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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領著人跟著程文佑往前走了會,實在跟不上程文佑的腳步,這麼一大群人總不好跟著跑過去,有些不像樣子,他這會也聽見隱隱約約的哭聲了,知道弟弟這麼著急是什麼原因,他斟酌了一下,扭頭對著跟在後面的世族子弟道:“不必跟著睿王了,咱們再去打些獵物。”

  “怎麼聽著好似有人在哭啊?”

  程文越覺得這哭聲有些熟悉,分辨出這是姜筠的哭聲,瞬間就氣炸了,誰這麼大膽子,敢欺負他阿筠妹妹。

  他對著太子拱拱手道:“太子皇兄,臣弟去前頭瞧瞧。”

  太子警告的看了程文越一眼道,程文越道:“皇兄放心,臣弟不亂跑。”

  太子擺擺手道:“去吧。”

  程文佑大步流星的靠近後,就見一群夫人小姐站在那裡,他的筠筠趴在寧安郡主的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一旁的許嘉寧捂著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許嘉寧沒想到姜筠會哭,這會人都圍著她指指點點,她本就因剛剛姜筠落了她的面子氣不順,若不是這裡人多,她早就想上去打姜筠兩巴掌了。

  許嘉寧不耐煩道:“表妹,你有什麼委屈就說,好叫大家評評理,這般哭鬧不止,蠻不講理,成何體統。”

  程文佑皺著眉走過去,有人看見他道:“睿王殿下來了。”

  眾人齊齊給他行禮,許嘉寧見睿王殿下來了,心下有些慌亂,委屈的看著程文佑道:“表哥。”

  程文佑逕自走到姜筠面前,姜筠渾身哆嗦了一下,從程琳懷裡抬起頭,滿臉都是淚水,吸著鼻子道:“哥哥。”

  她沒想到哥哥這會就過來了,心下有些尷尬,面上卻不顯。

  程文佑拿出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帕子,放到姜筠手上,姜筠拿著帕子把臉上的淚水擦淨,也不需他問,程琳便告狀道:“睿王殿下,臣女和阿筠在這裡說話,許五小姐帶著人過來問我們去不去賽馬,我們不去,許五小姐便說要睿王殿下您去做判官什麼的,阿筠說要在這裡等你,怕你尋不到她,這許五小姐不知怎的,瘋魔了似的罵阿筠,說阿筠壞她名聲,臣女一直都在聽著,也未曾聽見阿筠說了什麼壞她名聲的話啊。”

  許嘉寧白著臉道:“我沒有這麼說。”

  程琳冷哼一聲道:“你沒這麼說,這裡的人可都聽著呢,許五小姐,你剛剛沒問阿筠成國公府哪裡對不起她了,你沒問阿筠為何要壞你名聲嗎?”

  姜筠看著程文佑,心裡嘆了口氣,她是不想叫哥哥攪進來的,姑娘家的事,哥哥在這裡反而不好做。

  許嘉寧委屈的看著程文佑道:“表哥,剛剛是我衝動了,實在是表妹她說出的話叫人誤會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看見表妹哭,我也後悔了。”

  程文佑淡淡道:“你剛剛說誰蠻不講理?”

  “表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我是見表妹一直哭,怕叫旁人看了以為表妹不知禮數。”

  “阿筠才十一歲,小孩子受了委屈哭怎麼了,許五小姐,你身為阿筠的表姐,不僅欺負她,還找藉口狡辯。”

  程文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氣勢洶洶的跑過來。

  汪宛夢這會已經退到一邊去了,許嘉寧身旁這會除了她的丫鬟就沒有旁人了,那些看熱鬧的夫人小姐也不說話。

  程文越道:“阿筠自幼乖巧,皇祖母最喜歡她,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責她禮數不全了。”

  程文越一副你是什麼東西的表情,他是皇子,任是許嘉寧自負出自成國公府也不敢跟他頂嘴,只是含著淚解釋:“臣女只是關心表妹。”

  姜筠問道:“是不是我不跟表姐一起去賽馬,表姐生氣了,表姐說要讓睿王殿下做判官,可睿王殿下說了叫我不要亂跑,在這裡等他的,我若是隨表姐去賽馬了,睿王殿下就找不到我了。”

  她這話一說別人還要什麼不明白,程文佑對著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去把成國公府世子夫人請過來。”

  許嘉寧一聽程文佑要請她娘過來,就知道他這是要替姜筠出氣了,想要往前去靠近程文佑,卻叫程文佑的眼神給逼了回來,杵在那裡不敢亂動。

  成國公府世子夫人過來的路上便已經聽人說了大概了,心中氣自家女兒怎麼那麼魯莽,這整個定熙誰不知道睿王殿下把姜筠那丫頭放到手心裡捧著,從前還能說是因孝慈皇后,睿王殿下顧念著親情,可如今睿王殿下都同姜筠定親了,自家這女兒,怎麼這麼糊塗,去招惹那丫頭呢。

  許嘉寧一看見她娘就忍不住哭了出來,道:“娘。”

  成國公府世子夫人章氏對著程文佑和程文越行了禮後,便拉著姜筠的手問:“阿筠沒事吧,你表姐不懂事,回頭舅母替你訓她。”

  姜筠抽出手,往程文佑身邊靠了靠。

  章氏扯了扯嘴角,對著程文佑道:“睿王殿下,臣婦已經聽說了,這事是阿寧莽撞了,她平日裡性子直,她幾個弟弟妹妹都叫她訓過,阿筠麵皮子薄,可能以為阿寧是在罵她,這孩子真是招人疼,阿寧哪裡是罵她,就是怕旁人誤會了她。”

