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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自由,青竹立刻跑到顧方游身邊,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快速跟他和牧琛說了一遍。

  說完,他又告訴牧琛:“岑大哥生病了,他發了高燒,已經昏迷了……”

  青竹的話還沒說完,牧琛已經推開了前面攔路的村民,他眼神冰冷,一臉凶煞,嚇得村民不敢反抗,沒人阻攔,牧琛就徑直來到岑樂面前,伸手解開了繩子,又彎下腰將岑樂抱了起來。

  芸娘也終於從那子虛烏有的信件中回了神,她站了起來,跟著牧琛一起走出了包圍圈。

  “站住。”周家叔公率先反應過來,他看著牧琛,話裡帶著怒氣:“這是我們周家的家事,你懷中之人與我周家媳婦通姦,按照規矩,他們要受懲罰,你不能干涉。”

  抱進岑樂,牧琛忍著滿心的怒火,語氣淡淡道:“有什麼事,等我將人送進屋裡,再回來說。”

  “你……”

  周家二伯正想發火,卻被顧方游打斷了,他的目光有些冷,似笑非笑道:“等牧琛出來,自會給你們解釋,而現在岑樂是我的病人,你們誰也不能帶走他。”

  他吩咐青竹道:“你進去給岑樂診治。”

  “知道了,師父。”沒有停留,青竹轉身快步回了醫館。

  偏頭望向芸娘,顧方游的眼裡閃過一絲疼惜,他輕聲問:“你可有事?”

  芸娘揉了揉手腕,搖頭道:“無事,只是連累岑樂了。”

  周家二伯見芸娘和顧方游低聲交談,更是生氣,他怒道:“芸娘,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顧方游擰起了眉。

  “我並未做錯任何事。”芸娘直視周家三人,神情坦蕩。

  “你以為顧大夫和牧琛回來了,我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周家二伯怒火中燒。

  芸娘沒再理他,而是低下頭,自顧自思索著那兩封信件的來處,還有為什麼會和胭脂扯上關係。

  胭脂是顧方游給他的,跟岑樂毫無關係,而信,也不是她和岑樂寫的,可是信上又是他們兩人的字跡,究竟是誰要這麼大費周章的來害他們呢。

  是要害她,還是要害岑樂?她不太明白。

  看著周家三人,顧方游忽然問:“你們一直在說的信,可否給我看看?”

  周家叔公擺擺手,“只要顧大夫不嫌會污了眼睛,便拿去看吧。”

  周家二伯覺得丟人,還有些猶豫,好半晌,才不情不願地將信件遞給顧方游。

  顧方游並不客氣,直接打開看了起來,只是一眼,他就認出上面的字跡並非出自芸娘的手。

  後面的內容沒有再看,他又拿起另外一封,同樣的,他也認出了信上的字跡,不是岑樂的。

  岑樂用毛筆寫的字,他是見過的,與信上的字跡完全不同。

  至於信上的內容,更是無比荒唐,芸娘手裡的胭脂是他給的,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顧方游直接對周家叔公說:“周老伯,恕我直言,這信上所言,根本都是一派胡言。”

  一旁,周家二伯問:“你什麼意思?”

  顧方游沒先回答他,而是指了指地上的胭脂,問:“這些胭脂,可就是你們所說的證據?”

  “不錯。”

  顧方游笑了,“但這些胭脂,並非是岑樂送給芸娘的,而是我送的。”他將實情說了出來。

  “什麼?”周家三人都驚訝了,顧家叔公道,“顧大夫,這話您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我送給芸娘時,還有人看見的。”顧方游道,“村子西邊的塗大娘,便是親眼所見,我當時也送了她一盒,你們不信,可以請她過來問一問。”

  對周家二伯示意了一下,讓他去請塗大娘過來,周家叔公又問:“可是顧大夫,你的胭脂從何而來的,為什麼我們在那外鄉人的住處,也找到了胭脂?”

  顧方遊說:“我的胭脂,是岑樂送給我的,他正學著製作胭脂,出來的成品,一部分送給了我,一部分送給秦家少爺,你如果不信,也可以讓人去請秦少爺過來對峙。”

  聞言,周家叔公和周家大伯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沉默了,他們在等周家二伯請來塗大娘。

  見這場大戲還有後續,並且情勢完全逆轉,村民看得津津有味,同時還在小聲地議論。

  顧方游一直都活得灑脫肆意,從來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都不會在意,故而此時即便聽見村民在議論他,他都全當沒聽見。

  這時,牧琛終於出來了,他半扶半抱地帶著清醒過來的岑樂重新走了出來。

  岑樂還很虛弱,幾乎將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牧琛的身上,姿勢是依偎在牧琛懷裡的。

  維持著姿勢,兩人一起走到顧方游身邊。

  顧方游將信遞給牧琛,又低聲將自己發現的事情,言簡意賅地告訴了他和岑樂。

  岑樂對著牧琛,很輕地搖了一下頭。

  ——他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攬緊岑樂的肩,牧琛垂下眼睛,態度很是溫柔,“我知道的,我信你。”

  視線又掃過所有村民,最後落在周家叔公和大伯身上,牧琛語氣篤定:“信,不是岑樂寫的。”

  有好事的村民問:“方才已經驗過,信上的字跡與岑樂所寫是一樣的,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牧琛道:“就是因為一樣,才更能確定這信件不是出自岑樂,是有人刻意偽造出來的。”

  他轉頭交代陳盛:“你去醫館裡搬一把椅子出來,再一同取上紙和筆。”

  “我馬上去。”陳盛應了一聲,隨後按照牧琛的吩咐去搬來椅子,拿來了紙筆。

  低下頭,牧琛問岑樂:“能寫嗎?”

  岑樂微微頷首,虛弱地笑了下。

  從牧琛手裡拿過信件,岑樂拿起筆,按照信上的內容,在白紙上重新寫了一遍。

  看到這幕,周家叔公和大伯面面相覷,不明白牧琛和岑樂的意思。

  周家大伯問:“你們這是作甚?”

  “別著急,等等你們就明白了。”顧方游明白牧琛所想,替牧琛說了一句。

  岑樂寫得很快,沒過多久便抄好了一遍,他放下筆,將紙上的墨汁吹乾,拿起遞給牧琛。

  牧琛接過,轉手給了周家大伯,“請看。”

  周家大伯帶著不解,低下頭去看了看,看完後,他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又拿給了周家叔公。

  周家叔公看完,臉色陰沉的厲害。

  岑樂的字跡,與信上的字跡,根本沒有半點相似,他們是看著岑樂寫的,岑樂根本做不了假。

  與此同時,周家二伯也將塗大娘帶了回來。

  塗大娘證實了顧方游所說的,並不是假話。

  “我記得清楚咧,那日顧大夫忽然拿出了幾盒胭脂,說要送給我和芸娘,我都五十幾歲的人了,拿太多也沒用處,就只要了一盒,其他我讓芸娘都收下了。我還記得很清楚,顧大夫一共拿出五盒胭脂,我拿走一盒,芸娘那裡,是四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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