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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安馬上笑了:“滾犢子!嘎哈呀(幹啥呀)!”都是沈國棟教她的。

  兩人對視,抱在一起笑作一團。

  國棟一口東北話說得中氣十足虎虎生風,配上他高大結實的身材和痞氣十足的眉眼,真是再東北沒有了!

  笑完周小安奇怪:“沈伯伯也是東北人,他一點口音都沒有的。”沈老變成了沈伯伯,周小安已經完全被沈老和他身邊的人接納,把她當成自己人看待了。

  對此周小安不問小叔不會主動說,可她問了他就會毫無保留:“沈老說離家多年已經忘了家鄉話了,其實是當初追求他夫人的時候自己強行改過來的,現在也不願意改回去。”

  所以一大波革命元老里,赤貧僱農出身幾乎是一天書都沒正式讀過的沈老卻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老戰友們笑話他附庸風雅,他卻一直初心不改。

  但他真正想傾心相待說說心裡話的人卻早就消失了。

  這些話太傷感,不適合他們現在說,小叔笑著調侃:“跟在沈老身邊這麼多年,我是一句東北話都沒聽過的,倒是建國前被他影響,對洋人的東西接受度比較高。後來又有你又教過我英文,現在還是能聽懂幾句。”那個你當然是指她不記得的糖糖。

  不止是接受度比較高,小叔生活里很多習慣和為人處世的作風其實都是有一些西化的影子的,可見沈老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而且小叔的英文水平也不止是能聽懂幾句,她的英文原版小說他也能看懂一半的。

  周小安摟住小叔的脖子,細膩馥郁的臉頰軟軟地貼過去,在他鬢邊輕輕耳語:“那你說一句我聽聽。”熱氣若有若無地滑過,讓他的耳朵瞬間血紅。

  腰上的手臂驀然一緊,周小安被扣進一個炙熱寬厚的懷抱,小叔的聲音帶著熱氣和壓抑的沙啞灌進耳朵:“I love you.”

  周小安柔軟的小手靈活地滑進小叔的白襯衫里,在他勁瘦有力的腰上遊走,半睜半合的大眼睛水光瀲灩:“Kiss me.”

  小叔的手臂狠狠一緊,呼吸瞬時炙熱粗重起來,心跳擂鼓一樣震動著周小安的耳膜,讓她雙頰艷如桃花,身體軟如春水。

  迅猛灼人的唇亟不可待地落下來,周小安嚶嚀一聲,手臂春日柳枝一般輕柔痴纏上去。

  可那吻落到實質卻如柳絮春雨般輕柔,手也被一雙粗糙炙熱的大手牢牢扣住,周小安不滿意地哼了一聲,小叔卻氣喘吁吁地離開了她的唇。

  “安安,安安。”壓抑克制地在她唇上重重啄吻幾下,她又被緊緊抱進一個火熱的懷抱,咚咚咚躁動難耐的心跳震得她臉頰泛紅,自己也跟著心臟發顫,不滿的小脾氣只剩下一聲軟軟的哼哼。

  小叔抵著她的額頭,在她臉上輕輕親吻:“安安,安安,安安……”如她昏迷時他在她耳邊念過的千百遍一樣,讓她聽了就覺安穩幸福,心裡一片溫暖柔軟。

  但有些事還是不能就這麼算了!

  周小安手一揚,手裡多出一張獎狀一樣的老式結婚證在小叔面前使勁兒搖晃,問得正大光明理直氣壯極了:“我們是合法夫妻了,為什麼不能過夫妻生活?!”

  小叔沒想到她會問得這樣直白大膽,臉上猛地一紅,劇烈咳嗽了兩聲才把岔了的氣順過去,對上周小安清亮乾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臉上的血色更深一層。

  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可能根本就不懂自己問了什麼……

  周小安卻不肯讓他再找理由忽悠自己,手一揚又多了一卷裝裱好的捲軸:“我們的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組織支持的!領導人都給我們題詞了!”

  一邊說一邊在他懷裡掙扎著坐起來,抖開捲軸給他一個字一個字念:“黨和國家的忠誠衛士,工人階級的優秀兒女。贈沈閱海周小安伉儷。毛**!看!這是最高指示!你想悔婚不成?”

  小叔本來被她問得尷尬,現在看她抖著那捲題詞像抖著一顆大白菜一樣混不在意,忽然就笑了出來:“不要胡說,什麼悔婚,小心周爸爸知道了把我趕出去。”

  看她折騰得額頭和鼻尖有了微汗,趕緊拿毯子把她包住:“你先休息一下,要不要喝水?吃不吃水果……”

  周小安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話上,忽然想起了一種可能,大眼睛瞪得溜圓,甚至湧上微微的水汽:“你!你你你!你是不是嫌棄我的小包子!?”

  第八八七章 喜歡你

  “安安……”小叔的臉紅得幾乎要滴血了,“我喜歡你……”

  周小安打斷他,他當然喜歡自己,可既然已經開口了,她一直介意的問題就索性認真問清楚:“你也喜歡我的小包子嗎?”

  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周小安垂下纖長濃密的睫毛,臉頰一片粉紅:“它小小的……於老他們說我體質的問題,以後都胖不起來了……”

  於老、葛老還有沈老專程請來的中醫大國手郭老先生,幾位堪稱國醫聖手的老大夫都對她的身體束手無策,除了仔細調養就只能讓她自行恢復,至於她一直期待的能胖一點,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性了。

  這讓她很是失落了一段時間,胖不起來小包子也長不大了。

  小叔的呼吸火一樣噴在她臉上,胸膛劇烈起伏著:“安安,我喜歡你,如果不影響你的健康,我最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周小安抬眸認真看他:“真的嗎?”

