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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太后目瞪口呆地瞧著小小笑得跪地捧腹。耶律隆慶尷尬地上前扶起小小。 對不起,母后,小小她有點……呃!率性,她絕對不是故意在母后的面前放肆,希望母后見諒。

  蕭太后若有所思地看著耶律隆慶愛憐地摟著小小,讓她趴在他的胸前放聲大笑。看來,這小子的心是給這天真的小女孩束縛了!

  好半晌,小小終於笑夠了,才緩緩止住笑聲,邊擦著淚水邊說: 對……對不起,小小太……太無禮了,請太后……原諒。

  蕭太后朝小小招招手。 你過來。

  小小不怕生的走向前,讓蕭太后握住她的手。蕭太后犀利的雙眼直直望進小小無邪的烏黑大眼晴里,看見那裡頭只有坦率與率真。

  你很坦白,我喜歡。 蕭太后慈祥地微笑著。 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下去。

  小小噘噘嘴,抱怨道: 可我老因為太坦白而得罪不少人呢!

  哦? 蕭太后好奇的挑起眉。

  是啊!像我娘,她明明穿綠色的衣裳會讓肌膚的顏色看起來髒髒的,好像好幾天沒洗過澡似的,我當然就老實告訴她啦!我是好意嘛!免得她出去讓人家給笑話了。 小小嘟著嘴。 可她卻把我罵得半死,還送我一頂不孝的大帽子,您瞧,我有多冤哪! 蕭太后忍著笑,點點頭, 是啊!是很冤、很冤。

  還有呢!我大姐懷孕時,穿件新衣衫來讓我評評美不美。 小小皺皺鼻子。 可她怎麼穿都還是像個大水桶啊!我還特地問她是不是要我說老實話,她回說,就是希望聽見實話才來找我的,所以我就告訴她羅!結果……

  蕭太后咬著下唇,不敢笑出來, 結果如何?

  小小好委屈地說: 我又多了一頂沒良心的帽子。

  蕭太后終於忍俊不住。 好可憐!

  我爺爺更討厭了,他要我老實告訴他是誰弄花了他的古畫,還聲明坦白從寬、絕不嚴懲,所以,我就老老實實地承認是我不小心把墨汁翻倒在上頭的,結果…… 小小扁著嘴,一副氣鼓的模樣。

  蕭太后心疼地拍拍她的手。 他怎麼罰你了?

  他說,他再也不偷娘做的蜜餞給我吃了! 小小心有不甘地說, 好過分,娘做的蜜餞好好吃,他居然要獨占耶!

  蕭太后楞了楞,才失笑道: 蜜餞?他不偷蜜餞給你吃了?

  小小重重的點頭, 嗯!他還真的躲起來偷吃,都不分給我了喔!

  蕭太后身後的宮女聞言,早就笑得眼淚直掉,一旁的耶律隆慶也悶笑不已。

  所以,我就當著全家人的面前,告訴娘說爺爺偷吃她的蜜餞! 小小得意地說。 那時爺爺的臉漲得好紅喔! 至此,蕭太后終於忘了她的身分而大笑不止。降福宮中所有的宮女、太監皆面面相覷,都詫異於興天殿何以會傳出從未曾有過的轟然大笑聲。

  逗樂了太后後,耶律隆慶又帶著小小往興盛宮中的興盛殿去見皇后。皇后也很喜愛小小的天真爛漫、嬌憨可愛,總拉著小小聊個不停,不肯放人。

  所以,當他們急忙趕到常武殿時,已是晚膳時分,耶律隆佑早就回府用膳去了,擊球之樂只好延後再敘。

  兩人回到恆王府,用過晚膳後,一回到寢室,小小便把自己扔到床上,雙眼一閉, 累死了,我要睡了! 她呢喃道。

  耶律隆慶搖搖頭,只得親自動手幫她除去花髻,脫下馬靴,褪掉外衫長裙,還拉過被子幫她蓋上。

  房中是溫暖又安詳的,在一張醇枝雕花方桌旁邊,有一盆熊熊的炭火,火盆粗大如石鼓,是厚白瓷繪青花裝的。桌上則擺著一瓶己盛開的素心臘梅,陣陣蠟梅的幽香飄漾在屋子裡。

  好冷喔!快取懷爐來伺候。 小小撒嬌的說。而這所謂的懷爐,也就是指耶律隆慶。

  耶律隆慶笑笑,迅速褪下全身的衣褲,才鑽進被窩裡,小小便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纏過來,感覺到他的溫暖後,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好暖和喔!

