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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已經不重要了,”黑髮的神父如此說,“跟隨在您身邊以來,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願望,也理解了內心想要看到的東西。聖杯對於我而言,並不是必需品。”

  神父並沒有撒謊。吳琛回過頭來凝視著眼前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萬能的許願機,“看來,我們的想法並不會產生衝突。在昨天以前,我對聖杯還未有什麼執念,也想像不了能夠被它實現的願望。但是現在,我改變想法了……如果綺禮的意見與我相左,那就令人困擾了。畢竟,我可是已經決定了,要消滅一切想要得到聖杯的人,同時,也並不會向聖杯許願令它降臨。”修長的手指划過金色的杯壁,吳琛微笑著,神色卻冰冷到了極點,“囚禁在漫長的時間中永生,或者一點一點地失去力量,變成一個普通的腐壞的杯子——這就是我為它決定的命運。”他轉過身,微笑,“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綺禮?”

  冰冷的杯子仿佛顫抖了一下,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制著、禁錮著,只能如同死物一般沉默著。

  言峰綺禮波瀾不驚地看了它一眼,“一切都將如您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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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尼斯有些焦慮地在門外徘徊了一陣,終於下定決心般敲了敲門。吳琛果然和他的英靈呆在一起,同時房間的中央還放置著一樣令無數魔術師夢寐以求的東西,那自然就是萬能的許願機聖杯了。饒是肯尼斯滿懷心事,並早已對聖杯毫無奢念,卻仍是無法抑制地看了它一眼。然後,他便驚訝地發現,本該光潔無瑕的聖杯表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超出他認知的神秘符號,看起來,就好像被封印了一般……不,也許並不是封印,那些充滿韻律的符文正在以一種特殊的規律遊走著,緊緊地包裹著聖杯本身,不知為何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不敢多看,更何況心中確實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與衛宮切嗣的戰鬥已經結束,被寄予厚望的Saber第一個隕落確實令人驚訝,但這其中絕不包括肯尼斯。一早便已明白自己效忠的這個人究竟有著怎樣恐怖的實力,他並不為這個結果動容。並且,這場戰鬥結束便意味著那個男人,衛宮切嗣必定已經死了。肯尼斯熱切地看著吳琛,直到他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面滿是深紅色的液體。

  “這就是……”仇敵的鮮血令肯尼斯目不轉睛,復仇的甘美令他心中最後一絲遺憾也淡去了,雖然礙於吳琛的計劃無法親手殺死衛宮切嗣,但只要獲得這瓶鮮血,索拉的復活就近在眼前!這些天以來,他從未有一天淡忘過吳琛當時所說的話,父親的骨、僕人的肉、敵人的血,其他兩樣他早已準備妥當,就只差最後一步了。肯尼斯走上前,小心地將瓶子接過,“吳琛大人,這就是復活索拉所必要的全部材料了嗎?”

  “的確如此。”吳琛平淡地回答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神色透著些微的疲憊,但眼神卻不知何故微微發亮。“但是肯尼斯,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覆活你的未婚妻嗎?”

  狂喜中的青年愣住了,他的神色變幻不定,最終沉默了。在索拉死去之前,她是用怎樣的眼光看著Lancer的,肯尼斯再清楚不過。肯尼斯作為被聖杯選中的魔術師之一,事先不可能不知道自家英靈臉上那顆痣的魔力。但索拉並不是普通的女人,本身擁有魔力的她並不難破除自身受到的影響,但她卻沒有那麼做。這說明了什麼,肯尼斯並不是一無所知。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為這個女人放棄了聖杯,放棄了傲氣和尊嚴,心甘情願地被吳琛所驅使。如果等到聖杯戰爭結束……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變得難以驅逐。但肯尼斯最終放開了握緊的拳頭,搖了搖頭道,“我並不能確定自己能夠活到聖杯戰爭之後,請大人現在就復活索拉吧。她死亡之後,之前簽訂的魔法契約自動失效,也就是說,她不再是Lancer的半個主人,聖杯劃定的界限也無法再約束她。我會將她送到冬木以外的地方,限制她的行動,直到聖杯戰爭結束。”

  “這樣做倒也沒錯,但你被困在冬木市無法離開,也就無法約束這個女人,你能夠保證她不會自己回來嗎?”

  肯尼斯低下頭,苦笑著說,“我會告訴她,Lancer已經被我下了命令,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也許只有這一點,對於索拉那個女人才是最為無法接受的吧。

  吳琛點了點頭,“那麼,我保證你明天就能見到活著的索拉。”肯尼斯猛地抬頭,驚喜地道,“好,那我這就去準備!”

  等到肯尼斯匆忙的背影消失之後,吳琛才對門外的某一個位置道,“我不知道Lancer也是會靠著靈體化偷聽的人。”

  話音剛落,原本一片空白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個滿臉苦笑的俊美青年。“我到這裡本來是想要向玄霄道謝的,謝謝他救了我……”卻沒想到撞見了這樣一番尷尬的對話。索拉小姐……她的心思他並不是一無所知,但是那樣的錯誤,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了。然而命運總是驚人的相似,所以他也清楚地明白肯尼斯對他的厭惡和防備。對此,他除了默默忍受,無法再做出什麼。

