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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曉得你在思慮何時,可這世間事只要未傷及他人率性而活又如何?人生苦短,許你收到這封信後無幾日便會收到我的凶信了,可有知交愛人相伴終是好的。

  白袁既能對袁家小妹不離不棄,亦是個正值之人,太上皇與湛郎亦對其讚賞有加,本我是不該參與你終身之事的,實乃佘家伯母苦苦相求,你敬愛婆母她亦感念於心只想你尋個好人家有所依靠。

  你亦是個不必依著旁人的女子,可一人終歸是有些淒涼,雖有養女可日後到底會不會孝順夫婿又是如何皆不可說,所伴之人只是夫君罷了。

  佘家無人對你改嫁有閒言碎語,你娘家我亦派人去了安吉也說該聽佘家之話。

  如若你怕損及白袁前程大可不必擔憂,小皇帝方登基最恨顧蘇二府以往結黨營私,一年有餘亦根除不盡,白尚書能中立不參與黨派實在難得。

  如若有個糟糠妻,小皇帝也只會重用之,且他一心為民,如若你不願嫁他許孤身終老了,既都要孤身終老又有郎情妾意何不相守?

  盼安好,亦盼能回來一壇上好的喜酒。”

  佘笙洋洋灑灑的字體在撒金紙上顯現著。

  王燕雲捏著手中,心中卻還是忐忑的很,婆母待她如此之好,可她真能去瞧著那些同位份的夫人的目光嗎?

  她是粗鄙之人,哪怕這封上的字她也有幾個是認得卻不會寫的。

  “如若怕有夫人嘲笑你,你大可罵回去,你在年錦身邊一年倒也不知你是安吉大街小巷皆知的破落戶,如若不是顧劍去了你娘家連我都瞧不出來,這些官家夫人皆是欺軟怕硬的,奉長公主所書長安各夫人名單錯處一份。”

  王燕雲見著背後亦有字,這些字與前邊的字跡不同,好似是顧延寫的,她再在信封內一瞧,果真是有一份名單。

  她又想起了佘笙走時的叮囑,這上邊的字她有些認得吃力,不過瞧著好似都是些夫人的錯處。

  ……

  又月余的時光,被媒婆快要踏破門的刑部尚書府門外突然掛起了紅綢。

  長安城之中的喜娘紛紛驚了,這不知是哪個媒婆促成了這樁好事,好似說少年陛下為了彰顯對白尚書的重視還要來親自觀禮,命行仗一切從簡。

  ☆、番外(三)坑陛下

  得知白尚書娶得是一壺茶坊之中的管事的之後,眾媒婆又都驚了,便有傳言出去娶妻當娶一壺茶坊女。

  瞧瞧坊主招了原本的左相長公主之子為贅婿,二小姐又入籍了蘇家嫁了南王家之中如今官拜丞相一職,如今一個管事都嫁給了當朝掌管大印刑法的尚書吶。

  陛下行仗雖一切從簡,可婚禮儀仗卻是讓長安百姓看花了眼。

  一年前這長公主一府舉家往江南而去,長樂園也一直空著,當時給顧延與佘笙準備著的大婚儀仗這二人又以皇后方逝的名義不願再大操辦成婚之禮,這些喜事用的也一直放在庫房之中。

  蘇珍川娶晴丹是已西梁皇后之儀娶的,這些儀仗自是不夠用的,長公主覺得與其她的一番心血浪費掉不如就給了這王燕雲與白袁,亦可表明皇室對清官的重視程度來。

  於是乎,她在佘笙那封信不久後便令人送了一封信來,這也是月余時候便能成親的緣故。

  高堂上端坐著的景陽抱著已一歲有餘的小皇后很是無語,這小女孩子怎得如此邋遢,一點都不可愛。

  瞧著蘇珍川和晴丹兩的容貌,這孩子也不該如此邋裡邋遢吶。

  一歲的小皇后如若能聽得到景陽之話的話必定會說,容貌俊美與邋遢有何干係?而且陛下這面前的新郎如此帥氣流流口水不可嗎?

