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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玄一路疾馳直接飛進蜀山的護山大陣,以玄冥凌天的實力,無論如何都不敢孤身進入蜀山。只是恐怕要連累封鋮輝了,畢竟他背後還有魔宗的勢力。

  不過現在的穆玄,什麼都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他只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好好處置玄冥白。

  蜀山護山陣法早就對穆玄敞開了,他連停頓都沒有就直接進去,更是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跑到後山。路過蜀山正殿時,他隨手一揮,包小明和蛇青掉到大殿房頂,真箇是扔垃圾一般,看都沒看一眼。

  包小明一邊暗罵穆哥的重色輕弟,一邊心疼地摸著為了不讓他摔傷再度化成原型的蛇青。本就受傷的蛇青,用軟體動物最柔軟的身軀接住包小明,偏巧包小明剛好落到他傷處,被重重地砸一下,蛇青忍不住發出痛呼。包小明心疼地摸著蛇青冰涼的鱗片,被蜀山弟子從大殿棚頂給拽了下來。蜀山自古斬妖除魔,現在卻只能看著大咧咧恢復原型的蛇青皺眉。

  幾位弟子請纓去後山,封鋮輝卻是擺擺手制止他們,派眾弟子列陣到護山陣法那裡守候。

  玄冥凌天在蜀山外轉了一圈,終究沒衝動到獨自闖山的程度。事實上今天他實力全開一路追到中原腹地已經是相當不易,大半個中州門派都察覺到了他的存在。玄冥凌天可是三百年前被正邪兩道聯手追殺的魔星,之前蜀山傳信各派說玄冥凌天復生大家還不曾相信,現在感受到這股力量,曾經參與過那一戰的正道修士都變了臉色。

  果斷地斂去氣息,在蜀山弟子追出來之前離開。玄冥凌天完全沒想到,終於讓靈魂完全融合,原本的屬下和穆白結合成一個新的只對他一片忠心的玄冥白,正打算放出去觀察幾日,確定當真對他忠心後就採補呢,誰知就這麼被人掠走了!玄冥凌天曾經被整個魔宗背叛,早就信不得旁人,玄冥白現在已經對他忠心耿耿。可是雙修卻是要將自己體內的力量全部送入玄冥白體內再返回來,這必須要沒有任何雜質的信任,如果玄冥白體內還有原本那人的意識,將力量送出後,玄冥凌天是最脆弱的時候,一旦遭到背叛,便再也沒有重生的機會了。

  因此,到現在他都沒有對玄冥白下手,而玄冥凌天的多疑,也救了穆白。

  將人抱到後山無人的偏殿,布下結界後,穆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玄冥白的元陽,良久後終於鬆口氣,眼中血色慢慢褪去。

  還好,他的小白並沒有被傷害,若當真被傷,他絕對不會不要小白,可是那般白紙一樣的孩子,一旦復甦,又怎麼能接受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偏殿有床榻,穆玄將人放上去,眷戀地握住他的手,凝視著玄冥白的睡臉。睡著的他,沒了之前眼神中的疏離,倒與穆白一模一樣。

  這就是穆白啊!每一個皮膚都被他養育得這麼好,怎麼可以眼中沒有他。

  戾氣霸占整個內心,穆玄一個大力撕開玄冥白的衣物,熟悉的胸膛展露在面前,穆玄將人抱在懷中,褪去兩人的衣物,堅定地吻上去。

  絕不會再讓他人占去便宜,既然魂魄已經穩定,那麼無需元嬰期也可以雙修,現在、立刻、馬上,他就要穆白屬於自己,完完整整地。雙修後,兩人神魂相契,就算對方有半點危險,穆玄也能立刻感知到穆白的所在。

  火熱的唇在乾淨單純的身體上游移,一想到這原原本本屬於他的人,極有可能曾經赤裸著被人觀摩,如貨物般挑選,穆玄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的確,有著空靈之體與仙氣護體,他不會走火入魔,天魔也輕易不敢侵入。然天魔所做的,不過是將人心中最在意的事情幻化出來,讓人無法控制情緒而發狂,能夠毀掉心的,就只有自己的心。正常人哪裡會發狂,只是天魔將那一點點星星之火燃成燎原之勢,而現在,無需心魔,穆玄自己的狂癲便要將他整個人與玄冥白共同燒成灰燼!

