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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這兒我只想趕快脫離了這身體,再找個別的普通的吧。否則我堂堂一七尺男兒,就要淪為下面那個了,而且上面還不知道要有幾個人。可是,我這回是真死不了了。被那麼大的陣法正面擊中都沒死,這仙界能讓我死的東西可不多。

  就算是退而求其次想毀容吧?有太上在那壓著,就算是我把臉化成京劇臉譜,他恐怕也能給我用靈丹妙藥治回來。

  於是我的生活就只剩下整天對著六面牆又恨又愛,想打也捨不得,想摸又心裡堵。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七天後——我該上早朝的日子。雖然不知道大殿在哪裡,可我早就跟太上老君約好一起去上朝,當天只是跟在他屁股後面走了幾步,就到了大殿上。

  正中央有個椅子和桌子,上面坐著一個人,太遠了看不見他長什麼樣子。不過從明黃色的衣服上看起來他應該是玉帝。仙界地方果然大,就龍椅和下面群臣朝議站著的地方就快有一公里遠了,再加上玉帝坐在有二百米高的地方,當真是高高在上,看不清長相是正常的。

  我和老君站在左邊前兩位,身後跟著一群長衫飄飄的仙人,這些大抵上都是文臣。對面大概的武將,最前面站著托塔李天王,身後是哪咤。這二位倒是好認,一個魁梧的大漢手中抱著一座小金塔,身後跟著個披著蓮花式比基尼的少年。看著哪咤那“帥氣”的雙鬟髻,脖子上的項圈……哦,錯了,乾坤圈,以及三點式的裝束和腳下的輪式高跟鞋,我心中是一陣哆嗦,這動畫片和真人版真是沒法比。暗暗瞥了下周圍的人,居然沒人對哪咤這驚世駭俗的裝束側目半分,果然神仙和人是沒有可比性的,至少這心理素質上他們是強太多了。

  第一次上早朝我本來是挺興奮的,可這早朝從一開始就是一手拿拂塵的偽娘出來念東西。具體內容全是文言文,滿篇的之乎者也只聽懂了個大概,意思就是說在玉帝的英明領導下,下界的妖怪又少了多少多少,仙界的繁榮度又增加了多少多少,將來的前景會多好多好。這篇古文要是翻譯成白話文,那就是一篇極好的企業用來激勵員工努力工作的演講稿。

  大約激勵了半個時辰,就在我呼嚕都快打出來的時候,前面的老君拍了拍我,我一激靈,心想終於要下朝了。

  確實剛剛那演講者抻脖子喊了一句:“退朝——”

  就在我以為終於可以解放了時,一直坐上上面那位像木雕一樣的被人稱為玉帝的傢伙微微動了動小拇指。一瞬間眾仙家都不動了,我本來沒發現的,可看見大家都不走,就拽了拽老君的衣袖,就聽見他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別走,沒看見玉帝剛才用尾指蹭了下無名指嗎?”

  我心又是一哆嗦,你們都什麼眼神啊!這微小到可以用納米計算距離的動作你們都能看見?莫非神仙和人的眼睛構造真的不一樣?他們其實都是遠視眼?

  就在我天馬行空地亂想時,大家居然又都走了。我疑惑的望向老君,就聽見他說:“沒聽見嗎?玉帝說了其餘仙家都可以走,不過要你一個人留下。”

  我聽了一陣遲疑,這位高高在上的玉帝真的說話了嗎?我可是豎起耳朵聽了,可一個字都沒聽見啊!莫非他和眾臣之間的對話都想我和老君這樣使用傳音密入的本事了?可也給我傳傳吧?

  疑惑間所有仙家便都離開了大殿,就連老君都走了,只剩下我和這位高高在上的玉帝大人。

  這……要怎麼跟他對話呢?這麼遠的距離恐怕得大聲喊吧?但就算是他聽得見我說話 ,我也聽不見他說話啊?這個……仙與仙之間的仙際關係,對我這個小小人類果然是一大難題!

