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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群五大三粗,還有比自己都高的女人,司徒天表現得非常淡定,“麻煩你們了。”
但是……孩子人呢?
司徒天的視線根本就瞄不到自家小四的身影,不大的門口被幾個女人擠得水泄不通,fèng都沒留。
他只能先試著叫了叫小四的名字,“小龍?你在外面嗎?”
沒人回答。
低沉還帶著點嘶啞的男性嗓音,倒是令幾個蕩漾的女人紅了臉。
“天先生……”這麼舊的破衣服也難掩氣質啊,“我們要不要繼續上次的話題,您說的種植方法好像很適合我們村子的氣候。”
“天先生,我叫盧娜!”
“我是露西!今年20!還沒結婚呢。”
“你二十?別說笑了可以麼?十年前你就已經二十五了!”
“露西妹妹,你沒結婚那今早上山打獵的是誰家男人啊?天先生不要理她,還是看看我吧,我今年三十一,是村里最年輕的少婦!”
“就你那老棒子樣還敢自稱少婦?”
幾個女人很快吵成了一團,毫無形象。
好吧,其實她們原本就沒有什麼形象可言,不過通過這件事倒是證明了一個道理——所謂女人之間的“友誼”啊,在男人面前也就那麼回事。
司徒天被她們吵得腦仁疼,他對孩子們可以很有耐心,但是對於不懷好意的女人們,很抱歉,我們並不熟悉。
“請問,你們送回來的,我的兒子在哪裡?”
“這兒呢——”快點餵肉啊餓死了餓死了!
“小龍?”司徒天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緊皺的眉頭有所舒展。
而就在這時,不知何時攀著小板凳搖搖晃晃夠到窗戶巴望的老五斯萊特,忽地插了一句,“龍塵斯的衣服被人撕破了,脖子有傷。”
“什麼?”出去尿尿怎麼就能傷到脖子?
“小龍?怎麼回事!”接著他又對還擠在門口不肯死心的女人們說,“還請各位避讓一下,我兒子脖子受傷了,我必須馬上給他處理傷口。”
“可是……”
“抱歉,請讓一下。”司徒天態度堅決,目光冷清。
女人們面面相覷,身體卻已經不自覺地開始讓道了。
司徒天也顧不得身上的衣服是否保暖,小跑著將脖上多了條青色項鍊的龍塵斯摟在了懷裡,“小龍,誰幹的。”
“就是她!”龍塵斯惡狠狠地豎起圓潤的指頭,正指向了還在賣弄風騷的露西。
“為什麼這樣對我的孩子?”爸爸抱起兒子,忽然氣勢雄雄。
露西確實有點慌,但更多的是不在意。
天先生如果真在乎孩子,就不會餵他們餿食了,她眼珠一轉,勾起眼波,“是他偷了我家的東西,天先生,這孩子是個小偷。我們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追究他的過錯。”
“她說謊!”龍塵斯怒瞪。
從屋裡跑出來的幾個孩子雖然站在門口沒有動,但是他們的內心,可不如面上看起來的平靜。
男人的反應,會是什麼。
你會借這個難得的機會甩掉我們這些“包袱”嗎?人類。
司徒天非常生氣,卻保持了足夠的冷靜令自己沒有衝動。
按住了不停亂動的龍塵斯,司徒天臉色未變,只是黑沉沉的眸中多了幾分銳利。
“孩子偷了你什麼,我賠。但是——你必須向他道歉,彎、腰。”
女人被他看得發虛,明明,自己比他更高的不是麼?“你……你……哼……你賠?我還不稀罕呢!姐妹們,走——以後休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一粒糧食!”
“露西!”
“等等——”
“誒?怎麼就這樣走了?”
片刻功夫,門口就剩下司徒天一家六口了。
“阿嚏……”
龍塵斯還靠在男人的懷裡呢,目光中的憤怒沒有停止,不過這一次炮灰卻對準了“通風報信”的老五。
——就你多事!
並沒有留意到男人幾乎貼上了他耳根的輕語,“對不起,小龍。”
人生地不熟,並不能成為我窩囊的理由。
小劇場——
小四:嗚嗚,爸爸哥哥們,有人欺負我!
老大:乖,我用火噴他們。
老二:小四乖,等二哥帶弟兄們去抽他們。
老三:小四乖,等三哥放狼咬他們。
老五:還是讓爸爸做飯吧。
做完飯了言靈那些人一輩子腦洞比jú花大。
司徒天:……
我那丟人的能力,能不能別拿出來得瑟了?
