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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轉過身,臉色異常嚴肅地說,“這些已經不可以喝了,對胃腸不好。”
“知道了。”司小狼看起來有些沮喪地垂著頭,龜速地蹭到了老大的身邊,揚起含著淚花地大眼睛渴求溫柔安慰。
才過期三天而已嘛……
這個男人以前不是還總給咱們餵餿飯嗎?那時候也沒見哪個人壞肚子啊!
老大沉默無聲,抬手輕揉他的腦袋,並暗暗決定將自己盤裡的兩片熏雞肉分給小狼寶寶填肚子。
好吃的麵包早晚會有的,沒變質的牛奶也會有的。
司徒天看到這,心底驀地一酸,“小狼他……”
“沒事的爸爸。”老二反光的鏡片很好地掩藏住了他眼底泛起的情緒,“小狼會習慣的,不用太擔心。”
而我們也,會習慣的。
沒有拿出腐壞的飯菜糊弄已經夠讓我們驚訝了。
果然是因為高燒的後遺症什麼也不記得了麼,男人以前可沒有這麼大方過。別說真空包裝的廉價肉了,就連爛掉的菜葉都非常少見。
該慶幸的是我們的胃,很堅強。
“是麼。”司徒天垂下眼帘,靜靜注視著掉了碴的盤子中,那並不算多的食物。
以家裡如今的生活條件來說,加了雞蛋甚至每個人還能分到兩片肉的標準已經算是奢侈了。
照這樣下去,存糧最多還能堅持兩天。
兩天麼,足夠了!
司徒天對這裡並不留戀,現在雪已經停了,帶著孩子們離開出村是遲早的事。
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有些東西是必須要準備的。
司徒天望著牆邊那堆成小山狀的破布條和髒衣服,只覺自己還任重而道遠。
幸好,我以前是個中學美術老濕,偶爾會給學生們上上手工課,針線活什麼的還算不錯。
“吃飯吧。”司徒天在心中默默清點包子數量,少一隻,“小四還沒回來麼?”
“沒呢,四兒他說不定拉肚了。”老三低頭陰著臉道,昨晚就屬他小子肉搶的最多,只揍幾拳還真是便宜他了!
應該打屁股才對!哼哼。
不回來正好!你的早餐就由我幫忙解決了吧。
不用太感謝三哥哦~~
而事實上,龍塵斯是很想尿完就立刻跑回房子裡的。
外面太冷了不說,小肚子上的肉卷們在不停輕顫,胃已經開始和他抗議起來了,按照以往經驗,再不吃東西絕逼會出大事。
跌跌灑灑一路好不容易才尿完,還沒等龍塵斯把稚嫩的小鳥塞回褲襠里呢,黑壓壓地人影便籠罩了過來,他居然被七八個大嬸圍堵在了方便的垃圾堆前!
明顯來者不善。
她們用胳膊掐著粗壯的腰,完全封鎖住了龍塵斯所有可以跑路的可能,眼中閃爍著名為興奮的光芒,就好像他是一盤肉。
很肥很肥的肉。
可惡!你們想干毛?要餓死條龍了!
龍塵斯臉很黑地把鳥快速收進褲子的小口裡,扣好。
特麼的為什麼龍一餓了五感就這麼差勁!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該死的!很可能被這群老女人圍觀到了尿尿的全過程!
真是龍的恥辱!
好像尿她們一臉!
村裡的女人們可沒有在意面前的小男孩表情有多兇狠,她們守株待兔了一個多星期,終於在今早兒堵到了英俊男人家的兒子。
真是可喜可賀,不枉她們早早起來梳妝打扮,有兩個甚至還換上了她們結婚那天穿的蕾絲邊花裙子,絲毫不懼寒冷!
典型的要美男不要溫度。
村裡的男人們基本都上山幹活兒去了,傍晚時分才會返回,唯獨留下的那麼幾個還特別懼內,妻子眉頭一皺,立刻像個孫子似的伺候左右,半點怨言不敢有。
在這樣偏僻落後的小村子裡,沒有好的體力也沒有擅長的手藝,他們的尊嚴早就被丟棄在不知名大垃圾堆里了,家中生活必須依仗妻子來支撐,這些男人的地位就可想而知。
這悲慘的民風。
哪怕妻子出門是為了爬牆,他們也只能笑臉相送。
望著瞪圓了眼睛的小鬼頭,一個女人輕捂鮮艷的紅唇,咯咯地笑起,“真是漂亮的黑髮,多麼像天先生。”
“安迪妹妹這話說的不錯!不過我認為,天先生最帥氣的還是眼睛,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眼睛,簡直要把人勾進去了,呀呀呀~~可真討厭~~”
其他女人也紛紛附議,“就是嘛~~天先生真的好俊!”
