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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血液,好像很熱啊……”英雄王滿懷惡意地微笑,“為了一隻喪家犬而已,竟然做到這個地步,難道你的Master不是將Lancer當做棄子嗎?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如表面上那樣看重你,所以任由你忍受這樣的痛苦。”

  一道劍風攜著火焰直衝英雄王面門。

  “嘖。”吉爾伽美什臉色微變,不得不動身躲避。

  一直以來,玄霄的面容都十分平靜。如果說第一印象的話,人們在見到他的第一眼總會感到絲絲寒意。這個男人的神情和眼睛中都帶著極深的冷漠,似乎除了站在他身側的吳琛以外,整個世界都不值得絲毫關注。與其說是忠誠,不如說是將對方置於萬物之上,連自身的存在都能夠毫不猶豫地捨棄,隱藏在這一副冷酷外表下的,就是如此炙熱到可怕的感情。

  在進入這個世界以來,因為吳琛的刻意隱瞞,也因為這個世界的種種限制,玄霄極少展現自己的力量,再加上沉默寡言,眾人不由將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吳琛身上,大多數時候,玄霄就如同一具人偶般跟隨在吳琛身後,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但絕不包括現在。因為這個男人拿起了劍,一個劍修一旦拿起了劍,他的鋒芒就再也無法掩蓋。瘋狂涌動的靈力捲起長袖、衣擺,玄霄墨色的雙眼中隱隱泛起紅色,黑髮狂舞,劍氣沖霄!

  羲和直指向高高在上的英雄王,玄霄一字一句地道,“妄議師兄,吉爾伽美什,下來一戰。”

  不等吉爾伽美什回答,Saber的劍鋒已到。玄霄冷哼一聲,揮動衣袍。九把長劍憑空而現,一把擋開Excalibur的攻擊,而剩餘的八把長劍則化作八道白光,穿透Saber的身體,狂暴的力量甚至將她直接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這正是玄霄困於東海自創出的絕技,劍嘯九天。

  玄霄舉劍,再一次道,“吉爾伽美什,下來一戰。”

  “雜種……誰允許你直呼本王的名字了?”金髮的青年語氣緩慢地道,臉色陰沉。他當然也感受到了玄霄的戰意,“只不過是一條惡犬而已!”金色的身影從樹頂一躍而下。

  久宇舞彌竭盡全力地奔跑著,自從衛宮切嗣將她從戰場帶出之後,她就再也不曾像現在這樣,幾乎要榨乾軀體中的每一絲精力。這樣是不行的……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再這樣下去,也不過是無用的掙扎,因為,光靠人類的力量,遇上了英靈的話,會是怎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夫人……”漆黑平靜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亮,有她拖延時間,夫人應該已經逃脫了吧。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了一件事。摸出懷中的匕首,黑髮的女人停了下來,即使明知道結果,這個女人依舊非同一般的冷靜。稀薄的月光下,她迎向悄無聲息靠近的英靈。

  “Assassin被消滅了一個。”言峰綺禮推開門,對著背對著他的吳琛道。在他的身後,一位女性的Assassin收緊了手臂,在她的懷中,赫然抱著已經暈過去的愛麗斯菲爾。

  “以人類的力量殺死英靈嗎?即使只是一個分、身,那也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按理來說,只有英靈才能夠傷害英靈。吳琛有些驚訝地挑起眉,“久宇舞彌,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他頓了頓,流露出難辨真假的惋惜神色來,“但是,如果就這樣什麼也不知道地死去的話,反而會比較幸福吧。”與Assassin同歸於盡,那麼就表明她有機會看清攻擊自己的英靈到底是哪一位……與遠坂時臣結盟的她自然清楚Assassin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她耗費自己所有的靈魂與生命,換來的也不過是一個分、身的消散罷了。她所愛重的人,她拼盡所有也想要保護的人,終究難以倖免。這樣子死去的她,心中想必是充滿了絕望與怨憤的吧。

  吳琛抬起頭,看向言峰綺禮隱藏在黑暗中的臉。“原來如此……很高興吧,綺禮。”他以一種滿懷理解的、輕柔的語氣道。

  黑暗中的青年微微一震,然後,他拉開嘴角,慢慢地露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來。往日裡嚴謹刻板的聲音在這空蕩的房間中迴蕩著,滿懷惡意,也滿懷愉悅——

  “是啊……正是如此。”

  第65章 /fate/zero

  白髮紅眼的女性端坐在房間裡。她的容貌精緻美麗,身姿也極盡優雅,除去那不似常人的發色,又有誰能夠想到這樣的一位女士只不過是人類的造物,僅僅作為一隻容器而存在的呢?在此之前,吳琛也從未見過。所以,他不由得坐下來,仔細地凝視了她一會兒。

  名為愛麗斯菲爾的女性在對上他眼睛的一剎那,神情忽然改變了。雖然只有一瞬間,卻也確確實實地打破了她身上無形的平靜。因為那實在太相似了。人造人這麼想著,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悲傷。衛宮切嗣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眼中的神色與這個人一模一樣。那是看物品的眼神,而不是在看一個女人。只是之後,衛宮切嗣的眼神漸漸地改變了……愛麗斯菲爾並不缺少智慧,既然她能夠坐在這裡,那麼就意味著,那個男人多半已經不在了。還有saber,她從未想過,作為聖杯之器,第一個接收的英靈會是她。但是她端坐著,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難堪與慌亂,艾因茲貝倫的教導已然刻入了她的骨血,不論處於何種境地都不會喪失尊嚴。但是顯然,吳琛並不在意這一點——

  “還有多久,維持這種形態的時間?”

