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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白,別人與我如何,我都是不願的。唯你,無論如何,我都是歡喜的。”沈慕淵拿臉在顧白頸間蹭了蹭,抬頭望見他水汽蒙蒙的眼眸,只怪自己說得太煽情了。

  伸手抱住他的身體,舌尖挑逗在他耳尖刮過,沉聲道,“你不是嫌棄我不是處麼,我後面是處······”

  ······

  第二日醒來,兩人都痛得起不了床,齜牙咧嘴的模樣逗得對方哈哈大笑。

  沈慕淵掙扎著起身,努力裝出自然得體的舉止,總算找了阿渙來,三餐才有了著落。

  阿渙拉著顧白說了好一會兒話,邊說邊抹眼淚,都是追憶公子這些年一個人的悽苦生活。

  沈慕淵雖覺得自己並沒有阿渙說得那麼慘,但能讓顧白心疼心疼也是好的。

  晚間收到了林叔浩的信。沈慕淵第一次對林叔浩的到來如此歡欣鼓舞,翹首以盼。心中有好多問題要同他求教。故而根本不曾注意他在信中提到,要將心上人帶來的話。

  還是顧白細心些,道了句,“唔,叔浩哥終於找到意中人了,也不知道林老爺肯不肯。”

  沈慕淵心裡盤算著要問林叔浩的事,敷衍道,“估計是要打折他的腿了。”

  這二人,皆以為林叔浩要帶來的心上人,定是一個男子,搞不好是哪家的小倌相公。故而當他們見到蘭芝時,皆掩不住一臉驚悚。趁著顧白同蘭芝敘舊的空檔,沈慕淵將林叔浩拉進了書房。

  “你怎地將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家給騙來了?”

  “什麼叫騙,我同蘭芝是兩情相悅的。”

  沈慕淵扶額,“可是你何曾喜歡過女子。”目帶疑惑望向林叔浩,“你又為何會喜歡男子呢?世間這些事真是沒道理。”

  林叔浩忽然呼吸一窒,望著沈慕淵的眼眸閃了閃,垂眸笑道,“是啊,這些事,真是沒有道理。或許我本就該喜歡女子的,只是旁的出現些人,看進心裡了,以為自己只喜歡男子。”

  沈慕淵唔了一聲,也沒放在心上,“如今,你爹也該高興的,你日後便好好對待這姑娘罷。”遲疑片刻,還是湊近了些,“叔浩,我有些問題想要同你請教一下,雖然你已經不好此道了,但多少還是有些經驗的。”

  顧白見那兩人蒙在書房大半日,竊竊搓搓的,也不甚在意。直到幾人一同吃完晚飯,將特意來蘇州賞玩的林叔浩二人送出門,顧白才漸漸有些回過意來。

  沈慕淵假借塗藥的名義,讓顧白撅著屁股趴在枕上,手指卻沾了清玉潤春膏緩緩地往顧白身後塞。等到他將第三隻手指塞入的時候,顧白終於惱了。

  咬牙切齒道,“沈慕淵,你有完沒完。”

  沈慕淵摸了摸他光滑的背脊,安撫道,“馬上就好了。”

  手指退出,再頂上的,顧白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了。

  沈慕淵弄得滿頭大汗,遍體舒慡卻又不得不忍,不斷詢問顧白,“這樣痛嗎?舒服嗎?”

  顧白突然胴體一顫,沈慕淵心中暗喜,便有意無意開始磨蹭顧白熾熱體內的那個點。

  一波波快意襲來,顧白反手抓住沈慕淵的腰身,顫悠悠道,“你,你快些。舒服。”

  ······

  在房事上得了和諧,沈慕淵心下便十分的滿足。摟著懷中淺眠的顧白,不斷輕啄他的面頰。顧白抬手擋了檔,“想睡。”

  微張的眼無意中一瞥,笑了,“你怎麼戴了這支簪子。”

  沈慕淵反手取下發間的玉簪,“你才發現。你走後每日都戴。”

  “我還以為你早弄丟了。”顧白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沈慕淵復又湊上去,從後摟住他。

  “以前怕弄壞弄丟了,藏得好好的。後來成了念想,也捨不得摘下來了。”低頭在顧白脖頸吻了吻。

  “你看你送這麼沒誠意的禮,我還當寶貝似的藏著掖著。”

  顧白半閉著眼淺笑,“這些年存的錢都藏在衣櫃底下,留著給你花的。若還不夠,明日做豆腐腦給你吃可好?”