  耶律隆慶緊緊的摟著她,忍不住親親她的額頭,再親親她的鼻子,最後來到小巧香甜的櫻唇。他的唇滑到她的頸項間低吟道: 小小,我的棍子又硬了…… 換言之,他是想 馴妻 了。

  小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兩隻潔白如雪的藕臂像蛇般繞到他的頸後摟著。 真糟糕,那該怎麼為啊? 她俏皮地說。

  這麼辦。 說著,他使開始拉扯著她的肚兜,卻被她一掌拍掉。

  少毛手毛腳的,我困了, 她打了一個誇張的大呵欠,故意吊他的胃口。 我要睡了!

  沒關係, 他一手拉掉她的肚兜, 你睡你的, 接著扯去褻褲, 我辦我的事。 他將頭埋在她白皙豐潤的胸脯上,深深吸嗅著她的芬芳。 嗯!好香……

  他溫暖而粗糙的手心在她的辱尖上畫著圈圈

  半晌之後,他才有氣無力地說道: 現在你可以睡了。

  在沒有得到回應的情況下,他抬起頭看她,微微一楞之後不禁笑了,原來她早就去找周公下棋了。啊!每一次都是這樣,她總是能帶給他最大的成就感,他心滿意足地想著。

  屋外,冰天雪地、酷寒冷幽,室內,卻是無盡旖旎的春天。

  翌日中午,小小才睜開惺松的睡眼,懶懶的抬眼一瞧,喝!天光大亮,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但她卻能肯定時候不早了。她猛地彈坐起來,枕邊人已不見蹤影,她暗忖:該不是自個兒溜去擊球了吧?

  王妃萬安。 她猛地被嚇了一跳轉頭,只見一個十七、八歲,婢女打扮的少女立於床側。

  你…… 胸前候然傳來一陣冰冷,小小下意識地低頭察看,就看到自己那豐盈雪白的胸脯在寒冷的空氣中浮現粒粒疙瘩。 啊! 小小驚呼一聲,忙把被子往上扯,好掩蓋住無限的春光。

  婢女掩嘴偷笑。 王妃,奴婢叫燕燕,是內務總管派我來伺候您的。

  哦!好吧!那就麻煩你先把衣服取來給我,我快冷死了!

  燕燕小心的伺候著小小穿衣著靴,最後為她披上銀貂裘。 王爺真疼王妃,這銀貉襲可是皇上欽賜的呢!整個大遼國也只有三件,一件在太后那兒,第二件賜給了皇后娘娘,這第三件就在王妃您身上了。王爺一直捨不得穿,如今居然送給了您,不過也難怪,也只有像王妃這麼美的人才配穿它。

  這是皇上御賜的? 小小拉拉袖子、扯扯衣襟,也沒啥特別嘛!就是銀亮得很特殊,也比別種毛衣物暖和了些。

  是啊! 燕燕拿起花髻。 您想戴什麼樣的花髻,王妃?

  不戴了,又不進宮,給我扎條辮子就行了。

  燕燕嘴甜手也巧,三兩下就弄出一條烏黑亮麗的麻花辮,還細心地用一條銀緞帶綁了一個蝴蝶結。 您好美,王妃,真的好美喔! 燕燕由衷的讚嘆著。

  天生麗質的小小,經過一番梳妝打扮後,更顯得肌膚如雪、瑩白柔嫩,五官精緻秀雅,額上的觀音痣和雙頰的兩抹嫣紅更襯出其清麗之姿,顧盼之間亦可見其嬌態。

  小小聳聳肩,從小她就聽慣了這些讚美辭,早麻痹了。 王爺呢?出門去了嗎?

