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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還是Lancer給了我靈感呢,只可惜現在竟然沒有酒。”

  “酒的話,從那邊的那個人手裡,肯定可以得到。”吳琛微微一笑。他話音剛落,眾人便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強大魔力從不遠的地方傳遞過來。這種魔力,只要經歷過,就沒有人會忘記。

  “A……Archer!”韋伯幾乎坐倒在地。不遠處的那個身著便服的金髮青年,正是殺死了Assassin的英靈。膽小的少年欲哭無淚,他不過是被Rider拉出來散個步而已,居然一連遇上了那麼多英靈。

  也許是身著現代服飾的原因,此時的英雄王並沒有平日的壓迫感,反而多了一絲平和。“趁著本王不在,你們竟敢擅自討論聖杯的歸屬呢。”雖然說著這樣的話,吉爾伽美什卻坐了下來,與此同時,眾人的面前也出現了裝在精緻酒樽中的美酒。

  “噢噢真是感謝啊Archer!”伊斯坎達爾大笑起來,當先舀了一杯美酒痛飲起來。

  “哼,不論是酒或者劍,只有極品才配放入本王的寶庫。從這裡就可以看出誰擁有真正的王者風範。”

  “但是Archer喲,聖杯可不是酒器啊,”征服王笑著回答,“誰能夠取得聖杯,靠的難道不是各自的器量嗎?”

  “從這一點上看,本王也不可能輸給任何人。”吉爾伽美什傲慢地道。

  “唔,”征服王撓了撓頭,轉向一邊沉默的玄霄,“Caster喲,你怎麼說?”

  玄霄飲下杯中酒,面無表情地道,“只要是師兄想要的東西,不論是聖杯,還是其他什麼也好,我都會為他奪來。”

  看清他雙眼中一閃而過的紅光,征服王無奈地道,“這樣一來,就算詢問你對聖杯的願望也毫無意義了啊。”因為再明顯不過了,吳琛的意志便是Caster的意志。

  聖杯問答在一開始便陷入了僵局。不需要資格,不需要辯論,因為貫徹Master的意志才是第一位的,這樣的Caster沒有任何勸服的可能。征服王只有懨懨地飲下杯中酒。

  “哼,本王倒開始好奇了,”吉爾伽美什邪氣地笑起來,看向吳琛,“你是怎樣收服這麼一條凶暴無比的惡犬的,雜種。”

  好奇吳琛二人身份的人有很多,但是像英雄王這般直白地問出來的,至今還從未有過。吳琛並沒有為他冒犯的言辭而動怒。他看起來仍是那般漫不經心,黑色的眼睛直視這位最古之王,“就算說出來了,您會因為被愉悅了而放棄聖杯嗎?”

  “哈!”吉爾伽美什大笑了起來,“還真是妄想啊,能夠愉悅到本王,難道還不夠你們感激涕零嗎?至於聖杯,”他眯起鮮紅的雙眼,“那本來就是本王的東西,覬覦本王的寶物之人,理應受到懲戒!”

  “嘖,這麼一來完全就只能刀劍相向了嘛,真是可惜啊。”雖然說著可惜,征服王的臉上卻露出了滿滿的愉悅的戰意來,“我的願望是擁有肉體,然後以此為憑藉實現‘征服’,既然我們幾人的願望無法調和,那就只能通過實力來搶奪了。真是的,聖杯問答完全失敗了,明明是個不錯的點子啊。”

  韋伯無力地扶額。所謂問答,只可能對那些本身意志便不夠堅定、容易動搖的人產生效果吧?而在場的人里,有差一點就征服了世界的征服王,固執地認為所有寶物都為自己所有的英雄王,還有一個同時掌控著Caster與Lancer的,同樣手上染滿鮮血的“極惡之王”——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可能因為寥寥幾句話就放棄聖杯啊。

  所以說,對這些英靈而言,嚴肅無比的聖杯問答最後不得不演變為消磨時光的話題之一也就不那麼奇怪了吧?而韋伯也從一開始的瑟瑟發抖,變為嘴角抽搐地坐在一邊。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群一開始還殺氣騰騰的人竟然能夠如此平和地討論各自世界的奇特風俗了啊?竟然還吐槽!

  而韋伯不知道的是,伴隨著那漸漸低垂的夕陽,這可能是他所能夠享受到的,最後的安逸時光了。

  第62章 fate/zero

  “王,其中也有著名為‘極惡之王’的種類……嗎?”

  黑暗之中,忽然響起了這麼一聲低語。與征服王滿是篤定的語氣不同,重複著這句話的男人音量極小,卻神奇地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因為那語氣雖然極為低沉,卻仿佛蘊含著什麼極為激烈的感情——了悟、掙扎、迷茫、痛苦還有……歡愉。

  月光變幻角度,終於照亮了這間房間。這是一間極為刻板的臥室。除去桌椅和床鋪外,就只剩下了慘白的牆壁,沒有任何裝飾,就連床單也是極為素淨的款式。而且,乾淨到了異常的地步。仿佛預示著房間的主人也正是這樣一個刻板到了極點,毫無欲望的人。

  或許平時展現在人前的言峰綺禮正是這樣的一個人,但絕不是現在。

  遮擋的雲層散去,銀色的月光終於照亮了藏身與黑暗中的那個人。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瞳仁,黑色的制服,唯有胸前的十字架閃爍著光芒——這是這個男人身上唯一的亮光。但在這個詭異的晚上,就連那光芒也帶著不祥。

