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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女兒是註定要驕縱一世的,可是將來萬一真沒有男子會如自己這般將她捧在掌心,那怎麼辦呢?

  容王想起上一世的阿宴,不由蹙眉。

  於是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笑了下,望著這三月驕陽中,將那蝴蝶拋向天空的女兒,淡淡地道:“本王決定,為佑佑尋覓一個童養夫。”

  養一幫子貴家子弟,自小精心培養,淳淳誘導,要讓他們如同自家那兩個小傢伙一般,把疼愛保護妹妹當做己任。

  將來看著長大了,佑佑喜歡哪個便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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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容王的這個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候,驚倒了一群燕京城權貴,不過在初時的震驚後,便有人一邊暗暗打聽著,一邊偷偷地將自己的兒子送上門,供容王挑選。

  當大家打聽到誰家誰家竟然已經把兒子送過去的時候,頓時怕自己晚了,也趕緊跑過去送兒子。

  一時之間,容王府里要圈養的小小童養夫們已經有十幾個了。

  子柯此時已經三歲多了,也是懂事了,經過了兩年的錘鍊,他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彪悍的男子漢。

  每每喜歡拍著小胸脯,對著妹妹吹牛:“我能打敗大黑,你信嗎?”

  或者是:“我能一下子跳到那棵樹那裡,你信嗎?”

  佑佑睜著清澈的大眼睛,半響後總是堅定地搖頭:“我才不信呢!”

  這時候,子柯為了證實自己沒有吹牛,一定會跑去找大黑大戰一場。

  至於勝負,誰也不知道……

  而此時此刻,好勝好鬥的子柯聽說了這個事後,擰著小眉頭,拉攏著子軒道:“咱們要去幫著佑佑把關!”

  子軒認真地繃著小臉:“怎麼把關?”

  子柯想了想道:“總不能打不過咱們兩個吧?我往日最煩那些哭哭啼啼的,到時候咱們過去大打一場,若是哪個被打哭了,就滾出咱們王府!”

  子軒想了一番後,表示贊同:“有道理。”

  於是這兩個小傢伙跑過去,猶如闖入了羊群的狼一般,將那些前來應徵的豪門子弟打了一個落花流水。

  因容王是給女兒挑未來女婿的,那都是嚴格限定了年紀,不要超過七歲的,是以所來的這些少年們,一個個年紀並不大,有的學過武,有的沒學過。

  但此時,別管學過沒學過的,大多都被這兩位從雪地里就被逼著練起來的小世子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一旁的管家見了簡直是想哭了,看著此番情景,垂頭頓足:“這可怎麼和王爺交待啊!”

  子軒和子柯卻是叉著腰,霸氣側漏地站在那裡,不屑地望著這群權貴子弟,淡淡地道:“就這,還想娶我們佑佑?”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容王耳中,當時管家小心翼翼地望著容王的俊美清冷的側臉,想著不知道他要怎麼好好教訓兩個小世子呢。

  誰都知道,容王對這位小郡主,那是疼到骨子裡了,任憑她怎麼驕縱,也從來不加以言辭。可是對於這兩個小世子,那可是比燕京城最嚴厲的嚴父還要嚴苛幾分呢。

  誰知道這管家正忐忑著呢,就聽到容王慵懶地道:“打了就打了吧。”

  啊?

  容王半合上眸子,淡道:“子柯說得有道理啊,被兩個三歲孩童打得屁滾尿流,又有什麼資格當我容王的女婿。”

  於是,此事就此了結。

  至於選童養夫的事,還是繼續進行著。

  你受不住,你滾人。

  留下的,都是好漢。

  *********

  容王選童養夫的事,自然傳到了仁德帝耳中。這一日,仁德帝把他叫過去,先皺著眉頭談了此事。

  “你未免太過胡鬧。”

  容王對此卻是毫不悔改:“那又如何?”

  仁德帝頓時有些無語,擰眉望著他半響,終於道:“我瞧著佑佑性子倒是極好的,哪裡像你說的那般驕縱。”

  平日裡阿宴也會帶著天佑郡主前來宮中找柔妃一起說話。

  如今柔妃養著的竹明公主也已經三歲了,倒是和天佑玩得極好,平時仁德帝見了她們兩個小丫頭,只覺得天佑精靈古怪,倒是比一味柔順乖巧的竹明公主要討喜。

  容王聽了,卻是垂眸不語,想著自家女兒倒是個會裝的,可是只有府里人才知道她的真實性子吧。

  這也幸好是個女孩兒,若是個男娃,將來免不了欺男霸女的。

  當下容王只是扯唇一笑,並不多說。

  仁德帝見此,也就罷了,於是提起來正事。

  卻原來是如今隴西一帶大旱,鬧了災荒,當地百姓在饑荒之中,頗鬧出一些事來。

  容王一聽這個,頓時皺起了眉頭。

  隴西一帶大旱,要說起來,這是自己繼位數年之後的事,距離發生此事還要兩年功夫,怎麼如今竟然提早發生了?

