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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直都讓孩子上貴族學校,受高等教育,而他們自己,也是相當的低調,不太參加名流聚會,也沒有聽說過與誰接了怨。

  兩名受害人夫妻生活和睦,待人接物也都還不錯,因為他們也曾經是白手起家,所以從未瞧不起那些生活條件不好的人,有很多時候,周圍鄰居有經濟上的困難,他們都會施以援手。

  如此看來,這對受害人,口碑是極好的,可為什麼這麼殘忍的殺害?

  不是有深仇大恨,絕對不會做的這麼慘絕人寰,又是碎人骨頭,又是挑斷手腳筋,還挖空了眼睛鼻子,fèng了嘴巴,割了耳朵,扭斷了脖子。

  秦路歌沒有進去現場偵查,所以不知道死者是受著這些折磨死去的,還是死去之後才被兇手加以報復的,但不管是哪種,都無法否認,兇手是恨極了這對夫妻的。

  齊子睿進入現場裡面,頓時覺得濃濃的血腥氣味中,還夾雜著一股很熟悉的氣味,淡淡的清香,中和了一部分的血腥味,讓整個屋子的氣味變得沒有那麼的令人作嘔。

  因為之前在陳束的溫棚裡面聞到過,所以齊子睿這次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這香味是來自於何物,沒錯,梔子花香!

  如果齊子睿之前不曾去過陳束的診所,不曾見到那麼多的梔子花,他完全不會注意到這屋子內特殊的氣味的,因為這味道實在是很淡很淡。

  因為上一次的印象深刻,所以這一次能夠很快就察覺。

  喬封此時與齊子睿的表情不謀而合,嘴裡不由咕噥,“又是梔子花香?怎麼這麼奇怪?”

  “你也聞到了?”齊子睿剛好打喬封身旁經過,便聽到了喬封的疑惑,而且喬封說的是“又”,就表示喬封不只是第一次聞到這花香了。

  喬封詫異抬頭,沒料到齊子睿會突然開口,下意識的點頭,“之前沒太注意,聞到的次數多了,就稍微留意了些。”

  “梔子花香?以前也聞到過?”齊子睿沒想到喬封會如此回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還真的是奇了怪了。

  “沒錯,以前的我不能確定有沒有,但最近的幾次案子,都能夠聞到,我總覺得,這事情不太尋常。”喬封的懷疑是有道理的,為什麼他在別的地方沒有聞到這冬天沒有的梔子花香,而偏偏每次在案發現場就聞到了?

  齊子睿蹙眉,之前他還真沒怎麼注意,如果真如喬封說的那樣,倒真實蹊蹺了,回想當時秦路歌在陳束診所後院聞到梔子花香之後的反應,難不成,她那個時候也覺得很有疑問了?

  看來,這的確是好引人深思的問題。

  齊子睿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問問秦路歌,可現在秦路歌懷了身孕,他好不容易才說服她這個案子了結就不再參與工作的事情,如果問了秦路歌,保不准又勾起了她的求知慾,一發不可收拾,還是暫且觀望的好,這件事,他現在算是先留個心眼了。

  “都OK了嗎?可以了的話就把屍體弄下來運到殯儀館,明天驗屍。”李際做好自己的工作,起身走向齊子睿這邊詢問,這次的案子,是他從事法醫以來,遇到的手段最殘忍的一次。

  很有挑戰性,李際很期待這個案子的進展,那個兇手,到底是何面目?

  秦路歌看到兩具被害人的屍體用擔架抬出來的時候,蓋著白布,白布上面也沾染了些許的血跡,她看不清白布下面的死者到底是何模樣,單看那血跡,也心知不會太好。

  齊子郁在看到死者被抬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避開自己的目光,她實在不想再多看一眼,總覺得他們的空洞洞的眼窩能夠洞穿一切似的,很嚇人。

  齊子睿隨後與喬封他們一起從裡面出來,作別法醫科的同事,才回到秦路歌的身邊。

  蘇耳見齊子睿出來,立馬過去報告,“老大,死者的獨生子邵南明天就可以趕回來。”

  “到時候,你負責安撫死者家屬。”齊子睿毫不客氣的將這艱巨的人物交付給蘇耳,他一直認為,安撫死者家屬,是比查案更艱巨的事情。

  作為警察,要承受辦案的壓力,還要面對死者的哭哭啼啼,慘絕人寰,有的家屬甚至不理解警員,弄的大家很無能為力,所以,安撫家屬這一任務,都是大家極不願面對的。

  蘇耳面色黑沉,但看在秦路歌懷孕的份上,她也沒有對齊子睿的話做出抗議,現在老大的頭號人物是照顧孕婦,其他傷腦筋的事情,還是需要他們做下屬的來分憂。

  不過嘛,蘇耳可不想面對死者家屬,所以,這事兒,到時候就拜託給木輝好了!

  “到底怎麼回事?很嚴重?”秦路歌見齊子睿臉色不太好,好似有心事,到底為何?

  “回去再說吧,外面冷。”齊子睿將秦路歌外衣上的帽子拉上來,把她的腦袋包住,應該過不了多時,便會下雪了吧?

  快過年了,還發生這樣惡劣的案子,真的很讓大家無言以對呢。

  從齊子睿那裡,秦路歌才了解到死者的慘狀,怪不得齊子郁見了都心顫,通常只是看到表演節目的提線木偶,現在居然上演了人體木偶的一幕,硬生生的將兩個人製成了提線木偶!

  “我發現最近遇上的案子,一個比一個變態,現在的人都是怎麼了?”秦路歌不由唏噓,兇手太兇殘了,這也間接的在考驗他們工作人員的承受能力啊!

