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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喝。”
“熱奶茶？”
“不喝。”
“果汁？”
姜月沉默，掀起眼皮看他，語氣悠悠的：“許律師怎麼這麼執著要請客啊？”
她頓了頓，又挑眉看向初晴：“我不是很想喝，你可以請其他人。”
許昱答非所問：“第二杯半價，你不喝可以扔掉，但我還是會買給你。”
姜月愣了一瞬，回憶像洪水一般奔涌而來，淹沒著她。
這句話很熟悉，因為她自己說過很多次，姜月從小就是被人追求的對象，從來沒有遇到哪個人要她去主動的。
不管是她喜歡還是不喜歡的，一向都是別人主動，所以一開始喜歡許昱的時候姜月也糾結了很久，畢竟大家都說女生主動是沒有好結果的，她沒有主動過，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直到許昱出現。
一開始姜月也沒打算主動，甚至還在心裡想著，大概過一段時間自己就不會喜歡許昱了吧，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只是越來越喜歡許昱。
決定追許昱那天，天氣很好，姜月一起床就覺得今天肯定是很棒的一天，正好沒課，她去圖書館瞎逛。
原本以為學校圖書館只有那些學習的資料，沒想到圖書館裡什麼書都有，她逛到有一個分類，叫兩性情感，湊近一看，就看到頂上書架上有一本《如何追到喜歡的人》，她墊腳想去拿，奈何身高不夠怎麼都拿不到。
微風輕揚，藍色的窗簾被捲起。
姜月突然聽到身後一聲低沉的輕笑，高大身材投下來的陰影遮住了她眼前書架上的光，她還沒回過神來，只是聞到身後的人身上的香水味。
她對這款香水很熟悉，因為之前自己也買過，很清淡的男香，淡淡的香氣，安靜美好的氣息，很乾淨的味道，像是陽光打在白襯衫上的感覺，但這樣的人總是給人有些疏離感。
距離不會太遠，但是也很難靠近。
姜月還沒回過神，就看到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拿著她目光所及的那本書遞到她面前，她回身，低頭輕聲：“謝謝……”
話音剛落，目光落在男人乾淨的手腕上，襯衫的袖口微微挽起來一些，姜月不禁感嘆了聲，怎麼會有人的手腕都這麼好看？
她把書接過去才緩緩抬眸，那張日思夜想讓她夜不能寐甚至發狂的臉出現在視野里的時候，姜月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驟停了。
是許昱。
是她喜歡了很久的許昱。
姜月的第一步，就是整天去給許昱送吃的，送禮物送情書作為第一步肯定行不通。
她每天買兩杯奶茶，自己喝一杯，另外一杯就拿去給許昱，不管他是在圖書館還是在大教室上課或者要從宿舍出來，姜月總是能把奶茶送到許昱手裡。
“欸！浪費什麼都可以！不要浪費食物！”
“從小到大可都在學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許昱你這樣好好學習的肯定以前拿滿分的，更要深刻懂得這個道理。”
許昱每天都被姜月跟在後面追的沒有辦法，一向不愛搭理人的他有一條終於沒忍住回頭問了她。
“你也知道會浪費，就不要買給我了。”
姜月還是笑臉盈盈地遞奶茶給他，說：“第二杯半價，我不買覺得很浪費。”
姜月這招對許昱沒用，她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把奶茶往許昱的懷裡塞，有些不服輸的語氣：“第二杯半價，你不喝可以扔掉，但我還是會買給你！”
她說這句話的那天，許昱第一次收下了她的奶茶，所以後來姜月一直都用這句話讓他收下。
沒想到她再一次聽到這句話，不是自己說的，而是從曾經那個接受的一方說出來。
許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姜月緊緊地抿了唇，很長時間都沒答話，最後斂眸輕聲說了句：“不要。”
姜月突然想到以前有人說她，狠心的時候一定是個很絕情的人，姜月那時候很不屑。
“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人比許昱還冷漠絕情呀？”
“那你還不是追到了？”
“哼，那是我自己努力在融化冰山。”
“那如果你變成冰山呢？”
姜月那時候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在這一刻突然就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原來是這樣。
曾經自己用來打動許昱的辦法，他反過來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辦法被打動。
她的眼神冷淡，望向許昱，又說：“許律師還是請別人喝吧，我覺得別人很樂意的。”
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會明白。
“第二杯半價，你不喝可以扔掉，但我還是會買給你！”的意思是“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是可以不接受的，但是我還是會堅持繼續追你。”
初晴被許昱無視的第五十秒，終於沒忍住開了口，強行插入這場對話。
“許律師是想喝什麼呀？第二杯半價，要不我請你？”初晴笑得很甜。
許昱沒回答，眉頭輕擰。
簡余突然開口：“咳，第二杯奶茶半價這個藉口嘛，並不是為了省錢，許律又不差錢，就是找個藉口要請月月喝奶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