  “我的運氣,總是不太好……”騎士嘆息了一聲,不過又很快地振作了起來,“但是,這樣也算是一件好事吧。”經歷了昨天的事,他總算稍微釋然了一些,不再將自己的騎士道強加於御主的願望之上。並且,索拉小姐也能夠安全地脫離這場戰爭了。比起他活著的時候的那段往事,現在的情況真是再好不過了。這麼想著,迪盧木多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吳琛看了他一會兒,轉過頭將視線停留在聖杯之上,“說起來,肯尼斯急著問索拉的事,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來得及告訴他……我想,所謂同盟,至少要在發生之前讓你們知道。那麼,便由你轉告肯尼斯吧。順便,Lancer,我有事情要拜託你。”

  “關於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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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峰璃正震驚地看著手上的報告,簡直要懷疑自己的眼睛。從聖杯戰爭開始的幾十年以來,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居然敢這麼做!不,不僅僅是沒有人這麼做,恐怕連想都沒有想過吧,因為這意味著,做下這件事的人不僅無法通過聖杯達成願望,還會令每一個魔術師恨之入骨,同時行監管之職的聖堂教會也不會置之不理。這是……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啊!異端!徹徹底底的異端!這個人居然想要通過小聖杯和大聖杯的聯繫,抽取整個冬木地脈的魔力!一旦他成功了,不但第四次聖杯戰爭形同虛設,以後也再不會有什麼聖杯戰爭了!!

  “啪”地將整張報告拍在桌上,言峰璃正竭力平復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通知所有參戰的魔術師,身為此次聖杯戰爭的監管者,我言峰璃正要暫時修改……聖杯戰爭規則!”

  第68章 fate/zero

  在曾經的那個修仙世界中,有一門最最基礎的法術,名曰聚靈術。顧名思義,這個法術乃是通過一些簡單的符文將四散在空氣中的靈氣聚集起來,便於修煉。低級的聚靈術簡單易行,又是修煉必須,所以在瓊華,但凡雜役以上,都能得授這一門法術。然而修為深厚者,便漸漸不再使用這種方法聚集靈氣,蓋因此法聚集起來的靈氣並不甚純淨,速度也無法滿足修行的需要。但是在這個講究魔力的世界,一切都截然不同。

  聖杯力量不同於任何一種靈力,完全脫胎於神秘的它無比純淨,性質也與靈力完全不同。舉例而言,這種魔力就好像涌動著的泉水,綿密又激烈,只要一個缺口,就能奔涌而出。

  環繞在聖杯之上的黑色符文中,就有層層疊加的聚靈術。其餘的,是束縛的符文。修仙之人,偶爾碰到開啟了靈智卻不太聽話的異寶,便會使用這種壓制的符文,將之死死困在容器之中,直至煉化。吳琛當然沒有忘記那不知如何產生的聖杯意志,雖然不知道聖杯為何會產生如此污穢的意識,但並不妨礙吳琛將之視為器靈之流,毫不客氣地碾壓過去!十天,只要十天,他就能將聖杯意志消滅得一絲不剩,同時接收冬木地脈的龐大力量。傳說中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力量,將之稱為“奇蹟”也不為過……吳琛隱隱有種預感,一直以來在種種世界積累起來的力量,在接受這股力量之後,將要從“量變”轉向“質變”。

  當然,在此之前,他還需要處理一些小麻煩……比如說令玄霄不斷地維持符文,以免聖杯掙脫束縛,比如說一刻不停地消化冬木地脈的力量,以免爆體而亡,又比如說,應對聖堂教會以“令咒”為餌設下的“全員追殺令”。是的,聖堂教會因為察覺到吳琛對聖杯所做的事,不惜修改聖杯戰爭的規則,也要將這個膽大妄為的“異端”處死!老實說,成為“全民公敵”這種事情,對於吳琛而言並不十分罕見。但此次情況不同,他與玄霄二人都因為聖杯無法脫身……從捲入這場聖杯戰爭以來,這將是他們最為受制的十天,對敵人而言,卻是他們最好的也是最後的一次機會。這也是吳琛找來r的目的了——在敵人到達之前,儘可能多地拖延時間。換句話說,在這段時間,吳琛與玄霄二人的安危,就交給r來保護了。

  恐怕肯尼斯也沒有想過,第一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那個被他百般輕蔑的弟子——韋伯—維爾維特。這個從未被肯尼斯放在眼裡的少年確實有著並非脫胎於血脈中的才華,因此才能夠突破他布下的層層迷障,找到他們的蹤跡。從這一點而言,將他稱為天才也不為過。也只到了這個時候,肯尼斯才不得不承認,此前的自己確實過於自大,以至於完全看不到他人的光芒。

  韋伯的心臟飛快地跳動著,甚至令他懷疑是否要在下一秒就躍出胸腔。少年的臉頰因為激動而通紅,神采飛揚,他甚至沒有考慮到馬上即將面臨的戰鬥,只是在腦海中不斷地大喊著,“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在過去的三天中,他與他的導師肯尼斯在一場看不見的棋盤上盡情爭奪著唯一的勝利。肯尼斯築起重重高牆,而他則舉起以頭腦鑄成的長矛,一次次攻城略地——並不是依靠著rider的力量,而完全是他自己,在魔術的領域,與曾經的導師一較高下。如果說從前的他,仍然在內心深處對自己的觀點抱有懷疑的話,那麼這個小小的、僅僅是在追蹤上的勝利,卻能夠讓韋伯鼓起所有的勇氣:魔術並不僅僅依靠家族和傳承!因為在這個神奇的領域裡,同樣也可以通過頭腦和不可思議的天分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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