  Assassin在帶回情報之後就消失了,但那些對話卻仍舊徘徊在神父的腦海中無法消散。言峰綺禮是一個毫無欲望和追求的人,就連參加聖杯戰爭也不過是為了幫助老師奪取勝利。一開始,言峰綺禮確實是這樣確信著的。所以他追逐著衛宮切嗣,想要看看這個似乎與自己是同類的男人為什麼能夠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但是就在這樣的追逐中,他的目光卻不受控制地偏離了軌道,這對於一向自控力超群的神父而言,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可是隨著Assassin帶來的消息越來越多,當他驚覺之時,手上、腦海中就已經全都是那個人的情報……

  Caster的主人……言峰綺禮回想著Assassin傳回的影像之中,那個男人明明已經發現了暗處的從者,卻只是回頭輕輕一瞥,談笑如常。對於Assassin的監視,他竟然既不阻止,也不打斷。這種無言的藐視並沒有讓神父動怒,事實上,自從妻子死後,再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擁有這種正常人的情緒。他既不會感到快樂,也無法感到悲傷,充斥著神父這似人的軀殼之中的,只是無盡的虛無和焦躁。從很早以前,言峰綺禮就已經知曉,自己是異常的,這種異常與生俱來、無法擺脫,並且不幸地,在聖杯戰爭中達到了頂峰。

  這一切都是因為遇到了吳琛。神父鬆開了緊握著十字架的手,在黑暗中站直了身體。從第一眼他就知道,那個男人簡直就是惡意的結合體,在黑夜中肆意地燃燒著。而他自己,從聞到了這罪惡的甜香開始,就已然變為了一隻貪婪的飛蛾。

  黑夜掩蓋了一切秘密。不久之後,一位英靈顯露出身形。吉爾伽美什抱臂立在窗檐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神父在月光之下逐漸遠去背影,血紅的眸子中盛滿了愉悅之情。

  “……有趣,時臣真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呢。”

  “這是……Saber的戰書……”俊美的槍兵驚訝地看著被送到自己手中的東西,忽然扭過頭去。

  吳琛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道,“怎麼,你要去嗎?”

  “我……”騎士忽然亮起來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

  “肯尼斯和我都同意了哦,”吳琛笑著說,“畢竟被封印了右手,Saber那邊也想儘快分出勝負吧……就由你來繼續被打斷的戰鬥吧,怎麼樣Lancer?”

  “……不勝感激!!”呆愣了一會兒之後,迪盧木多的臉上浮現出由衷的笑意,他單膝跪下,向吳琛鄭重地一禮。他原本以為、以為……一絲羞愧浮現在騎士的眼底又很快地消失了,他曾經失禮地臆測過眼前的這個人,不過口頭上的歉意沒有任何作用……那麼,就讓他竭盡全力地為這位大人帶來勝利吧!

  鬥志滿滿地槍兵消失在了原地。

  “嘖,真是單純呢。”吳琛沉默了一會兒,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這麼道,“不過,這也是他的優點之一吧,是不是,綺禮?”

  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衣神父低下頭,正對上吳琛那一雙宛如深淵的黑色眸子。剛硬的嘴角微微上浮,言峰綺禮露出了笑容。

  遠坂時臣與衛宮切嗣結盟了。這是言峰綺禮帶來的第一條消息。最正統的魔術師代表與魔術師殺手的聯合,這種聯合在一開始確實令人大吃一驚。但仔細想想,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反而是一種極佳的聯合。因為從根本上來說,遠坂時臣與衛宮切嗣的聖杯願望並沒有衝突。從綺禮的口中得知遠坂家主的願望僅僅是達到根源之後,吳琛就有了他會與某人聯合的準備……只不過竟然會是那個被視為異端的衛宮切嗣。不愧是遠坂時臣,光是這份心胸就足以令吳琛正視了。Caster與Lancer聯合的消息他並沒有刻意隱瞞,那麼其他Master對此作出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這次……會失望的不僅僅是Lancer吧?

  衛宮切嗣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從遠處傳來的畫面。不大的畫面中,不斷交戰的英靈掀起巨大的氣流,街道龜裂,建築倒塌,在這竭盡全力的戰鬥中,兩人也並非毫髮無傷。但是,這兩人——Saber與Lancer的眼神是相同的,嘴角的笑容也是相同的,那是對可敬對手的惺惺相惜,是能夠擁有光明正大的交戰機會的欣喜愉悅。只不過兩人不知道的是,很快地,這種勢均力敵的局面就要被打破,他們所珍視的、所維持的尊嚴會被人如同廢品一般……碾入塵埃。

  “果然,這種替身Master的策略,有著無法修正的缺陷。”忽然出現的男聲令衛宮切嗣反射性地繃緊了身體,但是手上的劇痛令他的反應不可避免地慢了一秒。

  衛宮切嗣擁有冷酷的心,優秀的頭腦,絕佳的反應能力,這一切無不是他身為魔術師殺手的證明。但是,即使他能夠面無改色地忍受從手上傳來的劇痛而不影響自身冷靜的思考,衛宮切嗣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他遇到的最糟糕的絕境。

  出現在他面前的兩個人,Caster的神秘主人,還有……他的眼神一暗,背叛了的,言峰綺禮。

  他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斷手,令咒已經失去,召喚Saber已經變得不可能。原來如此,不管對方是否已經識破了他與時臣的陷阱,他們利用Lancer纏住Saber從而攻擊他的目標已經實現。還有……

  言峰綺禮面無表情地走近,手上的黑鍵迅速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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