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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忽地看到了一旁一張用玉佩壓著的紙,最上頭三個明晃晃的大字讓景川平腳下一個踉蹌,“和離書”!

  最下面是他和阿晏的名字,還有兩人的印章和手印,他只記得昏迷前,阿晏讓他簽了一份京郊莊子的轉讓文書!

  她在那封文書上動了手腳!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景川平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今天的阿晏為何那般曉意溫柔了,她在給他下套,她想和離,她要永遠地離開景陽侯府!

  他明明有意識到,可還是不死心地想試一試。

  他自來對阿晏有特別多的耐心,他知道阿晏曾經在魏國公府一直被家人漠視,心裡極度缺乏安全感,這些年他一直默默地縱容阿晏的小性子,一直希望她有一天能夠對他徹底敞開心扉。

  他等了多年,阿晏終於懷了他的孩子,他知道阿晏以前願意嫁給他,看重的更多的或許是他這個人身上所附加的東西。

  他知道大家族中繼室和原配嫡子會有的矛盾,是以行瑜的母親去世多年以來都沒有再娶妻的打算。

  直到母親逼他娶魏國公府的小娘子,那時候他知道魏國公府有意將長女嫁到滇南郡王府那個狼窩去,初見的時候她有一雙清冷疏離的眸子,卻異常的乾淨和明亮,只那一眼,他便有些不忍心看這個小娘子成為他父親政途上的犧牲品。

  一念之間,她真的成了他的新夫人。

  他一開始也是將阿晏視為一個母親滿意的兒息看待的,只是當他漸漸地發現他的新夫人看似穩重,實則不過是個敏感又膽小的姑娘時,不由心生了疼惜,又怕嚇到了她,一直循循漸進,直到那一天他在樊樓里聽見隔壁雅座的榮夫人說他的夫人有個“半瘋”的雅號,清冷,孤高又膽大,常常懟那些看不過眼的夫人和小娘子。

  他才知道,她在他跟前是個收了爪子的小貓。

  這幾年相處,他感受得到阿晏對他的軟化,心裡想著,要是再讓阿晏生個孩子,或許阿晏對侯府,對他的羈絆會更深。

  只是阿晏似乎對生孩子很防備,這讓他心裡的不安日甚一日,後來他無意撞見蘆煙去藥局買避子湯,轉了心思,將蘆煙的藥包換成了一些健脾利肺的藥。

  一切都按照他設想的方向在推進,但是這個時候,母親不知怎地,忽然看不慣阿晏,鬧了許多事,特別是知道阿晏懷孕以後,鬧得更甚。

  在阿晏和母親之間,他知道鬧事的一直是母親,但是自幼對母親的恭敬,讓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做不出指責母親的話,這次為了阿晏,頂撞了母親兩回,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和母親以那種憤怒的口吻說話。

  景川平望著“和離書“三個字,好像有一盆冷水,兜頭兜腦地澆了下來,寒徹心扉。

  當夜景陽侯府雞飛狗跳,從老夫人的院子到曹姨娘的院子全都被景陽侯闖了一遍,曹姨娘更是連夜被景陽侯打包送走!

  老夫人氣得心口疼,嚷嚷著要喊太醫,只是以前一聽她心口疼,便對她言聽計從的兒子,這一回卻沒有停下步子回頭看她一眼。

  老夫人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嘴裡湧上一口腥甜,一旁的嬤嬤勸道:“老夫人,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再這般下去,侯爺,可就真的和您離了心了!”

  老夫人閉了閉眼,這個兒子,已經和她離了心了,當年,她就不該自詡聰明地勸兒子將魏國公府那不受寵的小娘子娶回來做繼室。

  還不如,多給平兒納幾房妾室,只是,如今已經沒有後悔藥了。

  老夫人閉著眼,揮了揮手,“罷了,我老了!”

  老夫人終究是沒有將魏靜晏和她簽的文書拿出來,她知道現在即便拿到平兒跟前來,平兒估計也不會介意,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也沒必要再做這個惡人。

  六年後。

  景陽侯和華平郡王奉命在南熏門迎接從太原府回京周王和周王妃。

  打頭的周王騎在汗血寶馬上,後頭跟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裡頭坐著兩個婦人和兩個孩子。

  顧言傾坐在馬車裡頭隱約能夠聽到外頭有些喧鬧的人聲,望著垂眸的靜晏道:“阿晏,這些年景陽侯年年往我那送禮,信也是十天半月一封的,你既是回來了,該見還是要見的。”

  靜晏當初拿了和離書,也是想徹底讓景川平和她從那一場一開始就有目的的婚姻中解脫出來,可是這麼些年,景川平不僅沒有再娶,連一個妾室也沒有,每十天半月的就往周王府送信送東西,卻又不敢逼阿晏逼得太緊。

  一旁的女孩子,睜著大大晶亮的眼睛問道:“顧姨,你們說的是我爹爹嗎?”

  五歲的景寧像足了魏靜晏,顧言傾忍不住捏了捏她嘟嘟的臉頰,“是的,小寧寧,說的是你爹,你要不要見你爹?”

  景寧默了一下,呵呵笑道:“我帶小珩去。”

  顧言傾只當她和小珩玩的好,笑道:“那你要你娘去嗎?”

  景寧看了一下娘親,搖了搖頭,她知道娘親一聽到爹就苦著一張臉,想來是不喜歡爹爹,“不用,我帶小珩去把我的嫁妝討過來就行。”

  一旁的周王府小世子趙珩扶著娘親,小短腿搖搖晃晃地邁了兩步,傾身過去在景寧跟前羞澀地道:“寧寧,你沒有嫁妝,我也喜歡你的!我給你存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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