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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默默的轉身,她能感覺到那麼多視線都看著她,可她停不下腳步,她只想離開……

  各種各樣的爆料和醜聞讓她身心俱疲。她最初來到這個圈子的初衷已經改變了。

  薄彥鈞要另娶他人,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的心她的記憶她的情感一直停留再他離開的那一天。

  “念卿,對不起。”

  她一直覺得“對不起”是這世上最殘忍的話。

  買了回安徽最早班的飛機。她決定離開。

  她累了,有關於這個圈子,和這個圈子的一切。

  收拾了全部的行李。這個房子,對,她一直只覺得這是個房子,這不是她的家。這個房子裡的一切她都沒有拿,只帶走了當初拎包進來帶的些小物件。那才是屬於她的。

  拉開了窗紗,獨自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這是她以前從來不敢做的。自由對她而言。是那麼奢侈。

  窗外的萬丈紅塵,窗外的奼紫嫣紅,窗外的大千世界,一切都似乎與她無關,她像個沒有信仰的人,沒有心,沒有愛,沒有未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了沈季淵。

  他對她說:“嚴念卿,你到底要視而不見到什麼時候?”

  她想了許久都想不起來,她到底視而不見了什麼。腦海中只是不斷的閃現和他在一起的畫面。

  他帶她去過很多很多的地方。他喜歡在晚上帶她出門,他喜歡牽著他的手。

  她常常覺得在國外的時候,他變得不像他。

  她只以為那是他征服一個女人的手段。她不敢交付自己的心,因為那後果,是她承擔不起的。

  可是他呢,他的想法竟然和她想像的背道而馳。

  口乾舌燥間,她跑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開著冰箱的冰凍層,往水杯里加了幾塊冰塊,順勢用冰箱裡的燈照亮廚房。

  就在她喉間下咽著冰涼的水時,她突然在冰成塊的冰塊里發現了一塊“jian細”。

  她放下水杯,把那塊“jian細”拿了出來。

  那是一塊晶瑩的冰塊,而冰塊裡面,竟然赫赫冰著一枚戒指。她不知道那塊冰究竟冰了多久,都冰實在了,她摔了半天也沒能從裡面把戒指拿出來。

  是誰做的,她腦海里一下子就有了答案。可是這個答案,讓她慌亂的幾乎不能自已。

  那一晚,她整晚都沒有睡著。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冰塊總算是化了,戒指上還有些許水漬,銀白的戒身和低調而奢華的克拉鑽戒讓她有些荒神。想了許久,她把戒指收進了口袋。

  坐在VIP候機室里,她看見了幾個有些熟悉的人。

  在快登機的時候,她接到了沈季淵的電話。

  “你在機場。”肯定句。她看了看那幾張熟悉的面孔。突然想起,原來是和沈季淵一起見過。

  “是。”她攏了攏帽子,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露指的高跟涼鞋,十個腳趾擦著粉嫩的甲油。

  “你想好了麼?”沈季淵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這讓嚴念卿有些懸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輕嘆了一口氣:“是。”

  “嚴念卿,你真讓我失望。”

  “為什麼是我?”她想了許久還是想不通。她的手伸進口袋中,正觸到冰涼的戒指。

  “沒有為什麼。”沈季淵聽了聽,突然喟嘆的說:“十二年前我曾經問過自己這句話,五年前我依然在問自己,而昨天,我還是在問,嚴念卿,你相信嗎?我們是有緣分的。”

  “……”

  嚴念卿是帶著這句話上的飛機。

  緣分嗎?她和沈季淵嗎?

  她始終還是想不通。

  停止了娛樂圈的工作,回到了家鄉,起先父母很不諒解,尤其是一直疼她疼到骨子裡的父親,拿著掃帚打她,要她走。她硬是忍住了,在自家門口的院子裡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父親很早就起床,端了一碗麵給她。

  熱乎乎的麵湯讓她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一直引以為傲視作為天的父親老了,明明也就五十幾歲,卻已經佝僂了背,花白了頭。滄桑的像個古稀老人。

  他一點也不像一個當紅女明星的父親。

  她“刺啦”的吃著面,那麼燙,燙的她的心都在疼。

  “對不起,爸爸。”

  爸爸沒理她,只睨了她一眼,“自己收拾去。”說完,轉身回了屋。

  她知道,爸爸到底是原諒了她。

  一個29歲的女人,事業崩潰了,愛情沒有了,背叛了所有的一切。

  幸好,她還有個家。

  她換掉了手機號,讓誰都找不到她,洗盡鉛華的她每天過著悠哉的日子。每天早上和父親去下棋,下午和母親去跳舞。安詳到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沒有人來打擾她,偶爾有人認出她,問她是不是“嚴念卿”,她都很坦然的回答:“我和她很像嗎?真的嗎?真的嗎?”那興奮勁,瞬間就讓人以為認錯了人。

  其實她就是,只是說出來也沒人信了。

  年末的時候,她參加了一次小型的同學聚會。一共只有四個人。是她從初中到高中的死黨。

  大家都結婚了,聊的話題幾乎都是家庭和孩子。在朋友面前,她不是大明星,她只是嚴念卿。

  倒是她最好的朋友余筱萍說了一句讓她恍悟的話。

  “你們看報紙了嗎?娛樂王國的那個小開,沈季淵,他拿到了繼承權。”

  其餘的同學都不敢興趣,只有嚴念卿聽得仔細。快半年沒有聽過他的消息,她都以為自己快忘了這個人了。

  她把他送的戒指戴在手上,把鑽石轉到手心的方向,也從來沒嫌磕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也許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看吧。

  “那個小開實在是很低調,以往都沒什麼清醒的照片。昨天他拿到繼承權和訂婚的消息上了所有的頭版。我的乖乖,沒把我嚇死!你們猜他是誰!?”