  納米關係

  我垂著頭站在大殿下,而玉帝在上面高高坐著,敵不動我不動。不過就玉帝那動作幅度,估計敵動了我也不知道。

  良久良久,良久的我都做了好幾個夢了,終於聽到了一聲暴喝:“上前來,別睡了!你到底還要朕說幾次?”

  我立刻打了個激靈,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前跑,一臉的誠惶誠恐,其實心裡早就把玉帝罵了個底朝天——丫的!早這麼大聲我不早聽見,說話聲音那么小當自己是蚊子呢?

  連跑帶爬我居然足足走了五分鐘才到玉帝身前,沒辦法,先是一千米的中長跑,接著又是二百米的攀山,僅用五分鐘還是因為這身體身輕如燕,素質好得很才這麼快的,要不那長長的階梯誰能爬得快啊!

  終於爬到了玉帝面前,這才看清這位天界最高權力的長相。這人長得倒是玉樹臨風,比想像中要年輕許多,而且沒有很多電視中那長長的鬍鬚。只是挺英俊的臉上透著一絲陰霾,壞了整體效果。看著這人,我不由得暗嘆口氣,自古帝王心術,就是這天界之主也不例外。多疑、制衡、操心等多種負面情緒,讓這位帝王顯得有些陰沉。

  我走上前,低頭行了個禮,輕聲道:“陛下。”

  玉帝沒做聲,但我這次通過努力地觀察他,發現他的嘴角在動,揉揉眼睛再看,果然是在動!雖然很輕很慢,動作幅度很小,可是真的在動!可是我依然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一時間頓時對眾仙家充滿敬意——果然個個都練就了千里眼順風耳的絕技。只是大家都這麼厲害,就不知那真正的千里眼順風耳還有沒有發展前途。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我心中,致使很久之後我與千里順風二人混熟之後,借一次醉酒順勢問出了我多年以來的疑問,那二仙對視一眼,便笑道:“金星你可真是喝多了,都忘了當日就是我二人開班傳授眾仙技能的啊!雖然沒有教全,可是現在大部分仙家都是我二人門下的弟子啊!”我頓時感嘆此二仙居然有如此洞察力,沒去炒股真是可惜了!

  以上皆為後話,現在我可沒學會那等絕技,只好對著玉帝乾瞪眼,最後清咳一聲道:“陛下,請容臣說一句話。”隨後仔細看出玉帝的腦袋微微點了一下——前後擺動距離可以用納米計算,便繼續說道:“陛下也知臣前日被兜率宮的陣法所傷,雖然經過了治療,但是聽覺遠遜於往日,還請陛下寬恕。”

  這話說完玉帝終於微微動容,轉頭看我,同時用正常的聲音問道:“可還覺得哪裡不適?”

  “別處都無大礙了,只是還有些看不清楚東西,聽不清楚聲音罷了。”

  “這回還想不想死了?”

  “想死也……”剛要說想死也死不了了,卻發現不對勁兒,這位高高在上的玉帝大人怎麼知道我這心裡打的小九九,莫非他會讀心術?或者其實他也是穿來的,判官穿來的?

  “哼!”玉帝猛一拍桌案,“你倒是想死!整個天界最牢固的寶衣都套你身上了,就是五雷轟頂都傷不到你分毫,寡人看你怎麼死!”

  我心中一哆嗦,感情這太白本人早就想死了?莫非是受不了這天界眾仙的YY了?可是玉帝卻不讓他死,難道……難道這太白還當真是個帝王的禁臠?

  想到這兒我是滿頭大汗啊!這……萬一要是眼前這位爺想要對我意圖不軌,這回可真是神仙都救不了我了。

  可此時玉帝又接著喝道:“不就被嫦娥給拒絕了嗎?堂堂一個大羅金仙,居然因為此事整日要死要活的,天界顏面何存?”