  沒有,王爺正在偏廳招待客人。

  哦?那我去找他,麻煩你幫我整理一下房間。

  是,王妃。

  望著小王妃一蹦一跳地跑出去,燕燕不由笑了,好可愛的王妃。

  偏廳究竟在哪兒?一路問一路逛,經過重重閣廊,穿過大小屋子,小小終於來到偏廳,遠遠的,她就聽見一聲聲嬌嗔嗲語,腳步不禁緩了下來,最後,停在偏廳外。

  隆慶哥,你說嘛!為什麼都不來找我?

  隆慶哥?小小眯起眼晴,是何方大膽妖女,竟敢直呼燕隱的名?還 割來割去 的,種田的在割稻嗎?

  我昨天才回京,哪有空閒去找你。 耶律隆慶淡淡的說。

  嗯!不錯,小小滿意地點點頭,耶律隆慶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挺厭煩的。

  可是,你以前都是回京的頭一天就來向我報到的。

  有這等事?小小氣鼓鼓的想道,她待會兒得好好的審問審問才行。

  我是去找烈魯谷,虎娜。

  對、對,不是去找你的,少在那裡自作多情。小小暗自得意的想。

  可是你也有找我啊!隆慶哥,你以前都說我是王妃人選的第一優先考慮者……

  什麼?小小覺得有一股火氣正逐漸往上升。

  就算你不得已娶了大宋的女人作王妃,我還是願意委屈作你的側妃……

  不得已?哼哼!他娶她是 不得已 的嗎?

  其實,太后也曾跟我說,只要你一回京就娶我……

  來人啊!即刻將她逮捕入獄!小小怒極的暗忖。

  整個京城上上下下,全都在等著看你娶個醜陋的老處女回來,可是,如果有我這個遼國第一美女作你的側王妃,就沒人敢看你的笑話了……

  不必審問,判決死罪,且即刻行刑!小小氣得火冒三丈,握緊拳頭。

  小小黑著一張俏臉佇立在偏廳門外,可她沒瞧見偏廳裡頭的耶律隆慶也陰沉著臉色,恨不得把喋碟不休的那個女人扔出王府。當然,小小也不知道偏廳里還有其他人在,直到他們出聲。

  是啊!隆慶,大伙兒可真是都在暗地裡偷笑著呢!虎娜願意委屈嫁給你作側妃,你就該好好疼惜她才對。 高大魁梧的烈魯谷洪聲說道。

  斯文懦雅的王思溫心思較為細密,他早看出耶律隆慶的不悅。 烈魯谷,隆慶自有他的想法,別多事。

  王思溫是南樞密院夷離堇王安仁之子,烈魯谷則是檢校太尉兼金紫光祿大夫烏不呂之子,兩人同是耶律隆慶從小玩到大的知交好友。而虎娜是烈魯谷的妹妹,也是遼國第一美女,她從小就跟在他們三個人的後頭跑,十多歲就下定決心要嫁給耶律隆慶,所以老是纏著耶律津隆慶,可惜耶律隆慶總把她當妹妹看,根本沒想過要娶她。

  想法?他還能有啥想法?瞧他的臉色那麼難看,準是娶回來的女人很糟糕!只要他娶虎娜過門,包管這回是歡歡喜喜地入洞房,甜甜蜜蜜的過新婚。那個什麼大宋女人,可以滾一邊咬手絹兒去了。 烈魯谷當然是大力推銷自個兒的妹妹,別人家的姑娘則是哪邊兒涼快哪邊兒去。

  王思溫蹙眉看著耶律隆慶緊繃的下顎已微微抽搐著,忙道: 烈魯谷,別再說了,我說過隆慶他自會斟酌計較,不用你來操心。

  王大哥,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大哥知道隆慶哥是捨不得委屈了我,當然得勸勸他啊!我是一點兒也不在意……

  王妃,您怎麼站在這兒不進去? 偏廳外突然傳進臘葛的詫異聲,立即讓耶律隆慶臉色大變。

  臘葛,麻煩你轉告王爺,說本王妃要去找男人了! 話落,只見耶律隆慶身影一閃,已然飛出廳去。王思溫隨後跟上,烈魯谷則是楞了一下才追出去,虎娜當然不肯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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