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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兒……”長空琢玉只是孩子氣,卻並不是無知稚子,他清楚這親密的動作代表著什麼,他想說師徒不能這樣,會壞了倫理,可是看到厲星輪眼中壓抑不住的深情,他便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也不知被厲星輪抱著吻了多久,先是輕啄,見長空琢玉呆呆的不反抗後,厲星輪變本加厲,將這個吻加深,將長空琢玉吻得暈頭轉向,腦中只剩下一團漿糊。

  厲星輪深吸一口氣,手掌撫摸著長空琢玉的後頸,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用沙啞的嗓音道:“師父,若我回來,實力足以與你比肩時,你願意與我雙修嗎?”

  長空琢玉臉紅紅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能循著本能道:“為師別的功法也不會,只能用這個辦法幫助徒弟修煉了。”

  厲星輪笑了,他輕輕地啄了下長空琢玉紅紅的臉龐,啞聲道:“師父,走吧。”

  再不走,他就捨不得離開了。他會霸著師父不放,不去管什麼人間浩劫,只想與師父開心一日是一日。

  長空琢玉此時根本無法思考,厲星輪讓他走,他就倒退著一步一步離開厲星輪的視線,等到看不到徒弟的身影了,才拿出木劍,像過去那般,破開神力結界飛了上去。

  他靜靜地坐在懸崖邊上,明知道什麼都看不見,卻依舊想要目送徒兒離開。

  而厲星輪將全身的真元注入到時空輪之中,用傳承中的心法開啟了時空輪。這一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到多少年前,時空輪能夠迴轉的時間取決於時空輪中儲存的力量。厲家歷代家主千萬年來都會帶著時空輪,它已經積蓄了歷代人的實力,加上厲星輪之前注入的神力,最起碼時空輪會帶厲星輪迴到千年之前。

  時空輪緩緩地打開時空的隧道,這逆天之力引來極為可怕的天雷,然而這足以將大羅金仙劈得粉碎的天雷卻無法撼動厲星輪分毫,只有時空之力將他身上的衣物全部絞碎,臉上的換顏蠱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跑了出來,卻在離開厲星輪身體的瞬間就灰飛煙滅。厲星輪此時應該是恢復了斬血之後的真實容貌,可惜他現在自己看不到。

  除了身體以外所有的外物都在不斷粉碎,連手中那柄鐵劍也受不住這力量,厲星輪百忙之中試著將鐵劍當做法寶收入體內,竟然一下就做到了。

  這鐵劍……是什麼時候認主成為他的本命法寶的?厲星輪滿心不解,可此時他已經被送入不斷變換的時空隧道中,時光倒流,腦中的記憶漸漸開始模糊。

  一片破碎的衣服碎片飄過,他無意識地伸手抓住,那碎片上剛好是長空琢玉寫下的“死劫逢生斬前塵”,厲星輪看著這幾個字,終於回想起自己方才究竟想到了什麼。

  “原來我就是……”

  一道光芒閃過,所有的力量都隨著這道光芒消失,斷魂谷底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而在兩千年前的斷魂谷中,一個人赤果著身體從虛空中調出來,他口中喃喃道著“血千劫”三個字,掌心握著一塊碎布條,上面寫著——

  死劫逢生斬前塵。

  第63章

  血千劫原本並不是叫這個名字,在斷魂谷中醒來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記得,自然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人。赤身裸體地躺在斷魂谷底的他,只有手中一塊碎布條上寫著的“死劫逢生斬前塵”幾個字在提醒他,自己是經歷了死劫之人,所以才會失去記憶……

  等等,為什麼覺得這個說法有點耳熟?

  儘管什麼都不記得了,但血千劫的腦海中總是對一些特定的事情有著模糊的印象,譬如儘管衣服沒有了,但是他隨時可以幻化出一身的血衣;譬如體內有一柄劍,自己隨手便能施展出來很精妙的劍法;譬如這個谷底似乎有著天然的屏障,但是他應該有辦法出去;再譬如……他空蕩蕩的掌心,原本應該是牽著一個人的。

  比起孤單一人更寂寞的是,你連應該陪伴自己的人是誰都不記得了。

  他試著寫了幾個字,發現自己的字跡與掌心布條中的很像,隨手拿出鐵劍,在懸崖峭壁上刻下“死劫逢生斬前塵”七個字後,字跡與布條上的相差無幾。

  這應該是他寫給自己的提示,是為了告訴自己不要去深究過去的事情嗎?曾經的他,為了活下去忘記了最重要的人嗎?如果對他而言,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事情的話,那麼內心深處也根本難以抑制的空虛感又是什麼?

  那個他本該牽著手的人又是誰?

  什麼都想不起來,他甚至連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記不得。他呆坐在谷底整整三天三夜,總覺得這個谷底似乎太過寂靜,好像這裡應該有一個十分聒噪的人,一直在他的耳邊說話。

  三天後,他將手中的布條用劍氣震碎。不管過去的自己是怎麼提示的,他都想要回憶起那個自己用身體記住的人。

  於是他舉起劍,本能地施展出一套精妙劍法,藉助天地之威,破開斷魂谷的結界,輕鬆地離開了這個修真界人人談之變色的地方。

  他覺得到了外面,總應該會有認識自己的人,可以從這些人身上拼湊出自己的過去,找到那個他已經不記得了的人。哪怕這人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他也想要想起他,將他刻在自己心裡。

  只是見識到了真正的修真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個血修,在魔修中都是邪魔外道一般的存在。還不會掩飾自己功法的他幾乎遭到了整個修真界的圍追堵截,正道修士要除魔衛道,魔道修士也恐懼於他的功法,都想著要暗算他。

  幾乎成為修真界公敵的他並沒有太憤怒,他有一種自己好像並非這個世界之人的感覺,其他人的善意也好,惡意也罷,在他心中都激不起半點波瀾。不會因為被人陷害而傷心,也不會因為隨手斬殺了一個記不住名字和臉孔的人而有負罪感。

  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無法對任何人或事產生感情,只是麻木地從一個地方去往另外一個地方,找尋著自己都不知道的人。

  所幸他的功力並不低,雖然據其他人說只有化神期,但是似乎就連大乘期的修者也是他的手下敗將。他的劍下不知添了多少亡魂,他成為了整個修真界的惡夢,從最開始人人誅之變成人人避之,甚至有人說,遇見他,便是在劫難逃。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了血千劫的外號。最開始聽到有人這麼稱呼他的時候,他並不開心,甚至對這個名字有種隱隱的嫉妒感。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若是認下這個名字,就能看到某個人哭唧唧的臉。他想不起這張臉是什麼樣子,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全天下最美的容顏,而且他似乎……很喜歡看到這人哭。

  於是被喚作血千劫時,他並未否認,久而久之,這似乎就成為了他在修真界的名字。

  不知不覺中,血千劫已經將魔道中的小門派全部統一了。其實他並沒有做什麼,他只是在行走天下的時候,遇見有喊打喊殺的人便隨手斬了,識時務不再攻擊他的人,血千劫也不回趕盡殺絕。魔修們盲目地要追殺他,又在自己斬了他們的首領後盲目地跟隨自己,還有人以血千劫的心腹下屬自居,死皮賴臉地黏上他,每天在他耳邊“嗡嗡嗡”地嚷嚷著要他帶領魔修們殺入撼天峰,成為撼天宗的宗主,一統魔道,然後攻打正道三大派,一統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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