  她一直自信心過剩,當然知道小叔非常非常喜歡她,可那不代表就能改變男性的本能吧?

  愛情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對一個人實在太在乎就會患得患失,對方一點點反應都會讓人敏感多疑,何況是這麼重要的事。

  安安從小受得是開放的西方教育,談性對她來說是最正常不過的思想交流,避而不談在她看來才是彆扭奇怪的事。

  可小叔對她再坦誠有些話還是不習慣說出口的,但好在他是個行動派。

  小叔抬手遮住她帶著瀲灩水光的大眼睛,低頭吻了上去。

  不同於剛才的克制隱忍,這是一個火熱放縱的吻,帶著他洶湧的愛意和渴望,只短短十幾秒鐘,就讓安安臉頰cháo紅呼吸急促,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迷迷糊糊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在糾結什麼了。

  衣襟上的小手帶著微微的涼意,讓他有再多的渴望都極力克制住:“安安?安安?”

  周小安眼裡一片迷濛霧氣,臉頰如盛放的玫瑰花般鮮妍馥郁,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懵懂樣子:“嗯?”

  小叔抱著她的手臂一緊,胳膊上的肌肉在白襯衫下勾勒出充滿力量的飽滿弧度,她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把臉埋在小叔寬厚剛硬的胸口,蹭來蹭去含含糊糊地嘟噥:“小叔,你親我的時候身上會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真好聞。”

  微涼的手也跟著伸了進去,在厚實飽滿的肌肉上流連忘返,另一隻手跟著去摸小叔腰腹上形狀分明的腹肌。

  手剛覆上去,一陣天旋地轉,周小安被毯子緊緊裹住放到了床上。她眼睛一彎,小狐狸一樣笑了。

  小叔卻沒有如她所願撲上來,而是給她又蓋上一層被子,隔著厚厚的被子把她抱緊:“安安,想不想聽故事?”

  周小安不高興了:“不想!”

  小叔親親她粉粉嫩嫩的臉頰,整個人還有些氣息不穩,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44年抗戰最關鍵的時候,國外華僑組織募捐了一批稀缺藥品,要通過上海運送到華北抗日前線,地下戰線的同志多次嘗試都沒有成功,那批藥品滯留在上海一直運不出去,上海地下特科損失嚴重,我和三師兄被派過去協助工作。”

  周小安不知不覺轉過頭來,聽得認真極了。

  小叔笑著親親她的臉頰,接著講下去。

  “當時的計劃是幾隊人喬裝成不同身份分頭行動,其它幾隊儘量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我們這一隊將藥品夾帶出去,交給在上海外圍接應的部隊。”

  周小安眼裡碎光閃閃:“是在百樂門掛牌那次嗎?”這件事她每次想起都要樂上好半天的。

  小叔縱容地點點她的鼻尖兒,聲音醇厚溫柔:“不是,那是抗戰勝利以後的事了。我們化妝成北方來的採買商人。”

  周小安咯咯笑:“你化妝成富家少爺?人傻錢多那種?”

  沈老給她看過小叔少年時的照片,五官精緻目光清冷麵無表情,穿上高檔西裝比很多富家少爺都氣場十足。

  小叔很高興她終於轉移了注意力,對她經常冒出來的奇怪用詞接受度非常高:“對,人傻錢多,家裡老爺昏聵病重,嫡出的小少爺在妻妾鬥爭中第一次主事,是最好的肥魚。”

  可沒想到計劃太成功,被日偽特務盯上了,把他當做可以發展操控的對象,想拉攏過來為他們所用。

  那時他還是個少年人的模樣,雖然帥氣清冷,卻也稚嫩青澀,所以日本人派了個特別成熟豐滿女特務去-色-誘-他。

  少年人愛熟女,特別是在身體上,這是一擊必中的招數。

  為了拖延時間讓藥品順利轉移,小叔與那名濃妝艷抹一身豐腴的女特務虛與委蛇了幾天,也讓他在少年時期對女性的審美也有了很大改變。

  那個女人成了他年少時對虛偽、貪婪、惡毒、醜陋等等一切負面認知的代名詞。

  長大以後,他對豐滿成熟的女性雖然不至於排斥厭惡,卻絕對不會產生屬於男女之間的喜愛之情。

  周小安埋在小叔胸口笑得直打跌,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哈哈哈!她是不是,哈哈!占你便宜了?”

  小叔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語氣有點彆扭,要不是為了哄她解開心結,他這輩子都不會跟她說這麼丟人的經歷:“沒有。”

  周小安抬眼,眼睛裡都是碎鑽一樣的笑意,歪頭眨眼看著小叔不說話。

  意思很明顯,不讓人家占便宜你怎麼跟她拖延時間的?

  小叔被他看得臉板得嚴肅極了:“喝酒,灌醉了交給三師兄。”好在他天生好酒量,不過過程中還是會被女特務調戲幾下的。

  想到這個小叔的臉板得更嚴肅了。

  周小安想想小叔那個笑眯眯總是一臉和氣的三師兄,忽然非常同情他。

  據說少年時還沒這麼成熟穩重的小叔脾氣挺大的,脾氣來了沈老都得哄著。

  不知道那位三師兄為了完成這次任務受了多少氣。

  但是沈老會讓三師兄跟著,也就是打算讓他哄小九當他出氣筒的吧,否則派一句話能噎死人的四師兄或者火爆脾氣的六師兄去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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