  玄冥白本來就沒有受傷,他是被穆玄暫時打暈的,很快就能甦醒。熟料一睜眼便是全身火熱,正被人摟在懷中輕薄。修長的指尖入侵,整具身軀的火苗都被點燃,身體被本能所控制,正放蕩地回應眼前人,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地歡騰著,仿佛渴求了許久許久。

  他自醒來便知道,自己是冥主的屬下,是他選中的雙修伴侶,生而就是為了與冥主交歡,助他恢復原本的力量的。他早就想要獻身於冥主,只是冥主說時候未到,他只能等待。熟料眼前這人竟然要輕薄於這具獨屬於冥主的身軀,而身軀卻完全不反抗,反而雀躍無比。原本這身體很是不願被旁人碰觸,就算是冥主偶爾試探著碰觸幾下,都會牴觸得不行,根本不願讓人接近。可是現在,卻能夠放蕩地在這人懷中打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這人擅長採補之術,對他使用了什麼yín邪的法子不成?

  玄冥白用盡全力才克制住身體的雀躍,驚喜地發現自己的經脈並未被禁制,運起真元呼喚窺鏡,窺鏡被穆玄用仙力封印,僅憑玄冥白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突破封印,只是搖晃幾下便又沉靜下去。

  呼喚不到趁手的武器,玄冥白只得想辦法用金丹孤注一搏,熟料窺鏡才晃動幾下眼前這個眼睛血紅的瘋子就察覺到,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怎麼不去喚另外一種武器?你從來都不擅長用劍?”

  肢體直白的交纏讓玄冥白臉色通紅,什麼不擅長用劍,他從最開始修道,就一直在用劍,第一把兵器還是冥主賜予的……一個鏈子兩頭繫著兩個方方正正的玉磚?一砸一個坑感覺不要太蘇慡,記憶中冥主幼時拿板磚砸人的姿勢簡直英俊到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咦?他明明是冥主修成之後收的屬下,怎麼會見到冥主小時候的樣子?冥主足足大他八百歲啊!

  這是怎麼回事?

  混亂的記憶侵蝕著玄冥白的大腦,他體內真元混亂無比。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冥主只是告知他口訣,要他自己鎮壓,從來不親自援手。因為冥主的真元渙散,是無法幫助他的。可是……明明他的力量,是冥主手把手教出來的啊,他還經常吸收冥主注入到自己體內的真元呢,築基金丹靠得都是冥主……

  這是怎麼回事?

  玄冥白髮現,自己的記憶根本不作數,完全不管用。

  穆玄看出他的掙扎,心痛不已,顧不得那蓄勢待發的衝動,硬生生忍下自己想要奪取的欲望,輕輕啄了下玄冥白的唇,一手抵住他的背心,將自己渾厚的真元注入到玄冥白體內。

  每一個經脈都在雀躍,仿佛陸地上乾渴的魚兒終於嘗到了家鄉的水,那麼甘甜。原本因為心思不寧而躁動起來的真元被安撫,更是毫不猶豫地帶著一股真氣進入眼前人的體內。這……仿佛是人家給的不夠,便大搖大擺去別人家裡直接搶了!

  而穆玄對於他的放肆沒半點不悅,反而開心地將自己的真元不斷送給玄冥白。那縷夾雜著神念的真氣直接進入對方的元嬰,感受著對方所感受的境界。

  “一直以來,你就是這麼進階的。”穆玄輕嘆道,“若不是你的體質最適合如此做法,也不至於被玄冥凌天看上了。”

  “好大膽子,居然直呼冥主名諱,我……”唇被堵住,根本說不出接下來的話。事實上方才的話也完全沒有威懾力,一點都不夠凌厲,反而是帶著情慾的黯啞,聽著都勾人。

  長吻後,穆玄又堅定地摟住玄冥白,輕輕咬著他的耳朵說:“知道你沒有被那廝採去元陽,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小白,你的身體是被我養大的,你每一絲快樂都是我教會的,你是我的,你也不能決絕我。明白嗎?”

