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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安這人可真是個……王八蛋!

  對,就是這個詞!莫老爺子毫不客氣地把這個詞安到布萊安頭上。

  方遲瞧見莫靖遠臉色越來越差,笑得越來越燦爛,也只是看著而已。他沒打算幫布萊安說什麼好話,事實上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因為現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他說什麼,莫靖遠只會更生氣。而不管莫靖遠有多生氣,他都不會對布萊安做什麼,所以他只要沉默就好。

  等莫老爺子氣消的差不多了,這才緩過神來細細打量這個許久沒見已經變得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外孫,輕嘆一聲:“變醜了。”

  最重要的是一點也不像小藍了。

  霍思遙與霍思傑外貌上有六七成是傳自莫蔚藍,所以才會生得那般惹人垂涎。莫靖遠企圖從方遲臉上找出已逝女兒的影子,卻絲毫都沒有。

  想到霍思遙是他和霍思傑聯手逼到這個份兒上,莫靖遠心又揪了下。

  他在打量方遲的同時,方遲也在看著他。這個年過古稀的老人,老年喪子喪女,最後只剩下孤身一人,就算有再高的地位又能如何,還不是晚景淒涼?

  瞧著那花白的頭髮,面部的皺紋以及瘦乾的手臂,方遲心中微微難過。

  兩人同時心酸心痛,只是看著對方,卻也說不出話來。

  即使他殺了他的親子,即使他面目全非,再見面時,莫靖遠還是有一種想擁他入懷的衝動;即便他害他成叛國賊,即便他逼得他遠走他鄉,再見面時,方遲還是為著那蒼老的身軀心憐,想要抱住他,安慰這孤獨的老人,告訴他你並不孤單,至少還有我這麼一個外孫。

  這便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即使再恨再怨,即便已成仇,再見面時卻發現,原來還是想念,原來還是關心。

  方遲有些欣慰地笑了下,過去種種終於放開,對著莫靖遠輕聲說:“外公,好久不見。”

  莫靖遠也笑了,起身拍拍方遲的肩膀:“長大了,上次見你是跟小藍一起,那時你才十三歲。”

  他本想擁抱方遲的,最終卻沒有伸出手。不是怕他無法原諒自己,也不是不能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只是他們之間,終究是有了裂痕,終究是無法回到霍思遙童年時那單純的舐犢之情和仰慕之情。

  其實,他是想過教訓過霍思傑後將霍思遙留在中國的,他也老了,膝下卻無兒無女,也只剩這麼一個外孫可以繼承莫家。只是見了面才發現,終究是不可能的,心上的傷,不是像身體上那般只要塗一些藥膏就能痊癒的。心病還需心藥醫,可能醫治莫靖遠的心藥只有莫朝生和莫蔚藍,兩個人又都不在人世了,他只能永遠帶著這個傷痕而活,永遠無法擁抱霍思遙。

  走吧,待得所有事情了結之後,放他與那個王八蛋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懶青自父親去世十年間與父方親屬關係一直不好,最近才開始來往,以前叔叔貪了我家很多錢,記得當時恨死他了,天天詛咒他。可是再見面時,看見他日漸衰老的身體,還是心酸,覺得就算再多過節,親人還是親人,見面還是想念還是會關心。

  第 57 章

  之後的幾天方遲便留在莫靖遠家,有時與這個並不親近的外公一起用個餐什麼的,或許是因為他整形後沒了之前的長相,沒辦法從他臉上找到母親莫蔚藍的痕跡,所以莫靖遠對他並不過於親近,但也不厭惡,只有一種無形的親密,卻不表現在面上。

  他等著布萊安使出下一招,不曉得那個上校要怎麼對付霍思傑。他知道那個睚眥必報的傢伙當然不會放過霍思傑,上校有一句名言——我的狗就是我的狗,就算我宰了吃肉也不會給別人啃上一塊骨頭。方遲當然知道自從第一次見面後布萊安就理所當然地將自己視為他的所有物,好吧,其實是他布萊安的沙包。他上校大人沒事揍個幾拳練練手沒關係,那叫鍛鍊;可別人要是碰上幾下,那問題就大發了,那叫損壞他人財物。

  猜了幾日後覺得自己如果真能預知到那變態的想法,只怕他也會變成變態了。只是通過近兩天霍思傑的動向,他猜布萊安已經行動了。

  剛從霍家出來的時候,整個都鬧了起來,仿佛有幾十個國際通緝犯藏匿在這裡,全城戒嚴,每天晚上都有一些持管制武器的黑墨鏡滿城亂竄。海關這幾日叫苦連天,這個嘛,出入境當然要嚴格檢查,可是您不能檢查到上個飛機還要查DNA吧?這人權何在?更可氣的是,別說人要檢查DNA,就連出入境運送的貨物都要一箱箱的開箱檢查,哪怕裡面放個冷凍金槍魚,都得抽個DNA樣本看看這是不是金槍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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