第6章 離開,走出去!
這一頓早餐非常豐盛。
每隻包子的盤子裡不僅被多加了足有五片熏雞肉,司徒天還用光了家裡所有的黏糖漿,將溪橋送來的小山果去籽,全部做成了酸酸甜甜的果醬。
味道是肯定不如正經水果做的那種,但總比干噎漢堡胚就涼水強多了。
而家裡的男人卻格外沉默。
面無表情的仿佛隔絕了身邊的一切,司徒天獨自一個人靠在了距離孩子們最遠的小窗邊,目光已經透過玻璃不知飄向了遠處的哪裡。
他不該抱有走一步再看一步的鴕鳥心理,肩上的擔子遠比想像中要重上許多。
陽光在那張沾著灰土卻仍舊出眾的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影,司徒天時不時咬上兩口乾胚,卻過半天才會咀嚼一下……連吃肉吃得正香、堪稱全家最遲鈍的龍塵斯都忍不住放下了筷子,真切地感受到了來自爸爸醬的低氣壓。
他抬起小龍爪摸了摸已經消退不見的痕跡,萬分糾結的決定暫時捨棄大龍族的臉面,端著盤子擠到了男人的身邊賣萌套話!
對,就是套話!絕對不是看男人只吃那東西把肉全分給我們了而可憐他!
怎麼樣,大龍族身體自動修復能力非常牛B吧?
龍塵斯暗暗腦補著家裡所有可惡的哥哥都跪在自己面前內牛滿面膜拜朝聖的偉大場景,聲音不禁蕩漾又柔軟,“爸爸啊……那個神馬……咳……我們這不會是……”不會是最後的早餐吧?
還說男人終於下定決心把我們丟進垃圾堆自生自滅了?龍塵斯渾身一抖,心中仿佛有一群小熊貓在不斷瘙癢,弄得他直想撓PP。
勞資多乖啊,你這個蠢貨怎麼可以這麼沒眼光!
司徒天卻還是沉默著。
肉肉的龍爪,乾脆一把搶過了男人手裡黑焦焦的面胚,接著又一臉不願地強塞過去片熏雞,真肉痛!但是……“你倒是說話啊!我們中午吃什麼?”
提到吃,龍塵斯的眼睛登時一陣閃亮。
“……”正朝這邊走來的老二,推眼鏡的手指忽然一僵。
嘴裡還咬著早飯,就已經開始惦記午飯了麼?
小四啊,看來我對你的下限了解得還遠遠不夠。
司徒天怔怔地望著手裡賣相併不算好的雞肉,他只是輕輕笑了笑,便又將肉放回到小四的盤子裡,還趁機用另只大手揉亂了那一腦袋龍毛,表情看上去十分滿足。
“謝謝小四,爸爸不餓。”只是在考慮接下來的事情,所以走神了。
“不餓也多少吃點。”你倒下了誰來餵我們╰_╯。
龍塵斯兇巴巴地打開了男人的手,又將肉丟回他手裡後,頭也不回地顛顛跑走。
肚子上的肉卷上下抖動,已經破爛的衣服完全遮不住龍小孩兒那一身膘肥的五花肉,好像個圓溜溜的球長出了兩條腿,真的特別可愛。
男人撲哧一笑,大口吃完了那片肉。
之前那件事沒有在孩子的心底留下陰影就好,他這個做爸爸的,窩囊廢死了……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無力過。
司徒天剛剛只是在思考他們一家如今在村子裡的處境。
他原本的計劃是在做好充足準備的兩天後帶著孩子們動身離開這裡,順便將房子還給村長,並留下一點食物作為感謝。(因為實在拿不出其他東西了)但是通過之前與溪橋的談話,令司徒天敏銳的察覺到了女人憤怒中夾雜著一些不安情緒。
而她,絕對是在為我們一家不安。
溪橋不止一遍地勸過司徒天應該儘快帶著孩子們離開村子,而且走得越遠越好,村長的房子可以由她出面代還,甚至還無償地提供了怎樣快速翻越雪山的捷徑路線圖。
因為不是當地土生土長的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村子裡根本就不受什麼憲法條例約束,村民們有多麼自我,不講道理,他們判定好壞的標準和顛倒是非的能力時常讓她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