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姜月看她臉色不錯，狀態也很好的樣子突然放心，問：“最近還是沒什麼問題吧？”
余嬌搖頭：“沒有，都很好。”
“那就好。”
“我以為這件事會很難，但是……卻又被變得很簡單。”余嬌說著，“我什麼都不用做就受到了這樣的恩惠和保護。”
姜月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沒關係，以後會更好的。”
姜月和余嬌在這邊說話，許昱就進了辦公室跟裡面的人交工作。
辦公室里的男人看著門外站著的姜月，有些驚訝，隨後又笑了笑：“沒想到，還是姜月啊。”
“後悔嗎？”他問。
“後悔。”許昱說，“在我知道我們分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你問我那個問題之後。”
“嘁。”易明嘁聲，“這哪兒能怪我，我就隨口問問，要怪就怪你當年自己不好好聽，不好好回答。”
“我沒有怪你。”許昱順勢把資料推過去，“跟以前一樣，所有的工作我都做完了，你只需要……”
“只需要做個代打罷了。”易明說著，頓了頓，“表面上看起來律師是我，其實是你。”
“你說你這些資料都已經做得這麼完善了怎麼還讓我去？”
“你是最了解的。”
易明聽到這句話，無聲無奈地笑了笑，沒反駁。
他從大學開始就跟許昱有很多合作，那會兒他的能力比不上許昱，什麼事情都得他帶著自己一些，也是那些年的合作才造就了現在的易明。
他可以說自己比殷秦和白棋更能領悟到許昱的想法，所以只要是許昱整理出來的案子交給他，他一定可以做到與許昱本人出馬沒有什麼差異。
正巧，易明畢業後就回了西城。
兩邊都談了很久，許昱給易明做好所有的交代，姜月在外面跟余嬌和黃小曼交談。
幾個小時過去，黃昏暈開橙粉色的雲層，姜月都有些疲倦了，余嬌那邊也不是沒事，本來也只是過來一趟，現在也要回去忙自己的事。
道別後，姜月在外面沙發上坐著等了會兒，撐著下顎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
她似乎很久都沒有這樣等過許昱了。
又過了半小時，她看著裡面還沒有動靜的樣子，打算去問問情況，姜月起身輕手輕腳地靠過去，門沒關好開了一個小縫隙。
她伸手要去開門，聽到裡面的交談聲，對話有些熟悉，連說話的人聲音都很熟悉。
“你覺得姜月怎麼樣啊？”
回憶洶湧，如浪潮般襲來，姜月的身形微微一僵，餘光掃到縫隙中的場景。
和記憶力的畫面重疊。
同樣背對著，沒有看到她過來的兩個人，她又站在門口偷聽許昱的回答。
記憶力的那道聲音問著，“姜月對你來說難道沒有什麼特別的嗎？”
她還陷在那場回憶中，突然聽到男人的聲音低沉悠長。
“她很重要。”許昱說著，“我很喜歡她。”
另外一個人笑了笑，椅子往後一靠。
“這才是你真實的回答，當年的那個回答……”他頓了頓，“你那個隨口一答，根本沒聽，不知道產生了多大的誤會。”
“過去的事情，是我的錯。”許昱斂了眸。
兩個人之間的交談突然戛然而止，易明側頭的時候看到了姜月，許昱也很快回頭看過來。
姜月往後退了兩步，微微閉了下眼。
她還在想著許昱的那一句，“我很喜歡她。”
此時此刻，姜月才明白，即便是自己說著重新開始，原來自己一直活在過去，一直留在某種陰影之中。
剛才跟余嬌談了那麼久，她一直圍繞著一件事。
“你真的很好，如果因為一些不好的聲音而否認自己的話，那是不值得的。”
“你看啊，那麼多人喜歡你。”
負面的情緒很容易擴大，這也是姜月為什麼有時候很難讓自己開心的原因。
但是今天安安靜靜地跟別人說完這件事，姜月才真正醒悟，她不應該這樣的。
她要相信自己值得，值得被別人喜歡，她雖然有很多缺點，但還算是個很不錯的人。
她要站起來反抗，而不是否認自己。
——
回去南城的路上，姜月突然問了許昱一句：“許昱，你覺得以前的事……”
她的問題沒問完，卻被許昱理解到了所有。
“過去的就過去。”他看著前方的道路，“我們還有更好的，更值得期許的未來。”
未來。
美好的字眼，讓人心生期盼。
姜月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轉頭，笑了：“那等我把有些事情處理乾淨。”
“可以跟你一起期許未來嗎？”
等這些事情都解決好，趨於安定以後，他們就和好吧，至少自己現在還不想什麼事情都還在混亂的時候就把他也捲入混亂。
姜月等了很久，才聽到許昱沉沉的一聲應答。
“可以兩個人分擔的苦痛，為什麼要你一個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