“皮膚也很白皙呢,比我們女人都水靈。不像家裡那個死貨,八百年前就把自己糟蹋成了大菸鬼!”說到最後,特意在兩頰上暈染了胭脂水的金髮女人十分嫌棄地撇了撇嘴,卻還是故作嫵媚地順了順發尾。
我是村裡有資本成為天先生女人的!哼~~
“就是說啊!”
“真的好煩,晚上乾脆不回去算了。”主動的女人一定會收到好評!
她們出軌的具體原因,還要追溯到四天之前,司徒天身體原主人還健在的時候。
以借糧做引子,與婦女們眉目傳情,啪啪放電。
眾人七嘴八舌,卻有一個臉上素淨,裹著厚厚黑色圍巾的女人冷不防插言,“我說啊,你們這樣如狼似虎的~~可不要把天先生嚇到哦~~”
她跟來可不是上趕子爬牆的,只是瞧著幾個小孩兒跟著沒能耐又不著調的男人住那破房子可憐,帶了點家裡儲藏的山果和柿餅乾給他們送去填肚子。
“切——”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心中鄙視,你一個寡婦懂什麼!
龍塵斯可被她們雷得不輕,真沒看出來那個病懨懨的男人哪裡帥了……“鬼才會看上你們。老太婆們,快點讓開!”
“老太婆?是在叫我們嗎?”村裡的女人們,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你們自己承認的。”
“這孩子,真沒禮貌。”
不好——有危險——嗷嗚——
當龍塵斯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時候,他已經被強壯的女人給拎了起來,衣服的前襟扣子勒得脖子生疼,臉色猛地漲紅起來,眼睛發酸不斷想冒水。
對方沒使多大力氣,他卻難受得厲害。
還沒成年的龍族身體,果然是個大杯具。
“嗚嗚……”渾蛋!
小龍包子被折磨得拼命喘氣還來不及,氣勢大減,更何況他現在肚子空空,身體發軟。
好想、成年……
“快放開孩子。”快速放下籃子的寡婦溪橋幾步跑了過來,氣憤的從沒輕沒重的金髮女人手裡解放了痛苦的龍塵斯,護在身後,“你在做什麼?傷害了天先生的兒子,你們覺得他會高興嗎?”
“我又沒用勁兒,嚇嚇他而已嘛。”金髮女人渾不在意。
“就是嘛,露西不是故意的!”堵孩子也不過是為接近男人找個合理的藉口而已。
送您的孩子回家~~一定會展開一段美好姻緣的~~溪橋不禁冷笑,好一個不是故意。
“別理這個熊孩子了,我們快走。”帶頭的一個率先轉身,其他女人紛紛跟上,不想和溪橋多作糾纏。
只當她是羨慕嫉妒恨了。
被“拯救”出魔爪,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龍塵斯吃力地揚起下巴。
熊孩子那是老二,不是勞資!
“你沒事吧。”溪橋扶住了龍塵斯不穩的身體,細聲問。
“死不了。”龍塵斯恢復些力氣後立刻推開了她的手,肉肉的小臉蛋上還有些未消退的痛苦,卻倔強地堅持著自己站起來,跌跌撞撞朝破舊的房子跑了回去。
餓、好餓……
溪橋重新拾起籃子,目光有些哀傷。
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這個村里唯一的寡婦已經快被嫉妒心強的女人們黑出翔了,能力實在有限,除了救濟他們點食物外,什麼都做不了。
“咚咚咚”,門被敲得響亮。
正在穿鞋準備出去逮包子的司徒天以為是小四方便完回來了,也沒多想就開了房門。
很快他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給震住了。
門口這些是……女人嗎?
咳,真的是女人嗎?
“天先生!”沒等他說話,名叫露西的女人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了,“我們幫您把孩子送回來了。”
“送孩子?”
“是哦是哦,這大雪天的,外面多危險啊,小孩兒一個人出門不安全,這不我們在村邊幹活兒的時候看到了嘛,就給他送回來了。”
“噢。”原來小四跑那麼遠去尿尿了,難怪去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