  婚宴上,景陽坐在上座喝著酒,許是酒興大了一點他的雙頰亦是通紅。

  佘錦趁機從南翼手中拿來奏摺給景陽道著:“陛下此奏摺十萬火急,阿姐與姐夫說極好的,您看如何?”

  端陽王在一邊還真恐佘錦南翼夫婦二人坑害自個兒兒子,讓他兒子多去與沈太后走動走動他不願,也不願去依仗那些年長的官,皆信任南翼與佘錦而人。

  這二人一看便是與顧延一模一樣,以往顧延可沒有少坑陛下,沒少坑蘇相爺的。

  端陽王連拿過奏摺道著:“蘇相爺,這陛下醉了何以在白尚書喜宴就遞上奏摺來?明日可也來得及。”

  “端陽王,這奏摺十萬火急。”

  “那先讓本王瞧瞧?”

  “不可,王爺,這您也非攝政王,這奏摺自然要陛下過目方為好。”

  “吵吵嚷嚷什麼呢?”景陽看著父親也佘錦在一旁奪著一個奏本。

  佘錦趁機放在景陽跟前道著:“是這般的,陛下為補缺顧蘇二府黨派流失的人才,雖連開兩場恩科,可卻也是有些不足之處,這便是顧蘇二府餘孽未清的緣故,臣聯合梅大人,魏大人,夏大人白大人等想出一個極妙的法子來,陛下請過目。”

  “只說極好的,也未說同意,一切還得您過目,只不過朝中文官皆是應了的。”

  一如說服白袁一般,她用著阿姐給她的各個長安之中的官員迫使他們答應了此事。

  “那朕便拿著,明日再說,今日朕醉了。”

  “陛下這朱印臣已給您拿過來了。”佘錦端著笑意說著,連著從身後南翼那處接過來筆和朱印,還有從一旁方會蹣跚走不的顧尋荇的琵琶袖中掏出一顆本應在理政殿之中的玉璽。

  端陽王:……

  這夫妻兩個如若不是坑景陽的,他便就不姓景,這玉璽都讓顧尋荇給帶出來了,此中不知道她二人是在搞什麼鬼?

  “南翼,好久未找南王聊聊了,聽聞南翔如今的身子大好了,本王覺得明日該去拜訪拜訪一番!”

  “端陽王,多謝你勞心,我家兄長的身子已大好。”南翼奪回了奏本道著,“陛下醉了還是明日再批得好。”

  “南翼!”佘錦奪過來奏本,“陛下英明神武醉了亦能指點江山~”

  拍馬屁嗎,誰不會,還是拍一個比自己小些的馬屁。

  一旁的小皇后不知是不是聽懂了他二人的談話咯咯的笑著。

  南翼在佘錦耳旁道著:“端陽王這老頭子要拿父王來壓迫你我!”

  佘錦嬌笑了一聲說著:“隨他去,我有喜了,有母妃護著父王定不敢揍我。”

  “那會揍我啊!”南翼欲哭無淚著。

  景陽看著邊上這三人影子都不對了,奏摺也是密密麻麻地重影說著:“明日再瞧吧,朕頭疼的很。”

  “陛下如此英明,頭疼讓我夫君給您揉揉便可止了的,您看看這白尚書大婚滿朝文武皆來祝賀,這您蓋了印也好早日宣讀,明晨便是有蘇家餘孽反對亦是來不及了。”

  佘錦就差要上手拽著景陽的手臂握著他簽了。

  “皇,皇。”方會說話的顧尋荇爬上了桌案拿著奏本打開來玩著。

  圓圓的眼珠子軲轆軲轆地轉著,一會兒才道:

  “畫,畫……”

  小顧尋荇拿起毛筆來就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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