  玄冥白想要抗爭,可是面前眼前這人,所有的堅毅和抵抗都化作無法抗拒的順從,他已經習慣了聽他的話,穆哥說的話,對於小白來說就是金科玉律,怎麼會拒絕呢?怎麼能拒絕呢?

  本能,是無法抗拒的。

  完全沒有控制他的真元,完全沒有邪派心法,只是玄冥白自己想要迎合他而已。抵擋許久卻發現自己的抵擋都不過是欲拒還迎,玄冥白終於徹底死心,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都沒辦法抵抗這個男人。身軀被他摟在懷中不知羞恥,反而只想要他更多的撫摸,呼吸都被掠奪不覺難過,只想從他口中汲取氧氣,感受他的氣息。

  終於玄冥白不再掙扎,掙扎也不過是徒勞。他安靜地貼在穆玄懷中,放蕩地討好著對方。在即將奪取勝利旗幟時,竟然大開中門,毫無抵擋地歡迎對方入駐。

  可是穆玄卻是在最後關頭停住了,玄冥白的乖巧讓他心痛。他沒有真正奪取他的元陽,而是和以往一樣的,默念清心咒,將自己的衝動再一次壓制。

  玄冥白神色恍惚地靠在穆玄懷中,臉不受控制地在他胸膛輕蹭撒嬌。穆玄低頭吻了吻他變長卻一直沒有剪過的頭髮,低聲道:“小白,我若是在你懵懂之時要了你,你會不會覺得,此時的你並不是你,我是在和別人發生關係?”

  玄冥白懶得回答他這笨蛋一樣的問題,他永遠是他,沒有旁人。方才屈服於本能也是情非得已,這次沒有動手,日後有這人後悔的。

  “你已經金丹期了吧?又有神兵在手,要是讓你得了自由,只怕會自己離開蜀山吧?”穆玄憐惜地摸摸玄冥白的頭髮,輕聲道,“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一次的,但也不能就這麼讓你走。我會去尋找夢回糙,而你……”

  強大的真元將玄冥白體內力量全部禁制,幾個鎖鏈綁住他的四肢,不讓他行動,更無法碰到近在尺咫的窺鏡劍。

  “你!”玄冥白掙扎了一下,卻是徒勞無功,他只能憤怒地瞪著穆玄。

  “我不會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的,這麼好看的小白,怎麼能讓別人看見。”穆玄掃過玄冥白赤裸的全身,欣賞地笑了一下。

  玄冥白總覺得剛才的穆玄,好像有什麼危險的東西覺醒了一般……

  只見穆玄運轉真元,虛晃中,又一個穆玄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分神!竟然已經到達這種境界了嗎?

  可是……不對!玄冥白不可思議地看向穆玄,所謂分神,分得是元神和真力,大部分都是元嬰凝聚真元,內府中出現第二個元嬰方便修煉。身外化身,不是沒有,大多需要煉製許多年,將自己的元神和真力分出一部分放在傀儡上,多年修煉才能出現。可是現在,穆玄完全挑戰修真界常識,直接身外化身不說,還是生生將身體分出一個部分,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穆玄本體吻了下玄冥白的額頭,“他會在這裡守護你。而我,縱是上碧落下黃泉,也要尋到那夢回糙!”

  “小白,等我。”

  第102章 孰正孰邪(六)

  莊生曉夢、黃粱一夢等歷史典故,在修真界的眼中,便是凡人誤食夢回糙的結果。夢回糙能夠讓人看透三世,與三生石有著微妙的相似,是以並非人間之物,亦非仙界神界之物,正常來講,天地九界中能夠擁有夢回糙的,只有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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