  沈慕淵心中飽滿,收緊了手,與懷裡人唇齒相依。

  良久,他在他唇畔低喃,“你想回杭州也好,留蘇州也罷,或是天涯海角。我都同你不離不棄。”

  第20章 番外

  十來歲的少年懂事地跟在爹身後,幫忙將小攤車推到街市邊,支起傘棚。如今天熱,顧大生除了清晨賣些豆腐腦,尋思著下午在鬧市擺攤賣涼麵。

  這日,鑒寶閣舉辦了一場慈善拍賣。會上拍品所得皆會用於修橋修路,做些利民的善事。故而,有不少官員富商願送出些收藏來供人競價。

  顧大生自然不懂這些,只等著拍賣結束,往來的人多了,他能多做兩個生意。

  臨近傍晚,鑒寶閣中陸陸續續出來些穿著富貴的人,無一不是嘖嘖稱奇,三兩攀談著。

  顧大生聽到一耳朵,一幅心經拍了一千兩。接著專心聽起了旁人的議論,一臉羨慕驚奇地同身旁的小兒嘆息。

  “哎,你說這讀書人到底是厲害,寫了一幅字,便能賣一千兩。動動手指的事情,我們怕是干三輩子都及不上的。”

  說著,憐惜地摸了摸兒子的頭。“你若是投個好人家,許是也只用動動手指便能賺錢了。”

  顧白自也聽到了紛紛議論,那將字賣出一千兩的,是江南才子沈慕淵。顧家父子只道這寫字的人厲害,卻是不懂那料顏和布絹有多稀少珍貴。

  或許便是那時起,在這街頭商販少年的心中,種下了對學字書寫的神往與渴慕,故而多年後,當這少年拿來第一筆靠寫字賺來的銀錢時,內心的波濤掀天蔽日。

  顧大生過世時,只留了一間矮房,一輛攤車給這唯一的兒子。

  顧白一人摸爬滾打幾年,終日艱辛,勉強吃飽穿暖。某日聽聞有位先生將要傳道受業,專收寒門弟子。心中那小芽如突然灌了春雨般冒出了頭。

  先生授課並不勤快,有時七八日都不見得上一次課,但顧白積極專心,只要有課,一定報導。

  那日他剛進了學堂,便見不少學子湊在一旁對著內室張望議論。

  顧白第一次見到沈慕淵,那時他還不認得他。誰也不曉得,只有他一人,獨自心跳飛快。他想,江南才子,果然長得與他心中想的一模一樣。清雅朗潤地如同雪地里綻放的山茶,素淨又明麗。

  幾人被助學催著一同進了屋讀書,半個時辰後歇息。顧白小解回來,剛穿過堂門,被身後明朗的聲音叫住。

  “這位小兄弟,方才忘記了。不知可否勞你跑一趟,將這方硯交給先生。”

  顧白回頭,那人正笑顏俊朗地望著自己。顧白接了那硯,飛快地往書房跑。生怕如雷的心跳與漲紅的面龐泄了心底的欽慕。

  先生詳視著這方硯,不由笑著叨叨絮絮起這學生以往的事來。顧白聽得入迷,沈慕淵小時的模樣,學習的模樣,讀書寫字的模樣,都像是印成了畫,在他腦中翻飛。

  白雪消逝,柳枝抽芽。到了二月,天仍寒意不去,陰雨綿綿。顧白起早在知敬橋下擺了攤。晨起生意清淡,但多少總有一兩個起得早的,路上也沒旁的店開門,若想尋碗熱食,只有他這豆腐腦了。

  正專心給爐子添著柴火,忽有人至。

  “一碗豆腐腦,鹹的。”

  顧白抬頭,先入眼的是靠在桌旁的一把油紙傘。再朝來人望去,無限心緒綻落開來。

  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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