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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停放下筷子,按鈴讓服務員上來把還剩下小半的菜收走。

  “哎?”嚴峫詫異抬頭:“這就吃好了?不合胃口?”

  “沒有,飽了。”

  “飽了?你怎麼跟貓似的?”

  話音剛落包廂就變得異常安靜,江停面無表情,而嚴峫滿臉直男問號。

  許久江停終於問出了這句話:“……你為什麼總對我吃飯的方式有意見?”

  “什麼?沒有,別瞎說,”嚴峫立刻矢口否認:“我關心你吃飯幹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然而江停又不傻,嚴峫這種每逢吃飯就要逼逼兩句的毛病,分明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沒事找事。

  “其實我是覺得吧,”嚴峫把滿嘴食物咽下去,倒了杯清酒一飲而盡,仿若剛才無事發生般:“你平時晚回去一會兒楊媚就急得跟什麼似的,今天出來跟我吃飯,萬一要是沒吃飽回去,楊媚肯定得背後罵我祖宗十八代,到時候我多冤枉啊,你說是不是。”

  江停淡淡道:“這和楊媚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呢?人不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

  嚴峫追問:“真不是?”

  江停舉起茶杯的手頓在半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繼而用微妙的眼神打量了嚴峫片刻:

  “……你似乎對楊媚的婚戀狀況很關注,你想追她?”

  “啊?不是不是不是,沒有沒有沒有,我純粹……”

  “她曾經是我的線人,人不錯,各方面也都可以,你想追可以先試著追一下。”

  “不不不,你聽我說,這個真沒有。”嚴峫連忙搖手以示清白,笑嘻嘻說:“雖然我確實缺女朋友,但楊小姐那樣的還是算了——江隊你呢?你要是有姐姐妹妹什麼的,給我介紹介紹唄?”

  從江停的表情來看他大概覺得嚴峫又犯病了。但一個人涵養好的好處在於,就算跟神經病對話,也還是能保持比較平穩的風度:“我沒有姐妹。”

  嚴峫緊跟著就問:“那兄弟呢?”

  江停:“………………”

  嚴峫厚著臉皮坐在那,滿臉期待答案的神情。

  “沒有。”江停一字一頓道,“我是獨生子。”

  嚴峫眼底的失望不是假的,以至於江停不易察覺地向後挪了挪,儘量離他坐遠了點。

  “唉,我家也就生了我一個,所以父母催著成家的壓力特別大啊。”嚴峫特別自然地唏噓了句:“你懂的對吧江隊,像咱們這樣的,畢竟都這個年紀了——哎我說要不咱倆先……”

  他下面那半句“先回市局”還沒出口,突然被對面咣當一聲打斷了,只見江停倏而站起身,不知怎麼的全身繃得特別直,每根毛孔中都散發出警惕的味道:

  “你先吃著。”

  嚴峫:“???”

  “我去趟洗手間。”

  嚴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眼睜睜看著江停立正轉身,頭也不回棄他而去。

  “剛吃就拉啊?”嚴直男如是說。

  他招手叫來服務員買單,刷卡的時候還多嘴提了個意見說你們家溫泉蛋飯真難吃我朋友都沒吃完,然後在服務員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給了小費,取得了對方單方面的冰釋前嫌。

  他收拾收拾準備起身走人,突然手機鈴響了。

  “餵?”嚴峫叼著煙:“馬翔?”

  江停有條不紊地站在水池前洗手,突然身後呼地一聲,嚴峫破門而入:“你跟我來,有人報案——”

  江停激靈轉身,第一反應是往下看,確認自己褲鏈拉好了。

  “下次能否先敲門,嚴隊?”江停的聲音有點像是從齒縫裡發出來的,說:“咱們應該還沒熟到可以互相觀賞對方解手的程度吧。”

  “化工廠報案,死者馮宇光的室友楚慈,昨晚利用本身對管理漏洞的熟悉,盜取保管處值班員的門卡,刺傷一名警衛,盜走大量管制化學原料後失蹤。”

  嚴峫晃了晃手機,然後戲謔地盯著江停的臉,彬彬有禮又充滿歉意:“對不起,鑑於咱倆的體格差距,如果我想看你的話隨時都能看,所以剛才很抱歉,真不是故意的。”

  江停:“……”

  第26章

  廠房倉庫前門大開, 已經圍滿了警戒繩, 幾輛警車圍成了隔離圈, 工人們被警察擋在圈外,隔著老遠的距離議論紛紛。

  “昨晚兩點,保管處倉庫突發停電, 照明及監控中斷。值班員年博文正要出門查看情況時突然遭到攻擊,有人徒手擊打了他後頸枕骨,致使他昏迷不醒, 隨後倉庫門卡被偷走。”

  “兩點半至兩點四十之間, 保安主管刁勇經過管制化學品倉庫,發現成排的儲藏罐中間有手電筒的光束在搖晃。開始他以為是值班員年博文, 便開口詢問,但對方卻在聽到聲音的同時立刻關掉了手電;刁勇發現不對, 再次上前時,在黑暗中遭到了對方的攻擊, 被利器刺中右胸肋,頭部遭受擊打昏迷。”

  嚴峫匆匆穿過人群,一名警察在前頭為他開路, 韓小梅小碎步跟著, 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匯報案情,邊不住偷覷嚴副隊身後那個戴防霾口罩的年輕男子。

  大概察覺到她的目光,男子用拳頭抵著嘴,含蓄地咳了聲。

  “別靠近他,他感冒。”嚴峫頭也不回吩咐。

  韓小梅只得強行壓抑自己快要溢出屏幕的內心戲, “哦”了一聲。

  “那個保安主管刁勇傷勢如何?”嚴峫問。

  “挺嚴重的,在倉庫里昏迷了三個多小時才被人發現,幸虧刺傷不深。今早凌晨六點他被人送去醫院搶救,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也能開口說話了,在病床上跟轄區派出所民警做了個簡單筆錄,指認襲擊他的人就是公司實驗室新來的實習生,也就是馮宇光的室友楚慈。”

  警察拉起警戒線,嚴峫頭一低鑽了進去,皺眉道:“今早凌晨六點就發現傷者了,怎麼過了幾個小時才報案?”

  韓小梅:“呃……”

  他們走到倉庫門前,站住了腳步。

  成排灰綠相間的儲藏罐矗立在廠房中,幾種不同顏色的管道交錯排列,井然有序。

  痕檢人員已經提取完腳印和指紋,陸續撤走了勘察板。失竊現場情況遠遠稱不上混亂,甚至出乎意料的整潔,如果不是地面上幾隻被打碎了的器皿和一小灘血,幾乎看不出太多搏鬥的痕跡。

  “受傷的保安主管體型如何?”嚴峫問。

  韓小梅急急忙忙翻筆錄:“哎……那個……健壯結實,曾經是健身教練。”

  嚴峫豎起大拇指,沖現場晃了晃,感到十分匪夷所思:

  “可這現場戰況是一擊KO啊,你可別告訴我,那化學系高材生還是個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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