  往自己臉上貼金失敗後口不擇言,叫性子直。

  章氏覺得今日之事不過就是姑娘家的小打小鬧,睿王殿下還不至於為了這麼點子事落了成國公府的面子,她自己找好了台階,睿王殿下也應該不會太過追究。

  程文佑道:“既是性子莽撞,那便待在成國公府里好好學學規矩。”

  章氏心裡一驚,這話的意思是不叫阿寧出府了,有睿王殿下這句話,只怕日後宮裡的宮宴和外頭的宴會阿寧都不能去了。

  許嘉寧愣了一下,白著臉道:“表哥。”

  章氏想為女兒求情,又怕火上澆油,她畢竟不是成國公夫人,底氣那麼足。

  程文佑回頭見姜筠垂著頭不說話,道:“筠筠咱們走。”

  姜筠跟在程文佑身後,許嘉寧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懵了,腳下軟綿綿的,差點要栽到地上,還是章氏扶住了她。

  程文佑忽然回頭看著她,許嘉寧和章氏都是一喜,以為他改變了主意,就聽程文佑不帶絲毫感情道:“速速離去。”

  許嘉寧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倒在了章氏懷中。

  程文佑把姜筠帶回營帳中,叫人打水給姜筠洗臉,姜筠洗完臉後,對著盆子裡的水照了一下,覺得有些尷尬,她就是覺得不能叫許嘉寧占了便宜才耍了點小心思,卻不妨叫哥哥看見了,丟人啊。

  程文佑問道:“怎麼了?”

  姜筠搖了搖頭,道:“哥哥,你今日不叫許嘉寧出成國公府,回頭伯外祖母生氣了怎麼辦?”

  程文佑道:“你今日,可知錯了?”

  姜筠垂首道:“知道了。”

  “錯哪裡了?”

  姜筠低著頭不說話,她知道今日所為不是明智之舉,不論她心中有多討厭許嘉寧,許嘉寧都是成國公府的人,而成國公府不僅是她的外祖家,更是哥哥和太子殿下的外祖家,可若是從來一次,她還是會那麼做,因為她覺得慡。

  程文佑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那小腦袋裡在想什麼了,在她的頭上輕拍了一下道:“就是想太多。”

  姜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她的這點小心思,哪夠在哥哥面前使啊。

  姜筠又跟著程文佑出去轉了圈,回來時聽說禮部侍郎家的小姐汪宛夢衝撞了寧平郡主程靜凝,叫寧平郡主打了。

  滿定熙上下活的最肆意的女子便是寧平郡主了,她不喜詩文,康親王便請人在家教她騎馬she箭,只要她喜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姜筠知道程靜凝定是聽了剛剛那事了,許嘉寧這會已經走了,程靜凝為了給自己出氣,就只能打汪宛夢了,姜筠心下感激,想著回頭叫七皇子尋個好點的弓送給她。

  程文佑今日就獵了幾隻狐狸,姜筠從程文越那裡要了好些東西回去,給三房和老夫人那裡送了些,又派人送些去宋院長和陳夫子陸夫子家裡,宋院長愛吃肉,家裡就一個小廝,不甚會做飯,姜筠便叫人做好了送過去。

  翌日去書院的時候,姜筠又從陳夫子那裡得了一大把糖炒栗子。

  第46章 46.第 46 章

  姜筠才從書院回府,剛脫了外衫,換了衣裳,坐在窗前逗程文佑送她的兔子,屋檐下站著兩個丫鬟,院子裡李掌設正同負責往內院傳遞消息的丫鬟在說什麼,姜筠伸著頭往外面探,只隱隱約約聽李掌設道:“先候著。”

  隔扇打開,李掌設從外頭進來,對著姜筠道:“小姐,成國公府的人來了?”

  昨日哥哥叫許嘉寧待在成國公府學規矩,估摸著今日成國公府的人去哥哥那裡求情了,以哥哥的性子定是沒理,這會又求到自己這裡來了。

  “可說了是派了誰來?”

  “成國公夫人身邊的劉媽媽和兩個僕婦,小姐若是不想見,奴婢出去同她們說。”

  姜筠笑道:“做什麼不見,人家專挑了我下學的時候來,這會不見,明日只怕就要去書院堵著了。”

  巧荷氣道:“她們敢。”

  姜筠把懷裡的兔子遞給平翠抱下去,一個丫鬟端著盆子過來,姜筠淨了手,拿著帕子擦乾淨,道:“叫去偏房裡候著吧。”

  成國公夫人身邊的劉媽媽一早便等在衛國公府的外頭了,只等著姜筠的馬車進了府才前來拜見。

  姜筠進了偏房便見幾個婦人候在那裡,為首的穿著一身藍衣,頭上還插了一支成色極好的玉釵,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正是成國公夫人身邊最得臉的劉媽媽。

  劉媽媽笑著屈身行禮,道:“給表小姐請安。”

  姜筠道:“劉媽媽不必多禮?秋蓉,給劉媽媽看座。”

  劉媽媽直起身子,道了謝,坐到鋪了絨氈的檀木半枝蓮椅上,道:“表小姐真是越發水靈了,難怪夫人整日念叨著表小姐,這是夫人叫奴婢給表小姐帶的東西。”

  她說完,站著的僕婦便捧著錦盒上前了兩步,姜筠叫人收了,也不打開,只說帶她謝謝伯外祖母。

  她不打開,劉媽媽一個下人也不能叫她當面打開,心中遺憾,那錦盒裡裝的可是好東西啊,那是夫人準備給五小姐的生辰之禮,叫六小姐瞧見了,磨了好幾回夫人都沒給她,她來時夫人說要送給表小姐時她還驚訝了一下,夫人只說是五小姐自己不爭氣,表小姐自小在宮中養著,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送的不好她也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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