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很快,人們便知道,這位,是皇上的親侄子。

  也就是先皇仁德帝的親生兒子了。

  聽說,還是一位少年有成的名醫!

  眾人大驚。

  於是驟然想起那位忽然消失的太上皇,不免開始猜測,難道太上皇回來了?

  不過,人們終究沒見過那位太上皇的影子,誰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否在人世。

  時年已經三十有五的天子,昔日的容王,挽著自己的皇后在碧波湖邊散步,淡道:“皇兄這些年,不過每隔幾年回來一趟,不曾想,這一次竟命子言留在燕京城了。”

  阿宴挑眉笑道:“這個我是知道的,其實是為了竹明吧,她自從去年產子後,身子一直不好,吃了多少藥呢。皇兄其實心裡還是掛念這個女兒的,才讓子言回來住一段,幫著竹明好生調理身子呢。”

  容王點頭:“皇兄雖隨著皇嫂遊歷在外,其實一直是記掛著我們的。”

  阿宴笑:“皇兄本乃仁厚重情之人。”

  容王默了半響,忽而道:“其實皇兄眼疾治好之後,便帶著皇嫂離開,怕也是為了我。”

  國有二君,非吉兆也,是以他遠走退避。

  阿宴笑望著那春風吹佛下的碧波湖水,眼前有些恍惚,一時仿佛想起前世的一些情景。

  曾經的一切,那麼真切,如今真是夢一般了。

  她笑著點頭:“是的,他是為了你。”

  206 番外之顧松和嫂子

  這幾日,顧松覺得很無力。

  他的夫人阿慧,對他總是若即若離的。

  說是疏遠吧,倒是也不至於,她依然是溫柔和順,對他噓寒問暖。

  可是若說不疏遠吧,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比如現在吧,他站在那裡,就這麼看著她,看著她柔順的髮絲逶迤在腰間,看著她對兩個兒子笑得柔美。她肯定也是知道自己在看她,等著她的吧,可是她就是不回頭。

  他就這麼幹等了半個時辰後,終於,她抬頭,笑眸中的溫柔仿佛能溢出水來:“侯爺,今日個兩個孩子受了些驚嚇,妾身陪著孩子睡吧,可好?”

  顧松能說不行嗎?他一個大男人能和兩個兒子爭嗎?

  於是他黑著臉道:“好好的怎麼掉水裡了!”

  阿慧聽此,低垂著頭,溫聲道:“侯爺是生氣妾身沒有照顧好兩個孩子嗎?這都是妾身的錯。”

  顧松見她這般,卻是心間越發煩躁,只覺得一口憋悶之氣無法吐出。

  總是這麼溫柔和順,仿佛永遠不會生氣不會著惱,那麼柔情四溢的眸子,你卻永遠不會探知她真正的情緒。

  他看了她半響,只好悶聲道:“好,你在這裡陪孩子吧。”

  當晚,顧松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好。有時候習慣性地一伸手,身邊空落落的,少了那麼一個綿軟溫柔的人兒,總覺得連覺都不香了。

  第二日,顧松前去母親身邊請安,頂著兩個黑眼圈。

  這下子可把蘇老夫人疼壞了,關切地問顧松:“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顧松滿心的鬱卒,他能說是因為沒女人在身邊躺著,心裡不痛快嗎?能說是因為夫人對他不冷不熱,活生生給憋的嗎?

  這話,他說不出口!

  於是他低著頭,悶聲道:“這幾日公務繁忙而已。”

  一旁的顧夫人見此,笑著上前:“母親不必擔憂,想來是這幾日新皇登基,侯爺太過疲乏勞累所致,昨日個媳婦得了一個膳養的方子,正打算依那方子做了膳食給侯爺調養呢。”

  這話說得蘇老夫人頓時滿意極了,拉著顧夫人那綿軟的小手,笑呵呵地點頭:“兒啊,多虧了有你,可是省了我操心!阿松素來是個性子倔的,你行事處處周到,最是讓我放心,以後凡事兒你要管著他些。”

  說到這裡,又吩咐一旁的顧松道:“你可聽到了,平日裡凡事聽阿慧的,可不許再做些不靠譜的事兒,沒得連累了全家!”

  顧松聽著這話,滿臉羞愧,低著頭:“母親說得極是,我明白的。”

  這麼說著時,不免虎眸偷眼看向自家夫人,可是夫人卻依然笑盈盈的,連看都不看自己的樣子。

  待到陪了蘇老夫人用了早膳,兩個人前後腳走出正院,顧松一個箭步上前和顧夫人並肩而行。

  他也沒看她,只是直視前方硬聲道:“那藥膳,你何時給我吃?”

  顧夫人挽唇淡笑:“怎麼,侯爺如今要吃?”

  顧松低哼,學了她的語氣反問道:“怎麼,夫人難道根本沒做?”

  顧夫人依然在笑:“若是侯爺真得要吃,妾身自然依樣做來。”

  顧松聽此,忙道:“既然夫人這麼說了,那今晚就吃吧。”

  說著這話時,他兩眼灼灼地盯著她秀美的臉龐,話語中別有意味。

  顧夫人臉上微紅,抿唇,淡道:“好。”

  當晚,顧夫人果然準備了幾樣藥膳,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當下顧松一見,胃口大開,於是顧夫人陪著他一起用了。

  用完之後,顧夫人便要起身,顧松一見,忙伸手,忽而就這麼握住她的手,低哼道:“怎麼,今晚又要去陪著孩子?”