  當年這隴西災荒,導致流民失所,餓殍遍野,甚至引起了動亂,後來身為天子的容王,不得不派了人手前去鎮壓的。

  仁德帝將御案上一份文書拿給容王看:“你瞧瞧吧,依朕看來,此事可大可小。”

  容王翻過那文書,劍眉越看越皺緊了。

  這文書上所用言辭,赫然和上一世他看到的那一份是一般無二。

  他略一沉吟,隱約記得,當時大亂之下,甚至曾經有過瘟疫產生。

  於是他抬眸,淡道:“皇兄,我會親自前去賑災。”

  即便此事比預定的早兩年發生了,那他也要設法將那即將發生的瘟疫和動亂扼殺在搖籃之中。

  仁德帝其實正有此意,當下吩咐道:“路上小心。”

  ********

  阿宴聽說容王要去隴西,不免有些擔憂。只因她也是記得這場災荒的,隱約記得當時是死了不少人的。

  容王雖則也是明白此事,知道該如何應對,可到底是肉體凡軀,這要是萬一真出個三長兩短,她和三個孩子該如何是好呢。

  容王卻並不以為意,只是淡道:“你放心,我自有準備,此次必然將瘟疫消之於無形之中。”

  阿宴見他這般,知道他是非去不可的,當下也只能任憑他去了。

  臨走之前,容王糾結了宮中太醫,同時請來歐陽先生,先將歷年以來各種災荒之下,預防瘟疫的法子都研究過了,又命人拉運了大量的防止瘟疫之藥糙,諸如蒼朮、貫眾、板藍根、大青葉等等。

  歐陽先生還研製了一個藥丸,但凡吃下,總是能起到抵禦之效的。

  因此次所需藥糙眾多,一時半刻倒是難以集齊。本來容王為此事破費了思量,誰知道這一日恰好顧松來訪,原來是那表哥阿芒如今開始做藥材生意,趕巧便運了一批藥糙從南方過來。

  容王聽到這阿芒表哥,昔日自然是不喜的,如今卻是已經淡定自若了。

  阿宴都為他生了三個孩兒了,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當下召來了阿芒,卻見這阿芒如今身形薄弱,文雅秀氣,見了容王,不疾不徐,不亢不卑地行了一個禮。

  容王淡瞥過去,問道:“聽鎮南候講起,公子如今已經娶婦?”

  阿芒彎腰,一板一眼,恭敬地道:“是,犬子已經兩周歲了。”

  容王聽了,淡笑道:“倒是和本王府中的小郡主年紀相仿,若是有空,可來府中走動。”

  阿芒恭敬地立在那裡,哪裡敢說不呢,只是點頭道:“是。殿下吩咐,改日自命拙荊登府拜見王妃。”

  雖說是昔日的表兄妹,都是親戚,可是經歷了昔年險些連累整個家族的震盪後,劫後餘生的阿芒深知,昔日那個嬌俏的表妹,早已不是自己所能仰慕的。

  當然也更知道,雖則下一輩依然是表兄弟姐妹,可是那身份早已是天壤之別。

  容王見此,也就不再多說,只是問起藥材一事來,阿芒當下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所運藥糙都有哪些一一道來。

  容王聽著點頭,便吩咐下去,將那些藥糙中凡是在歐陽先生所列藥方中的,全都收歸公用。至於錢財上,倒也不會委屈了阿芒,全都依照市價計算銀兩。

  阿芒這批藥糙運到燕京,本來是要分給燕京城以及附近各大藥鋪的,如今一下子倒是賣出去三分之一,自然該是喜歡的。只是此時望著那高貴清冷的容王,他卻也並無多少喜悅,只是跪在那裡,再次鄭重地謝過了容王。

  容王垂眸,目光掃過這個匍匐在地上的男人,一時想起這個人到底是阿宴的表兄,於是便淡道:“本王素知你行商多年,精於採買,今日倒是忽想起,前幾日戶部的陳侍郎說起來,如今倒是缺幾個皇商,你明日便過去陳侍郎那裡問問吧。”

  說著便吩咐一旁的管事:“過去傳本王的口訊給那陳侍郎。”

  這阿芒聽了,心中自然是湧起歡喜,素來經商之人為最末等,遭受世人鄙薄,可若是成了皇商,那便大不相同了,從此後便不再是白身。

  只是跪在那裡,歡喜之中終究摻了一絲苦澀,他恭敬地低著頭,緩聲道:“小民謝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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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藥材以及糧糙,容王帶著輜重開始出發前去隴西了。

  待容王離開後,阿宴摟著自己那刁蠻的小女兒,對兩個可憐兮兮每天都要苦練的小傢伙道:“如今你們父王出門去了,你們是不是總算要歇一歇了?”

  子軒搖頭,淡道:“無論父王在不在,都不能偷懶。”

  而子柯則是耍寶一般揮舞著拳頭,虎虎有風地道:“練功練功,一日不練三日空,我蕭子柯將來是要叱詫沙場攻城略地的,自然是不能懈怠!”

  佑佑趴在阿宴的懷裡,笑著對他們道:“得得得,昨日個我還見是誰,在哪裡搖頭皺眉嘆息說日子難熬呢!”

  子柯聽著,不免臉紅,對著妹妹冷哼一聲:“不許胡說!”

  佑佑哪裡肯被他威脅呢,當下用手指頭刮著臉,對著子柯做鬼臉:“就說就說。”

  這邊子柯眉毛都飛了起來,瞪著佑佑,恨不得上前給她一拳。

  然而,他自然是不敢的。

  不過是徒徒惹來佑佑翠鳥一般歡快的嘲笑聲罷了。

  就在兄妹幾個笑鬧著的時候,卻聽有人來訪,阿宴一問,原來是自己的娘家嫂子,鎮南侯夫人帶了兩個侄子過來。

  這陳夫人自從嫁與顧松後,倒是個易生養的,兩年功夫,養了兩個白胖的小子,惹得蘇老夫人歡喜得合不攏嘴,每每誇讚自己這兒媳婦是個有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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