  “能是誰啊!你別成天看人家有錢人了!關你這窮鬼什麼事啊!”另外的朋友立刻來潑冷水,也是,這樣的人,和小市民原本就有著天與地的距離。

  余筱萍沒有被打擊到,接著說:“我起先認出來還不相信!後來讓我老公回學校查了檔案!乖乖!真是!他是付正權,咱們的高中同學,高二轉走的那個!以前他跟著奶奶在咱們這住,他奶奶姓付!就原來咱們的老校長!”

  “!!!!!”

  後來大家的嘰嘰喳喳嚴念卿都記不得了。只是在腦海中拼命的回想著有關付正權這個人的一切。那天她回家把高中的照片都找出來,沒有這個人的照片。

  對這個人的印象一點也不深刻。只隱約記得有過這麼一個同學,沉默寡言頭髮留的很長,很不招人喜歡的樣子。每天上課下課都在睡覺。獨來獨往不和任何人說話。

  她突然想起沈季淵對她說的那句話:“十二年前,我曾經問過自己這句話。”

  原來,是真的。

  十二年前他們就已經認識,他記得她,可她卻把他忘了。

  戒指稜角分明的鑽石磕的她的手心有點疼。她身上出了些冷汗。

  她找出了報紙來看。對於他的掌權和他的婚姻問題,媒體給了很多的筆墨。看著他準新娘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有一點疼。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愛上了他。

  那天夜裡,她做了個很長的夢,夢中有許多許多的人,卻都是模糊的臉孔。唯獨沈季淵。一臉肅然的凶她。

  他說:“你是世界上最難討好的女人。”

  她一身冷汗的驚起,哆哆嗦嗦的從枕頭下面把新換的手機拿出來。按通了腦海中浮現的號碼。

  她想對他說點什麼,在他結婚之前,可是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

  就在她聽到他慵懶而磁性的聲音從聽筒傳來的那一刻,她怯懦的掛斷了電話,也許,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什麼結果……

  11

  第二天早上,嚴家老宅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還是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清早六點不到,不遠還能聽到灑水車的聲音,家裡的門卻被敲響了。

  嚴念卿一直沒睡,顧自爬起來去開門。

  方把門一打開,門外的人就把嚴念卿嚇了一跳。

  半年不見的沈季淵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她對面。氣沖沖的樣子,他變了一些,眼窩處有些青黑,下巴上有些青青的鬍渣,頭髮長長了。很憔悴的樣子。

  只是三十歲的男人,領帶扯一扯就覺得性感,蓄點鬍子就覺得成熟,沙啞著聲音那就是韻味。明明是糟透了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嚴念卿卻看得笑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他沒有立刻回答,五年的同床共枕讓他們之間也產生了一些不足為旁人道的默契。

  他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嚴肅,怒氣沖沖的,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嚴念卿的手。良久,他才咬牙切齒的問:“為什麼掛我電話?”

  “……”

  ——全文完——

  番外:

  1

  在某人不懈的努力下,剛結婚一個月的某嚴女懷孕了。

  31歲的孕婦也不算年輕了,某人看的那叫一個矜貴。

  用霍又研的話說:“念卿懷的那不是娃,是和氏璧!”

  在某人神經質的盯梢之下,某嚴女終於受不了了。她開始了漫長的洗腦道路。

  “一般來說,懷孕一個月那是根本都不知道的。要不是你每天神經兮兮的要我驗,我們也不會那麼早知道。你想想,要是人家懷孕兩三個月才知道的。那怎麼辦?難道說走走路就流產了麼?”

  一聽“流產”這樣的敏感詞,某人臉色大變,但還是耐著性子說:“乖,重說一遍,不要說不吉利的詞。”

  某嚴女翻了個白眼。感情“流產”這種詞對他來說已經成了文學網站的和諧詞彙了,要打上“口口”才行= =

  2

  某人求婚的時候那叫一個無恥,平常賊愛耍浪漫的人,求婚的時候卻像個楞子一樣。

  那天某嚴女和他懷舊懷得正嗨,他突然說:“你偷我的戒指,什麼時候還?”

  某女很氣憤,立刻從手上把戒指取了下來,扔他身上:“去你的!稀罕!誰偷了!”

  某人拿起了戒指,咳咳兩聲,正色道:“你偷戴這麼久,戒指的損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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