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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晚上男人們回來就晚了!你們快走吧……自己廢物不要連累到無辜的孩子,至少要為他們多考慮考慮啊。他們還那么小!”

  “我知道了,謝謝。”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

  但是——想走哪有那麼容易?冰天雪地的總不能穿著薄衫布鞋翻雪山吧?

  現在,考驗一家人是否團結的時候到了!

  “小龍,小狼,把哥哥弟弟都叫過來,爸爸有事和你們商量。”

  “喵嗚?好的”老三笑嘻嘻地回應著他。

  你說你一隻狼,學什麼貓叫?

  “叫我們幹什麼!”小四心中鄙視不已,沒好氣地轉過頭不去看男人,那一臉彆扭樣真是非常惹人欺負。

  於是他很快就被老二給掐臉了,熊茂還特別義正言辭的說,“呵呵,小龍是好孩子,不可以凶爸爸哦。”

  “死熊貓別碰我——”龍塵斯急忙捂住屁股自救,扶牆跌跌撞撞跑到了家裡唯一能護著他的人身後,抱住大腿死活不肯放開。

  不知不覺間,龍塵斯擠走了小五補眠的好位置。

  斯萊特掀了掀眼皮,順著龍塵斯莽撞的力道側身順勢靠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要離開了麼……

  五個孩子聽著司徒天的話,心中活動各異。

  聽男人說他們馬上要“搬家”了,最高興的自然要屬龍塵斯,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個充滿自己黑歷史的破地方了!興奮地舔乾淨了盤上沾的肉汁。

  老大炎的意見一向順著老三司狼,有主見的熊茂已經開始幫男人打理起了以後一些可能會用上的帶走,行動表明一切想法。

  老五則繼續靠牆睡覺,相當老僧入定。

  司徒天微笑著摸了摸孩子們的頭,正式開始了他的fèng紉大計。

  兒子們還小,自己的體力也有限,與其背著一些被和毯子吃力行走,倒不如將它們都裁剪成適合的尺寸,作為衣服布料充分利用起來。

  溪橋送來的那個裝食物的籃子非常結實,可以裝些廚房裡的常用工具,比如野外生存所離不開刀和火。真正應急的時候,手編籃子還可以燒火。

  司徒天用家裡那些還算乾淨的鍋碗瓢盆與溪橋換來了鋒利的剪刀,棉花和整布,還有大量針線。

  小鐵盆被熊茂收進了籃子,以後做飯基本就要依仗這個了。另外筷子也能帶上,都是木質的,隨時都可以當作燒火材料。

  “這些木頭留給你做飯用。”一個女人,自己劈柴還是很費力的吧?

  司徒天把家裡那張三條腿兒的桌子拆了,帶著老大偷蔫繞過小路將它們放在了溪橋家小院子裡。

  溪橋有些複雜地望著男人,“放下吧。”

  同時,將她手裡攢下的幾雙還沒完工的厚底兒靴子遞給了司徒天。

  她支撐家用的生活來源全靠針線活兒,肉和木柴也多是靠手工品去換,她確實很少自己上山。

  村裡有一半男人的棉襖和鞋都出自她的手,這令女人們嫉妒不已,卻無法阻止丈夫們去穿其他女人fèng制出來的東西。

  因為她們都不擅長細活兒。

  “這些是……?”

  “半成品。”溪橋在關門前,對他說,“你的手比我更靈巧。”

  而以我的速度,在天黑前是無法完成它們的。

  “呃……謝謝。”司徒天有些窘迫地收下了fèng到一半還沒做收尾的鞋子,帶著老大快速離開了。

  而沉默少言的老大,也是難得贊同了溪橋的話。

  家裡男人,針線活做的非常好。

  ————

  “嗝,要抱抱!”吃飽喝足的小肉球,帶著睏倦起朝司徒天伸了伸胳膊。

  司狼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一腳滿臉好吃懶蛋相的龍塵斯,然後很無恥地攤開手,一個小健步朝司徒天撲了過去,“別理小龍,他吃多了。”

  你應該抱我才對!

  龍塵斯氣鼓鼓地看著搗亂者,“死長毛!”

  “屁股龍!要叫三哥。”

  “你哪裡像哥?早晚拔光你的毛!”

  “信不信我現在就過去打你屁股!”

