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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沒錯,你還不了解警方。我們就不談這個了……」  香櫻里不耐煩地搖搖頭,再次端起了酒杯。這次與前面不同,香櫻里把酒杯喝了個底朝天。  「沒事吧?」淺見關切地問道。  「沒事,這點酒算什麼。」香櫻里笑了,不過,她的表情並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  不僅如此,香櫻里是越喝越醉,漸漸地,她那少女的模樣漸漸消失,一個成熟女性的形象展露出來。淺見覺得自己有些不安。  「淺見,我們不要再談什麼案件的事情了,好嗎?」  香櫻里講這句話的時候的神態和以前完全判若兩人,話語裡帶有一股糾纏的味道。  「那些煩人的事不要再提了,在沖繩好好玩玩吧。」  「我玩得很開心,不過,酒不能再喝了。」  淺見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接近10點。現在打住的話,酒醒時也得過11點了。  從一開始淺見就控制自己少喝。而此時的香櫻里喝得已是爛醉如泥了。  「我不是說我不要緊的嗎,沖繩這裡有一種好藥,吃了它馬上就能醒酒。淺見,今天就住我這裡吧,把一切都忘記……」  「這怎麼可以!」淺見大聲說道。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感到不安,不這麼大聲地喊一聲,恐怕控制不了自己。「我馬上就回去了。幫我叫一下計程車好嗎?」  「不行,不許回去……」  「你這人……電話號碼是多少,借電話一用。」  淺見說著站起來,但一下子又跌坐在椅子上。他本以為自己控制了酒量,看來醉得不輕。  「這一帶可沒有什麼計程車。」  「胡扯……」  淺見有些暈乎,他儘量想想出恩納村某家計程車公司的電話,但總是想不起來。  上次來的時候也是夜裡。  「不用擔心。我送你回飯店。」  「不要開玩笑,這次肯定不行。不要緊,我走著回去。」  「淺見……」香櫻里幾乎要哭出來了。  「難道我就那麼令你討厭嗎?」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不是這回事。我醉了,萬一不能把持住自己,做出了什麼事情來。我可不願意這樣,今晚你有點不正常。你不會設想到這樣的結果而把我帶來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我真是一種侮辱,我可不是那種人。」淺見明白自己說話時的強硬態度。  「對不起。」  香櫻里臉貼在桌子上,酒杯也倒在桌上,酒撒了一桌。淺見想要拿張紙巾以免酒流到地板上。他站起來,就在他的手伸向紙桶的時候,突然感到大腦一陣眩暈。淺見覺得自己像是給蜘蛛捉住了,身體漸漸地不能動彈。  怎麼啦?淺見覺得自己不只是醉了。  他怒視著眼前的香櫻里。難道這酒里下了什麼藥不成?  猛然間一個念頭閒過淺見的大腦。「風間也是被毒酒毒死的。」想到這,恐怖頓時充滿淺見的全身。  「淺見,住手吧,不要再查了……」  香櫻里像是在說夢話,她依然一動不動地趴在桌上。  4  淺見不明白是怎麼逃出香櫻里家裡的,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黑暗的路上走著。  淺見想,自己一定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來的。雖然淺見內心充滿莫名的恐懼。香櫻里也確實是極力挽留自己,但並不像清姬追趕安珍那樣,變化成妖魔追趕對方。  「興許,我似乎從自己的誘惑中解脫了出來。」淺見禁不住這樣想。按當時的情況,在自己不能把持自己的情形下,和香櫻里之間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淺見走上國道,朝那壩方向走去。他覺得沿途可能會碰到計程車,或者順路搭上什麼車。恩納村應該有幾處度假飯店的。如果朝這個方向走,說不定是能叫上計程車。這些想法在淺見的大腦里閃現。這與他的步伐一樣,也是緩慢地進行著。  此時,一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來往的車輛。偶爾有輛車通過,淺見急忙招手,而對方像是沒有看見一樣開走了。看來順路搭車,並不像電影裡看到的那樣順利。怎麼回事?為什麼感到這麼疲勞無力?全身的肌肉,神經好像都麻木了似的。走起來很笨拙,幾乎沒有走路的感覺。大約走了還不到一公里,淺見就感到失望了。他覺得自己是勉強站著,不想再往前走了。而且,他也不清楚自己下榻的飯店在什麼方向。  對面開來的一輛車剛開過淺見身旁,突然間停了下來。淺見停下腳步,他以為有人同意他搭車了。車門開了,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淺見是你嗎?」那名男子問道。借著街燈的光線,淺見看出來了,來人是比嘉。  「啊,是比嘉。」  淺見腳步有些遲緩,但他儘量保存男子漢那種毅然的態度。淺見朝比嘉走去,但每一步他都在和自己鬥爭。  「果然是你呀,你怎麼在這裡啊?」  「這個……」  淺見此時不知如何來解釋這件事。  「我在式香櫻里那喝了點酒……」  「在式香櫻里那裡?不過你醉得不輕啊。」  不知是對淺見在一個女孩家喝酒醉到這種程度有意見,或者香櫻里怎麼把淺見灌醉得這麼厲害產生了什麼想法,這些暫且不談,總之,比嘉說話時是責怪的口氣。  「我也沒有喝多少,說不定酒里有……」  「那,香櫻里怎麼樣呀?」比嘉打斷了淺見的話。  「不知道。總之喝得很多。對不起,能否把我帶到可搭車的地方?」  「不要緊……那就先去我家吧。」說著,比嘉架起了淺見。而淺見幾乎是雙手緊搭在比嘉的肩膀上,艱難地朝前走去。  一回到車上,比嘉將淺見放到後面的座位上,淺見就爛醉如泥地伏在后座上,和前幾天湯本聰子的姿勢幾乎如出一轍。淺見大腦完全是一片混沌狀態,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會是這樣一種狀態。  比嘉在車外拿出了手機。電話是打給香櫻里的,他想確認一下對方現在的情況。  淺見朦朧地聽到一些隻言片語,「胡扯……怎麼這麼想……」  不一會,比嘉回到了車上,一言不發地開動了車子。比嘉的住處非常的近。車停在了榕樹邊。高大的榕樹使夜色更加濃重。比嘉下了車想要扶淺見。「不要緊。」淺見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不過他說著就一個踉蹌,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根本就站不住。  「沒辦法。」  「抓好。」比嘉把背朝向淺見。淺見此時也沒有時間去考慮什麼形象問題,他像個小孩似地趴在比嘉背上。比嘉把腰一彎,雙手從後面抱住淺見的大腿,一用力站了起來。  比嘉家裡亮著燈,屋中傳出電視機的聲音。比嘉沒有進主屋,他背著淺見去了房門背後的一個小屋。淺見來沖繩的第一天,比嘉就是在這裡招待淺見和湯本聰子的。那天晚上,爐火燒得很旺,大家又唱又跳,非常熱鬧。如今這個小屋在夜晚的寂靜中卻靜得可怕。  比嘉將淺見放在橫框上,讓他背著牆坐著,隨後把爐火端了進來後便去了廚房,不一會端來一杯水。  「哎,淺見,這是醒酒水。」  「謝謝……」  淺見把杯子端到了嘴邊正要喝。他突然覺得這水和普通的水不同,散發出一股臭味。這水看上去也確實是透明的液體,不過裡面肯定加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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