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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車裡地方狹小,體位易變形。但也有人覺得多花些工夫更有趣,更刺激而專好此道。松川則覺得車裡拼命努力變換各種姿勢的畫面實在過於小氣窮酸,對此很不感冒。

  在公園裡的竊伺者與被窺伺者都是正統派,他們之間甚至有時會較較勁兒。拿驅蟲劑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情侶們不被蟲子打擾、更加集中精力。

  有一次,松川悄悄地為一對公園常客噴撒驅蟲劑時,那對情侶為他換了一個更加容易窺伺的體位。他們知道松川正在窺伺他們,而且他們自己也準備了驅蟲劑。那次是松川失敗。

  最近,這樣的較量已經沒有了。窺伺一方墮落了,那情侶們也只有轉移到輕便、安全的車中了。

  那天夜裡,松川帶著三件法寶來到代代木公園。驅蟲劑目前還用不上但也帶上防備萬一。剛搞到的夜視望遠鏡內藏汞電池,僅藉助微弱的星光就可令影像清晰地呈現在眼前。這是他拿出幾乎全部的獎金置辦的最新武器。

  用這個即便跟窺伺對象隔開一定的距離照樣可以清晰看到。這很符合不給人添麻煩這一窺伺原則,但隨之又會使窺伺技術下降,既不令對象發覺又可接近對方的窺伺技巧慢慢會生疏了。

  這種新兵器有些令人左右為難。但對警戒心極強的情侶正可發揮其驚世的威力。

  情侶多的時候多半在周末、月末,季節上講是從初春到初夏。一到盛夏,代代木公園人就少了。車中性行為到年底會出人意料地增加。松川來到常來的地方環視一下,心說有、有!那些車子在路旁擠得滿滿的。大概情侶們也有扎堆的心理,一起做羞恥心就會減輕很多,也算是種“集體安全保障策略”吧,沒有比車中性行為愛好者更愛呼朋引伴了。

  這種情況下窺伺的樂趣也就失掉了。松川帶著有些膩歪的表情用望遠鏡觀察著。不愧是一擲千金搞來的頂尖高科技產品,的確物有所值,離開百米,還是很暗的車內,卻看得清清楚楚。但沒有能勾起松川興奮的體位。雖然情侶們都很賣力,但松川總覺得在車中幹這個擺弄不開、小氣得緊。

  松川有些無聊,放下望遠鏡。他的目光落在稍稍遠離車群的一輛跑車上。這是很受女性歡迎的N社的跑車,在國產車中評價很高。

  不過大多數女孩子都還沒完全掌握駕御這跑車的技術,開起來歪歪斜斜。

  令松川注意到它並非由於它的高檔,而是因為這種車過於狹窄,不適合車中性行為。如果有人在這裡挑戰難度更高的體位,雖還是小氣但比較新鮮刺激。

  不過這輛車似乎沒有什麼生氣,就像失掉主人那樣靜靜地臥在那兒,高性能也處於冬眠狀態。

  如果是沉浸在二人世界裡的情侶,在一起即便什麼也不做只是拉著手,也會有熱量從車裡散發出來。而這輛車卻了無生氣。至於車裡有什麼由於太暗看不清楚。

  松川拿起望遠鏡調準焦距。駕駛席上倚靠著一位年輕女人似在睡覺,沒有男伴。是疲勞了在此小憩?在這情侶做愛的聖地小憩不太合適吧。

  松川注意力更加集中。她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都沒有。松川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接下來一瞬間他驚愕得幾乎把望遠鏡扔掉。那年輕女人脖子上纏著繩子。

  2

  4月26日凌晨2點左右,據行人報案,發現停泊在代代木公園的一輛跑車上,有位年輕女子縊死。從通信指控室接到消息後,所屬警屬派巡邏車最先趕到現場。

  發現者與巡邏車中的警官相熟。

  “噢,是你啊。”警官看見松川的臉,就大致猜到事情的經過了。松川曾因幫助情侶擺脫色情狂的糾纏得到了警察頒發的感謝狀,是位“善良的窺伺家”。

  先在現場畫上保護線,進行大致檢查。由於他殺的可能性很大。所以管區警署、機動搜查隊、鑑定課都陸續到達。驚慌失措的是那些沉湎於二人世界的情侶。打算一走了之時被警察一一攔住。

  他們是現場的重要證人,警察有好多話要問他們,也許他們曾目擊過犯人。

  但情侶們全部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中對車外發生的事根本一無所知,甚至沒注意到在那裡還停放著一輛跑車。

  正在欲仙欲死時卻被潑了盆冷水,情侶們狼狽不堪。警察挨個詢問住所、姓名,有人打算用假名矇混過關,但被要求出示駕駛執照。其中有不少情侶有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苦衷。

  死者是從事色情娛樂行業的女子,脖子被用毛巾纏了一圈,在前面打了個結,而且是死結。左右交叉勒昏後害怕繩子一鬆開又甦醒過來所以打了死結。

  打死結經常被用於自殺,而且自殺多半不用容易鬆開的腰帶,而選擇可以陷進皮膚中的毛巾。

  自殺時,可以打很完整的死結,這在很多案例中被證實過。如果脖子上纏的繩子鬆開他殺的可能性大,死結的存在則使自殺的可能性增加。

  但也有犯人勒死人後為偽裝成自殺或害怕死者甦醒過來故而打上死結的可能。如果是這樣,那麼因為年輕女人獨自在夜間開車一般不會請素不相識的人同乘,所以犯人多半與被害人相識而且相當親近。他與被害人並排坐著時瞅准機會,把毛巾纏到死者脖子上一鼓作氣絞死了她。

  在絞殺過程中比較困難的是如果死者事先有所察覺必然會抵抗、會大聲求救、拼死掙扎,這期間如果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必定非常危險。

  從這方面講,犯人必須得到死者的信任。死者衣服沒有亂,也沒有爭執打鬥的痕跡。在他殺的情況下,為了把纏在脖子上的繩索扯下來,被害者會用自己的手指把脖頸抓得一道道的,而在這名死者身上沒有這種“防衛傷”。

  另外車中也沒有被翻過的痕跡。可以確認是屬於死者的鱷魚皮包中放著化妝品、零碎物品及70000元現金。另外身上帶的鑲有鑽石的戒指及銀項鍊都還在。從這些情況來看這不是以盜竊搶劫為目的的犯罪。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無法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隨著調查的深入,又發現車內有剩下1/3量的安眠藥瓶。從容量推算,缺少的藥量在極限以上。安眠藥的發現令死因帶上了自殺的色調。服用安眠藥後,把毛巾纏到脖子上勒住,在意識消失之前打個死結。自殺情況下,周圍車中情侶沒有意識到也就不足為奇了。

  關於死者的身份是從駕駛證上搞清的。她名叫佐伯真知子,22發,家住澀谷區廣尾——XX廣尾陽光大廈605房間。同時也知道了工作單位。

  對屍體進行了解剖。據第二天拿出的解剖結果,直接死因是由於窒息,採用方法為用毛巾纏繞脖頸一周用力勒住後,在前面打死結。死亡時間為25日下午1點至26日凌晨1點之間。

  另外胃內安眠藥量沒有達到致死程度。沒有生前死後性交及對屍體進行猥褻的痕跡。另外死者已有五個月的身孕。

  據死者工作單位位於銀座六丁目的花梨俱樂部講,死者本人曾在25日下午5點左右,給店長打電話以身體情況欠佳為由請了假。

  根據以上解剖和調查結果,管區警署召開了會議。成為討論焦點的首先是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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