  哦!不是要那啥我啊,沒那層關係啊!我心裡這是一陣輕鬆,長久以來壓在心中的大石就這麼放下了,既然玉帝啊老君啊都沒動我,這幾日請假也沒別的仙家來看我,而且這太白以前居然還向某個美女示愛過,看來大抵上沒人動過我了。其實仙界還是很純潔的,不純潔的是我那飽經滄桑的心靈。沒辦法,第一次轉生時那一頓XXOO,X了又O,O了再X的,實在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光輝。

  於是我大聲道:“經過這幾日的修養,臣已想通。她既無心我便休,何苦要尋死覓活,這不是男兒本色!”

  我這大義凜然的話沒引起玉帝大人的共鳴,他反倒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被陣法傷了下,性子莫非也變了?走近些,讓寡人細細瞧瞧。”

  我眉毛一跳,還走近啊?陛下,為了聽清您說話,我已經站在您身前僅距離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這再走近是不要直接坐你身上啊!

  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只是貼在皇帝身上。於是我學著玉帝的動作,輕輕地往前蹭了蹭,當然這距離也不過就前進了幾納米。

  玉帝也不以為杵,仔細瞧了瞧我的臉,再瞧了瞧我的臉,還瞧了瞧我的臉——不是陛下,有您這麼看人傷勢的嗎?專門往臉上瞧?一目了然的能瞧出什麼啊?當然這話只能腹誹,惹他真要瞧臉以外的地方,我可能又要哭了。

  玉帝瞧了會兒我,微微抬手,但只到臉前就停住了,當然,手和我的臉的距離,也是按納米算的。很多年後這便成了我二人正常的社交距離,每次都要來點這個距離,因此我將我和玉帝的關係定為納米關係,而我二人之間也一直遵循著一個定律,被我自稱為納米定律。

  玉帝的手在我左臉蹭蹭,又在右臉蹭蹭,雖然一直都沒有摸到,可那距離卻足以讓我感到他手上的溫度——冷若冰霜。看來當真是高處不勝寒,身在高位的,哪有幾個熱血動物。瞧我師兄那手,什麼時候都是暖呼呼的,尤其是摸我的時候,那高溫一度讓我懷疑他身體裡的獸血早就沸騰了。

  想到這兒我真想像揍老君時一樣把這位玉帝也揍一頓,可是沒那個膽子。要知道現在我可是死不了了,稍有不慎那就要受活罪,說不定還給來個魂飛魄散,那就得不償失了。於是我暗暗退後一步——自然還是遵循著納米定律的,拱手道:“多謝陛下關心,在師兄的靈丹妙藥下,臣已無大礙,謝陛下抬愛。”

  這話一出口玉帝的手頓時一僵,隨後就立刻收了回去,速度之快讓我一度懷疑剛才那干磨牙不說話的傢伙跟面前這位其實是兩個人。

  “無事便好,你退下吧。”玉帝擺了擺手,便讓我退下了。

  “謝陛下。”我貓著腰,低頭從階上退了下去。

  走出凌霄殿,我一陣輕鬆,這位玉帝實在太陰沉了,跟他在一起真不自在。與其對著他,我寧願去面對太上老君的毛手毛腳。

  記得以前我妹妹曾經說過,這世界上的男人分兩種,一種是騷的,一種是悶騷型。那表面上混得風生水起的花花公子,自然就是前者,見到女生就像蒼蠅一樣撲上去;而那表面上冷心冷麵,看起來酷哥一個的那種,其實就是悶騷型,表面上對女人沒興趣,心裡不知道怎麼想找對象呢。當時我對這話嗤之以鼻,現在卻深感佩服。這年僅十二歲的少女,竟然用一句話概括了這世間所有的男人,並犀利地揭示了起內在本質。而我現在接觸這兩人,太上老君是前者,而玉帝便是後者。於是我疑惑了,莫非我喜歡騷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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