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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躺在羅漢床上一動不動,如同溺死的魚兒。艾香白桃見狀連忙湊過來噓寒問暖,熙容兩眼瞧著面前的帳頂, 突然喃喃自語道:“這般日子竟還有三日,我可真是吃不消了。皇上也真是, 想幸我就直說, 何必來那麼多彎彎繞繞呢。”

  艾香白桃頓時哭笑不得,其中艾香較為沉穩, 她為熙容好笑地分析了一通道:“主子, 皇上為您休沐三日, 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呢。莫說你二人並無夫妻之實,這在歷史上可都是罕見的,往日皇上只怕會更寵你, 這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熙容聽後這才打起了幾分精神來,她閉上眼幻想了一番自己今後的好日子,唇角高高翹起,終於覺得自個兒心情好了些:“如此說來,我這遇到的還是好事,皇宮也沒這般可怕。”

  白桃在一旁逗趣道:“本來就不可怕嘛,對了,主子可要瞧瞧之前那隻矮腳貓?據說現如今養得可肥了。”

  熙容一聽來了興致,趕緊道:“快去抱來,我也許久沒逗它玩了。”

  於是便有宮女去抱了貓兒給熙容玩耍,一時間養心殿偏殿歡聲笑語,隔壁的正殿中,江煦帝卻在聽著偏殿宮女的稟報。

  方才熙容那句“皇上也真是,想幸我就直說”也傳到了江煦帝耳中。

  偏殿那些個宮女都是有眼力見的,知道皇上喜歡容貴人,這不,容貴人一有所表示,她們便爭先恐後地過來稟報了。

  江煦帝此刻正在批閱積壓的奏摺,他聽後面無表情,只淡淡揮退了那些宮女,另外每人發了一袋子賞錢。

  有那年輕的小宮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著問年紀大些的宮女道:“皇上這究竟是何意?奴婢幾個說得嘴巴都幹了,他怎還是一副冷冷淡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你傻啊!”年長的宮女掂了掂手中賞錢,沒好氣地瞪了小宮女一眼,“這賞錢還不足以證明皇上心裡高興,他那麼悶騷的一個人,怎可能會嘴上說自己高興呢?”

  “原來這麼回事。”小宮女這才恍然大悟,一時間深以為然地點了頭,道,“姑姑英明。”

  幾個宮女這才扭著腰身,朝養心殿偏殿走去,在這個宮裡,沒人不是捧高踩低的,只要皇上喜歡自己侍候的主子,她們幾個哪怕得不到皇上的喜歡,可起碼做起活來也有盼頭。

  畢竟皇上的寵幸便是一切,皇家青睞可不是說說而已。

  養心殿內,江煦帝放下硃筆,回想起熙容說的那句玩笑話,俗話說得好,說者無心,可聽者有意。江煦帝聽了有些意動,可他又想起熙容這輩子對自己的懼怕,一時間心思又淡了下來。

  再怎麼說,跟她過完五天遊山玩水的日子,屆時考慮圓房這個問題也不遲。

  於是江煦帝接下來,又帶熙容玩了三日,時而是去山上采野果,時而是去城牆俯瞰熙攘往來的眾生,這些或靜或動的景象,都刻在了二人的腦海中。

  熙容從未想過,跟江煦帝也能相處得如此平靜,甚至讓她覺得有一絲融洽的意味在其中。

  當然,她只顧著自己玩得開心,渾然不覺那些不死心的秀女在暗地裡做的負隅頑抗。對江煦帝而言,那些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這麼多人看著熙容,她不會有絲毫的損傷。

  說江煦帝過於自信也罷,可這幾日熙容的確在他的保護下,安穩無虞地度過了。

  甚至於,她大多數時辰都是喜悅的。

  待到第六日,熙容清晨醒來時,發現身側半邊床榻都空了下來,她這才驚覺江煦帝休沐的五日已經過了。

  這會兒熙容摸了摸錦被下的床單,那原本是江煦帝一直躺的地兒,熙容心裡突然覺得空落落的,像是沉入了冰涼的湖底。

  帳幔外的艾香白桃聽見聲響,便出聲詢問道:“主子可是醒了?”

  熙容整個嬌小的人兒窩在錦被下,語調懶懶地應了聲:“嗯,讓我再睡個一盞茶時辰。”

  兩個宮女忙不迭應了,她們以為熙容要睡回籠覺,便再不發出聲響。一時間殿內寂靜得落針可聞。

  熙容將秋季的錦被隨意往上拉了拉,蓋住半張小臉,又突然覺得這被子似乎有江煦帝身上的龍涎香味,便輕輕吸了一口氣。

  龍涎香撲鼻而來,果真是有的。

  熙容心裡一驚,沒想到江煦帝如今已然如此滲透進了她的生活,就如同影子一般悄無聲息,卻又真真切切地存在著。

  她突然一陣陣的心慌意亂,很快翻身坐起來,一腳踹開那錦被,不再去想了。

  艾香和白桃二人見主子醒來,忙上前伺候熙容梳洗打扮。今日給熙容端衣裳的是秋若,也是上輩子那個盡心服侍熙容的小宮女,她這輩子依舊認真做事,這幾日艾香白桃看在眼裡,對秋若原本的些許敵意也沖淡了不少。

  只要底下人能用心侍候主子,不吃裡扒外,那主子即使多喜歡她一個,又有何妨?

  秋若在艾香白桃的注視下,端著衣裳到熙容身後,輕聲說道:“貴人,您該更衣了。”

  熙容略抬了眼皮,瞧著小丫頭如履薄冰的模樣,她知道對方膽子小,便朝秋若清淺一笑道:“不必拘謹,我既向林公公討要了你,便是看中你,不會拿你如何的。”

  秋若一下子又驚又喜,她用力抿了抿唇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還睜大了眼眸確認道:“貴人所說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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