怪我,是我煽動他們倆翻牆的。」
「你為什麼想翻牆?」賈主任狐疑著看著他,「學校難道還會為難兩個傷員?偏要給自己找麻煩是不是?」
「主任,我跟他們不一樣,我爸媽距離我兩千來公里,如果說我被車颳了而遲到,這事肯定要被他們知道吧?我怕他們擔心我啊。」
良某人扯犢子的能力再次點滿,「上一次我因為打鬧傷害了同學,都把我媽急得不行,差點直接飛過來了,這次如果再出事,她非得辭職過來陪讀不可。」
「賈主任,我媽供我上學真的不容易,這次是我錯了,但是我保證不是故意的,你處罰我可以,我什麼處罰都認,但是真的別和我媽打報告。」良曦和滿眼真誠地看著賈主任。
賈主任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聲淚並下的……校霸選手。
她怎麼依稀記得這小子是個上可揭學校磚瓦,下可踹同學滾樓梯,中間還懟德育主任的人物呢。
試探性地看了商宇一眼。
你們班的校霸路子挺野啊。
這一手感情牌打的,雖然明知道不是這麼回事,但是又沒有罵人的理由。
「商老師,我上次沒考好,您是不是對我失望了啊?請您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期末一定回到原本應該在的位置。」良曦和趁著眾人不備還懟了林霽一下。
死人啊你,不會說話?
林霽被身邊人一拳懟得差點沒站住,連忙開口:「對不起,商老師,都是我沒有盡到班長職責,我們身上不應該發生這種事的,我帶頭反省。」
等到說完了才反應過來,啥叫他該在的位置,上次月考,排在那小子前面的不就自己和葉白兩個人嗎?
良曦和,現在那個才是你該在的位置!
「我知道你們都是給學校給家長爭光的好孩子,但是今天翻牆這件事做得確實是不對,必須要好好反省。」商宇在旁邊好像看了一出比哪吒鬧海還熱鬧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