  “……至少要吸收三名英靈之後,才……”

  “唔,這麼說,還有兩個……”吳琛看著她,語氣中並無惡意,他的眼神平靜甚至微微帶著好奇,但這種堪稱友善的態度卻讓愛麗斯菲爾心中發冷。眼前的男人是異常的,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一點對聖杯的渴求……這種人,到底是怎樣被聖杯選中的……

  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打斷了愛麗斯菲爾的思考。令她驚異的是,那個被她注視著的、並且認定為“異常”的男人,忽然露出了與常人無異的神情。那張平靜的、稍顯冰冷的臉忽然因這腳步聲變得柔和了起來——吳琛的嘴角微微彎起,那並不是多麼明顯的弧度,但是神奇地,她就是知道,這個笑容與之前的任何一個都不一樣。雖然是人造人,但是愛麗斯菲爾天生有著優於常人的敏銳。她本能地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有在此時,才是真正“存在”在這個地方的……他由深淵步入了人間。

  黑髮黑眸的男人走了進來,腰間的佩劍仍然散發出妖異的紅光。這是一個比起吳琛更顯冷漠的男人,面容英俊卻冷酷,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本來微皺的眉間在看見吳琛時自動便舒展開來。玄霄的眼神掃過愛麗斯菲爾,對這個突兀出現的女人沒有半點疑問。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一個人身上。

  “看來只能下次再打擾了,艾因茲貝倫小姐。”吳琛含笑站起,對白髮的人造人道。

  愛麗斯菲爾平靜地點了點頭。吳琛並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但她明白,這裡的每一間房間,都是囚禁自己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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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玄霄走出門,吳琛便道,“剛剛那個就是聖杯,準確的說,是聖杯的容器。”

  玄霄點了點頭,罕見的有些心不在焉。吳琛看了他一眼,“受傷了?”以玄霄的性格,縱然受傷了也不可能一身狼狽地來見他,但是以吳琛對他的了解程度,怎麼可能被隱瞞過去?

  玄霄止住腳步,眉頭復又皺起,“我……有負師兄所託。”

  吳琛笑了,他伸出手來,一點一點地將這個冷峻青年的眉間撫平。縱然是如此親昵的動作,他的神態卻是理所當然,自然無比。“我只是讓你將lancer帶走而已,你既帶回了他,又怎會負我所託呢?”

  “況且……”玄霄還要說些什麼,吳琛便含笑道,“我的玄霄師弟,怎會輸給吉爾伽美什。”他的語氣是如此確信,冷峻的青年微微一震,有一絲紅光悄然浮上漆黑雙瞳。

  玄霄與吉爾伽美什的戰鬥,終究沒有分出勝負,但是顯然,兩人都無法使用出全部的實力。吉爾伽美什不過是真身的投影,而玄霄則受到這個世界規則的限制,不但力量被削弱,連汲取靈力也十分困難。靈力與魔力終究是兩種力量體系,若是為了最終的勝利,在面對吉爾伽美什的時候,玄霄就應該及時退避以保存靈力。但是那個時候,吉爾伽美什卻對吳琛肆意評論……玄霄懊惱的,並非單純的勝負,而是明知道對方故意挑釁,卻任由殺意在剎那間溢滿胸腔。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動搖玄霄的始終只有一人。為了達成對方的願望,玄霄決不允許自己變得弱小。這個世界靈力匱乏,然而英靈想要補充實力,還有一種方法……

  玄霄眼中紅光更甚,他忽地止住腳步,抓住了吳琛從他眉間落下的手。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涌動著,令玄霄的氣息微微不穩,“玄震……”不是吳琛也不是師兄,“與我補魔……可好?”

  “……那你可知,補魔要做些什麼?”吳琛看著自己被拉住的手,拋出了一個問題。

  青年的身體微微一僵。

  “噓,”吳琛已經貼了上來,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奇異的神色,“師兄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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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遠坂家十分的不平靜。如果有其他魔術師在場的話,一定能夠感受到那不斷震盪著的、帶著殺意與怒氣的魔力。

  “吾王,”作為唯一一個在場的魔術師,遠坂時臣仍然維持著一板一眼的表情,“請您冷靜下來。”

  “閉嘴,雜種!”鮮紅的眼睛包含著殺意看過來,“居然對我做這種事……時臣,你……”

  魔術師深深地低下了頭,“使用令咒並非我的本意,但是在那個時候,我有勸諫您的義務。吾王,一切都是為了最終的勝利。我並不反對您繼續追擊caster,只是那個時候,您剛剛與caster戰鬥完,又為了消滅berserker耗費了大量魔力,並不是最佳時機。”

  “那個骯髒的傢伙,居然在那個時候跳出來……”看到吉爾伽美什的怒火轉移,遠坂時臣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不過是不自量力的跳樑小丑罷了。”間桐雁夜為什麼對自己如此仇恨,遠坂時臣並不關心。在他的眼中,這樣一個背叛了家族的人簡直是魔術師的恥辱。但即使是被他如此輕視的人,也確實令所有人稍感驚訝。這個男人一直忍耐著、隱藏著,然後在英雄王與caster戰鬥之後魔力達到最低點的時候,突然伸出了鋒利的毒牙。單看這種手段的話,確實有間桐家家主的幾分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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