  不可置否,齊子睿也這樣認為,的確有夠變態。

  關於梔子花香的事情,齊子睿暫且沒有跟秦路歌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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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兒子邵南在看到自己父母死後的慘狀時,幾乎是呆立的,沒有預想中的嚎嚎大哭,也沒有失控的職責木輝,只是不停的搖頭,“這,不是我爸媽,他們不是長這樣的,不是,你們弄錯了!”

  木輝知道邵南一時間無法接受他父母如今的模樣,可事實無法改變,這早已不成形的五官,的確已經看不出倆死者原來的模樣,可他們證實,的確是邵南的父母無疑。

  “節哀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抓到兇手,還你父母一個公道,你印象裡面,你父母有沒有與誰關係格外惡劣的?”木輝趁機探尋對案子有利的線索,如今,只有邵南最了解受害人的事情了,如果邵南都不清楚,那還真的是難以查到原因了。

  邵南很篤定的搖頭,“沒有,我爸媽的性格,不可能會跟什麼人把關係弄僵的,除非對方真的做的很過分。”

  “你沒有見過誰對你父母特別有敵意的嗎?”雖然邵南的父母不故意去挑釁別人,但並不代表別人不會去惹他們,說不定一點兒小事,在別人的眼裡放大,從而懷恨在心。

  邵南依舊搖頭,“自從上大學之後,我很少回家了,大學之前,沒有見過誰跟我們家關係不好的,至於現在,我不清楚,可是我爸媽從沒有提起過,應該是沒有的。”

  這就奇了怪了,不可能會有人無緣無故的殺了人,還把人折磨成那個樣子的,分明就是經過細心的策劃,有預謀的殺人。

  “希望你回去之後,能夠好好的回想一下,如果想到什麼,可以聯繫我們,要想早日抓到殺害你父母的兇手,你的配合也很重要。”木輝暗贊這個邵南倒是挺理智的,不像別的家屬那般,一傷心起來,腦子一片混沌,如果每次面對的死者家屬都是如邵南這般,那他們專案組的人就輕鬆多了。

  邵南點頭,抬著沉重的步子,離開警局,背影蕭條。

  因為懷孕的關係,秦路歌雖然還在工作崗位,可大多的事情她都沾不到手,大家都替她分擔了,她也不好拒絕,只好下樓給大家買熱乎乎的咖啡和奶茶去。

  在電梯裡面遇上正要離開警局的邵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電梯門打開的一霎那,秦路歌居然看到了邵南眼底划過的一絲解脫與放鬆,一晃神兒,想看清楚的時候,邵南的臉上只剩下悲悸。

  本來電梯裡面只有邵南一人的,在看到有人進來,邵南下意識的往裡面挪了挪。

  秦路歌在死者檔案裡面,看到過邵南的照片,也知道邵南是剛剛從樓上的專案組下來,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邵南那掩飾掉的欣喜與悲悸交雜的糾結情感,雖然消失的很快,她還是捕捉到了。

  為什麼是又欣喜又悲痛的糾結?難道邵南也是希望自己父母死掉的?然而畢竟他們還是他的父母,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很難過,兩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就成了糾結?

  電梯裡狹小的空間,秦路歌覺得有點兒沉悶,如果真是自己設想的這樣,那便值得深思了,親生兒子,希望自己的父母死?

  電梯門一開,邵南率先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秦路歌盯著邵南憂鬱的背影,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悲傷不是偽裝,其實他也是愛他的父母的吧?又愛又恨嗎?

  或許吧,現在這年頭,秦路歌覺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但邵南究竟為何怨恨他的父母?兇手跟他有關聯嗎?應該不會,即使再怨恨,也不會勾結兇手這樣殘害自己的父母。

  甩甩腦袋,秦路歌拋開心底的疑惑,轉身向街角的咖啡廳走去。

  很多人大多都有這種習慣,在街上走路的時候,會隨意的東張西望,瞧瞧路過的店家裡面的擺設或是物件什麼的,秦路歌也不例外。

  路過一家布偶店的時候,秦路歌下意識的往裡面看,玻璃櫥窗上擺著一個洋娃娃,很精緻,四肢被機械操縱,時不時的動兩下,活靈活現,以前秦路歌會覺得可愛,可現在看了只覺得頭皮發麻,畢竟才發生了這樣的案子,死者最後的死相被定格成了提線木偶的樣子,她能不膽寒嗎?

  剛準備移開眼,便看到了邵南的身影,秦路歌要離去的腳步頓住了。

  邵南手中拿著的,正是跟櫥窗裡面同款的洋娃娃,看樣子,他好像很喜歡?

  秦路歌站在外面,聽不到邵南與老闆交流了什麼,反正她很快就看到邵南掏錢買了那洋娃娃。

  一個大男人,喜歡這種東西,是挺稀奇的,可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偏偏在發生了這樣的命案之後,秦路歌看到此情景,無法淡定了。

  趁著邵南還沒有發現她之前,秦路歌急匆匆的離開了這家布偶店,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咖啡店。

  難不成,邵南父母的死,真的跟邵南有關?

  秦路歌買完咖啡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心不在焉,明明已經到了公司樓下,卻還在往前走,待回過神來,又往回走。

  咖啡專案組和法醫科的人,人人有份,秦路歌在法醫科派發完畢之後,又擰著剩餘的往樓上專案組去。

  “秦姐,你真賢惠啊,托頭兒的福,我們也跟著享受福利啊!”木輝樂呵呵的接過秦路歌遞給他的咖啡,百忙之中,喝一杯熱咖啡提提神是很有必要的,秦路歌此時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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