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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重目光堅定,直視著天命:“可是有什麼用呢?即使你們抓住我,我也不會任由你們操縱。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不想在和她說這些無用的話。要麼就殺了她,要麼就離開她的視線。

  看著星重漸走漸遠,天命終於著急:“你真的以為傷害你,最難過的是南亭松嗎?”

  他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南亭松……

  星重回頭看她,第一次在那張臉上看見了慌亂。

  “你什麼意思?”她望向那雙猶未平復的眼睛。

  天命呼了口氣,恢復了那張無暇的臉,抬手指向福臨酒館的樓上:“請!”

  星重看了一眼酒館,走到劉康的身邊:“你現在回盛家,告訴我父親我的位置,然後再通知南亭松。如果我出事了,他們知道如何救我。”

  星重大大的眼睛逼迫著劉康與自己直視:“我知道,你還是個血性男兒。”

  話音落,她轉身與天命走上了酒館二樓。

  天命撿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竹簾被捲起,剛好可以看見夕陽西下,漫天的落霞。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天了。”天命望著天空,音容繾綣。

  星重順著小窗望去,落霞滿天,燦爛如火。

  “你整日呆在見不得人的地方,自然看不見人間美景。”她不望她,語氣冷冷。

  天命回頭,看著星重嬌俏的容顏,坐在椅上,捧著臉瞧她。

  她的目光看得星重有些發毛。故而咳嗽了兩聲:“你叫我來,到底想說什麼?”

  “說一些從沒說過的。”她望著她,聲音喃喃。

  星重垂下眼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著這張帶著笑的臉,思緒不由得飄回了風月山莊地莊的那個晚上。

  那皚皚的白骨,枯黃的屍葉。

  譏笑道:“此刻並無他人,你若只想用這種眼光來噁心我,那我先走了。”

  星重推開座椅,轉身離開。耳邊忽有一聲微弱的風聲,星重心中一驚,還未回頭,腰間一聲悶痛。

  眼前漸漸迷茫,星重腳下一軟,一頭栽倒在一個冰冷單薄的身軀里。最後映入眼帘的,是酒館老闆端著一壺酒,緩緩走來的身影。

  耳邊傳來一聲弱到聽不清的呢喃:“對不起了,我也有我想保護的人。”

  而後,星重陷入深深的沉睡。

  星重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沉,痛的厲害。

  她拍拍腦袋,迫使自己清醒。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只是男裝不知何時被換成了女裝。

  這是何意?天命做的嗎?

  腦袋還是疼的不清,她忍著疼痛,坐了起來,打量著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個富貴的房間,房間外有些嘈雜,而自己正躺在床上,屋裡並沒有其他人。

  她艱難地爬下床,腳步也有些發軟,不知天命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

  星重一步一步地挪到門口,門卻被鎖上了。她叩著門,全身卻一定力氣也沒有,她狠狠地敲著門,卻像大病的病人,細弱蚊蠅。

  她將耳朵靠在門上,細細地聽著屋外的聲音。腦袋痛的厲害也影響到了聽覺。清晰的是嬌笑與調情的聲音不絕入耳。

  星重的心臟猛然一跳。難道天命把她賣到了青樓?

  呵!她苦笑了兩聲,這麼俗氣?

  手上沒有力氣,砸門也沒有什麼用處。四下望去,屋子中間有一張伏案,她將伏案一點一點挪動到門前。

  她爬上伏案,她喘著粗氣,緩了一會兒。她慢慢站起來,站在伏案上,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一跳,整個身體全部砸在門框上,“嘭”的一聲巨響。

  星重躺在地上,全身酸痛,再也動彈不得。

  屋外的動靜忽然停止。只一瞬間,樓下傳來了一陣“霹霹砰砰”的聲響。

  她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忽然一聲巨響,星重所在的房間被人一腳踹開。

  飛濺的木屑被踹地滿屋都是,足以見得踹門者的怒氣。

  “星重!”一聲輕輕顫抖的聲音。

  熟悉又恍若在夢中般不真實。

  她抬眼,南亭松正站在門前,左手拿著劍,右手握成拳頭青筋暴起,手指關節上破了幾處,留著鮮紅的血跡。

  他俯下身來,將星重從地上抱起,未走兩步,又停了下來。將她放下,手摟著她的肩膀。

  星重整個身體完全沒有一點力量,此刻全靠著南亭松一隻手將她撐起。

  “你在做什麼?”她的聲音極為虛弱。

  南亭松將劍放在星重的手裡,輕聲道:“手還有力氣嗎?拿著劍,我帶你回去。”

  星重不解,卻還是照著他說得做了。

  他擁著星重走出房間。房間外,富麗多姿,紙醉金迷。瘦弱清秀的男人,正歪歪扭扭地倒在另一些男人懷裡,神色慌張。

  星重一下子明了。

  這裡是宜歡館,京城最著名的男色之地。

  她的額頭不禁冷汗涔涔,在婚前逛鴨館?這要是傳出去,她下輩子也別想進南家了。

  南亭松帶著她一步一步走出了宜歡館,館前已經聚集了大量圍觀的百姓。看見一個女人從宜歡館裡走出來,就像是驚天奇聞般,一個一個都長大了嘴巴。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南亭松,驚訝不已。

  他看向那人,聲音戲謔,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所有人聽到。

  嘻嘻笑道:“沒什麼,走錯了路,不小心走進了這宜歡館,我媳婦兒來抓我回家。”

  ☆、謠言沸沸

  南亭松雇了輛馬車,一路護送星重回盛家。

  星重全身乏力,沒精神多說什麼。這一路上,南亭松也是沉默寡言。

  只是他格外嚴肅的臉和狠狠咬著的牙齒,告訴星重,他現在很生氣。

  她抬起手輕輕覆蓋在他的手上,朝他搖了搖頭,讓他切記不可衝動。

  他抬頭看著她眼裡的關切,臉色稍稍緩和,放鬆下來。

  “放心,我不會衝動。”他拍了拍她的手。

  不過天命既然敢在南家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說明就沒打算讓兩家和平共處。

  他握著拳頭,手指骨骼因握緊而突出。有些事早該放在明面上來解決了。

  南亭松將星重送回家之後,並沒有多耽擱,直接離開了。

  星重一夜未歸,急壞了盛夫人。一到家中,星重再也撐不住,恍惚睡了過去。

  約到晌午,星重才悠悠醒來,身上的力氣也恢復了大半。

  睜開眼時,她娘正守在床邊。

  見星重醒來,盛夫人大喜,又慌忙轉頭擦了擦眼淚。

  憂中帶怒,責備星重:“你這孩子,真是不省心。我讓你這段時間在家裡好好呆著,你能不能聽娘一次話?”

  看著她娘擔憂的樣子,星重有些自責。

  秋陽已近半百,歲月雖然優待於她,不曾多生華髮,但憂愁思慮仍在不知不覺中催生了許多的皺紋,慢慢地爬上了她的眼角。

  她只有這一個女兒,哪裡捨得過分責罵,看著星重臉上的自責與難過,盛夫人伸手將她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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