  “你——”

  “好了,你們兩個都消停一點吧。”熊茂分開了即將掐成一團的兩個小豆丁,目光掃過了表情木訥的老大,最後落在了蹲牆角里還小口小口吞咽食物的斯萊特身上。

  其實這位才是家裡最淡定的,呵呵。

  司徒天將兩隻正憋氣的包子夾在手臂下,身上背著被他fèng補好的包,裡面裝的是全家三頓飯的存糧。

  籃子在老大手裡拿著,老二肩膀上有個小包袱,是用碎步拼吧拼吧臨時補成湊數的。

  房子裡能帶走的,一共也就這麼多了。

  “爸爸,我們現在就走嗎?”

  “不,需要再等等。”

  他結合家裡找到,已經被他梵反覆研究過的缺角地圖對溪橋給出的捷徑路線做出了些分析,那是一條從半山腰直接可以拐入的不起眼小路,理論上來說並不難找,但實際如何……他並不知道。

  那條路徑過於狹窄、蜿蜒確實難以引起人們的重視,也許還有一些其他原因夾在裡面,令村子裡的人不得不放棄那裡,而選擇筆直爬上。

  要找到那條小路就必須先登到半山腰,但是從村子出發的上山路卻只有一條。

  他如果現在帶著孩子們走了,有極大的可能在半路與幹完活兒回家的村里男人們撞個正著。

  從溪橋的口中他已經得知了前任的某些行為有多麼遭人唾棄。

  這個身體的人品已經被他糟蹋成負了,所以現在做一切事都必須格外小心。

  夕陽西下,扛著斧子和獵槍的男人們終於回來了。

  他們在經過小破屋的時候又刻意放慢了腳步,開始了新一輪的唾罵和碎語,這一回司徒天可聽了個一清二楚。

  被形容得惡劣不堪他卻並沒有多大火氣,前任怎樣表現都是與自己無關的。

  但是司徒天無比的慶幸自己所做的決定,照這個情況來看,若是真在半路遇上他們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兒子,我們要出發了。”司徒天朝幾隻包子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輕輕地來到了牆角,抱起了吃完東西不知何時又開始補眠的斯萊特,領著另外四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小屋,踏上了通往菲斯雪山的路。

  伐木工和獵人們的腳印,已經將厚厚的積雪踩出了一個個小坑,他們只需要順著痕跡走。

  龍塵斯和司狼一臉羨慕嫉妒恨,很想用眼神殺死被他們爸爸醬抱在胸前,睡得安穩如常的斯萊特。

  ‘自閉小子,你走狗屎運了!’

  ‘別以為我沒看見你胳膊動了,還抱上了人家脖子?根本就是在裝睡!’森森鄙視。

  而他們一家離開後沒過多久,受到家裡女人們集體煽風點火的男人們就舉著鋤頭和砍刀氣勢洶洶地殺到了破破爛爛的小屋前,為首的長鬍子男人二話不說,直接上腳狠狠地踹開了房門。

  “快滾出來你這個小白臉!敢勾引我老婆……”

  “村長好心看你可憐才借房子給你們家住!可不是讓你在村里胡搞亂鬧的!”這個男人還看過幾本書,學了幾個四字押韻的詞。

  他早就看這家男人不順眼了,這回正好可以借題發揮。

  “哥幾個還磨蹭什麼呢?直接殺進去就完了唄,這樣沒有廉恥的男人活著就是在浪費糧食!”

  “不——裡面沒人!”

  “什麼?跑了?”

  “不可能!”長鬍子男人冷漠地眯起眼睛,“說不定藏在村子的哪裡了!該死的野男人,哼!大家分頭找!重點是床下面,明白嗎?”

  “非常明白——”

  男人們不死心地開始在村子裡折騰起來,順理成章 的路過了溪橋家小院子,幾個平時就對這位寡婦很上心的男人,完全不想錯過這個敲門的機會。

  “呦……溪橋。”

  “看到那個破房子裡住的男人和他的孩子了嗎?”

  “沒看到。”溪橋打開門,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唇邊擠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最近我可能需要一些老樹根泡酒,還請大家上山幹活兒的時候多幫我留意留意,鞋和棉褲都可以換。”

  “好嘞,就包我們身上吧!”

  幾個男人慡快的點頭答應下來,於是話題自然地順了下去,再也沒人提過司徒天一家了。

  等村里全部找完,他們發現依舊沒有尋到男人和孩子們身影的時候,司徒天已經帶著兒子走遠上山了。

  “呼呼……這裡空氣真好。”龍塵斯裹嚴實了圍巾和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來興致勃勃地東瞄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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