  顧夫人何等人也,自然看出顧松的不滿,淡笑道:“侯爺若是覺得晚間身邊缺了人服侍,何不去茗香苑那邊?”

  茗香苑,正住著外人送給顧松的兩個美人兒呢。

  顧松卻是不知道的,挑著濃眉問道:“茗香苑?那是何地?”

  顧夫人啞然失笑,淡道:“侯爺可記得,咱們府里有兩位妾室?”

  顧松聽了,狐疑地盯著顧夫人半響,終於道:“你竟是要我去她們那裡?”

  顧夫人淡笑,點頭:“來了一些時日,不曾得侯爺眷顧,如今也該過去了。”

  誰知道顧松卻騰地站了起來,冷眸直直地盯著顧夫人,咬牙切齒地重複著剛才的話:“你竟是要我去哪裡!”

  那個樣子,倒仿佛是顧夫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般。

  顧夫人心中想笑,不過面上依然雲淡風輕:“怎麼,不可?”

  顧松低哼,眉眼間都是不滿,仿佛被人侮辱了,又仿佛有幾分委屈:“原來你這是在趕我!”

  顧夫人見此,也就不說話了,抿唇,輕盈而溫柔地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個形狀優美的芍藥。

  顧松默了良久後,只覺得自己一腔憤怒打出去,卻打在了軟軟的棉花上,連個響動都沒有,真是無處著力。

  最後,他終於咬牙,邁前一步,迫上去。

  鬥心眼兒的事兒,他肯定是不如她的。

  可是他決定,用最直接的方式。

  他就不信,在床榻間,在自己邁力的鼓搗中,她還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一夜,顧松猶如一隻被惹怒的狼般,把個顧夫人弄得不上不下泣聲連連,最後在顧松汗濕寬厚健壯的懷抱中達到了生命的大和諧。

  第二日,顧松醒來,卻見芙蓉帳里,沒了夫人,忙揪住一旁的侍女問了,卻是說,夫人的表哥來了,所以夫人一早就去陪著老夫人待客了。

  表哥,表哥,表哥?!

  顧松聽到表哥這詞兒,頓時想起了阿芒。

  或許是容王和阿芒表哥的前車之鑑,或許是因了這一段夫人的若即若離,此時此刻,聽到表哥這個詞兒,他難免多想了。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冷道:“既是夫人的表哥到了,怎地不通知一聲?”

  侍女見他這般,倒是被嚇到了,忙道:“夫人說讓你睡個好覺的。”

  顧松聽著這個,心裡泛暖,不過想想表哥,依然覺得不放心,當下忙穿衣洗漱,去見那位夫人的表哥。

  於是當日,顧松明里是去招待表哥,暗裡其實是用那雙虎眸,把那個表哥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遍。

  別說別人,就是蘇老夫人都看出不對勁來,藉故說了顧松幾句。

  顧松這才稍微恢復正常。

  好不容易等到表哥離開了,顧松也不管母親怎麼想,拉著夫人的手直接回屋去了。

  回到屋裡,他審視著夫人:“你那表哥,倒是和你極為要好,竟然特特地來看你。”

  顧夫人笑道:“是。”

  顧松的臉色一下子臭了起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顧夫人卻依舊雲淡風輕的樣子:“他此次應試若是真箇中了,以後倒是要倚賴侯爺多多提攜了。”

  這話一出,顧松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的夫人有個表哥,他的夫人和表哥感情極好,他的夫人還要他多多提拔這表哥……

  顧松擰著眉,一臉失落地望著自己夫人。

  就在此時,顧夫人卻笑盈盈地道:“侯爺,今日個妾室恰看到了茗香苑的那兩位在後花園裡走動,到底是進了咱們府里,侯爺到底是怎麼個安置,總是要個說法的。侯爺這兩日有空,總是要讓她們伺候的。”

  其實是她瞧著,竟是個不安分守已的,怕是時候一長,難免惹出事兒來。

  顧松此時正心裡想著表哥呢,聽到她又提那兩位,還要讓她們伺候,越發的發堵,想著以前她也沒提過這事兒,如今這表哥一來,怎麼滿心裡都是把自己往外推呢?

  於是他擰著劍眉,沒好氣地道:“不過是外人送的兩個物事罷了,算個什麼東西!哪裡還要本侯記掛著這個,趕緊打發了才是正經!”

  顧夫人依舊笑:“妾身瞧著,那兩位身段樣貌都是極好的,若是打發出去,未免可惜了。”

  顧松低哼:“管她是個天仙,打發出去拉倒!”

  顧夫人垂眸,淡道:“是,那明日個妾身便和母親稟明了,發賣了她們二位吧。”

  顧松一邊點頭,一邊拉著顧夫人的袖子:“你那個表哥的事兒,夫人可否說說?”

  顧夫人挑眉:“哦,說什麼?”

  顧松此時急於探知敵情,忙道:“只要是夫人小時候的事兒,但凡什麼都可,儘管說來。”

  他必須先了解下情況。

  顧夫人抿唇一笑,笑意間都是淡定和從容,於是坐在那裡,娓娓講起幼時的事兒。

  原來這顧夫人,因父親早逝,母親守寡三年後,也因思念亡夫而病逝,從此後在顧家也是個被冷落的人兒,彼時她也不過七八歲罷了。幸得祖母家對她極為掛念,時常接了她過去住著,這才使得她年幼之時不至於那麼孤苦。

  顧松聽著夫人講起昔日之事,依然唇邊帶著笑意,可是她話語中的境遇,卻是讓顧松心疼不已。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