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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聶二老爺拉著簫殤說了一會話,聶二太太看著女兒榮光煥發的模樣也是大為欣喜,只是小聲叮囑她道:“大爺是要幹大事的,他要走是正經事要辦,你好好在家陪著大嫂,等他回來。”簫殤是成年在外,並不用擔心他在外頭久了會有什麼事,只是新婚夫妻就如此分離,怕聶蓉蓉心裡不好受。

  “看母親說的,我如何不曉得。”聶蓉蓉笑著說。

  三天回門夫妻天黑前肯定回家,現在冬天黑的早,兩人走的更早。簫殤現在也不騎馬了,陪著愛妻坐車,一路上只是看著聶蓉蓉,倒是把聶蓉蓉看的點莫名。回家之後先給聶大太太請安,聶大太太前些時候興奮,現在則是操勞過度後遺症來了,看到他們回來,只說累了,讓他們自己屋裡吃飯,她餓了自己會吃。

  聶蓉蓉和簫殤都沒敢打擾,倆人攜手回到屋裡,隨便打發了晚餐,天就黑了。章婆子點上燈,簫殤就叫章婆子打了水兩人洗了手臉,隨後就道:“不用侍侯,你們都回屋歇著吧。”

  章婆子帶著丫頭們退出去,當然不忘把門關好,也是滿臉笑意,新婚小夫妻就甜蜜。

  離睡覺還有一會,聶蓉蓉堅決不坐床上,只在暖閣塌上坐著,隨手拿了本書只當看書了。簫殤哪裡會如她的願,上前把書收了,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道:“我年後出門最少要到四月才能回來。”

  “你放心去吧,我會好好侍侯母親。”聶蓉蓉說著。

  簫殤卻是搖搖頭,道:“我不是說這個,我哪裡會對你不放心。我只是想說,新婚不久就要分離,怎麼也得把後頭幾個月的提前補上。”

  聶蓉蓉先是一怔,明白過來之後卻是漲紅了臉,道:“現在還說這個。”

  “給我生個孩子吧。”簫殤突然說著,不像是玩笑也不像是甜蜜,有點感慨又有點期待,道:“女兒最好,貼心可愛,比兒子強。”聶蓉蓉多少怔了一下,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扎了她一下,簫殤似乎很傷心,很傷心……“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血脈都夠延續下去,我卻沒那麼期待。”簫殤說著,看向聶蓉蓉道:“都己經是我的人了,有些事情我該告訴你。”

  聶蓉蓉的心猛的提了起來,伸手握住簫殤的手。

  “我只是不想隱瞞你,不用為我分擔。”簫殤窩心的笑了,被聶蓉蓉這個動作逗笑的,又道:“我母親姓簫,簫清和算是我表舅,我生父姓顧,顧正明,鎮遠侯爺也是當朝駙馬爺。”

  第126章

  在簫殤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生母簫氏不喜歡他,記不起具體年齡以及具體事件,卻能明確感受到生母的厭惡。雖然沒有虐待他,給他飯吃,給他衣穿,但那種厭惡情緒依然環繞著他。尤其是一回記得更深刻,簫氏幫忙照看鄰居家的孩子,到現在他還記得簫氏對著那孩子笑的神情,那時候他才曉得原來自己母親是會笑的。

  簫氏的身體很不好,在懷孕的時候落過水,被漁民打撈起來的,本以為孩子肯定保不住,沒想到卻意外的活了下來。簫氏跟他說過,她不是沒想把他打掉,只是落水後她身體更弱,肚子一天天大了,打掉也就越來越不容易,還不如生下來來的安全。

  簫氏以逢補做針線為生,身體不好做不了多少活,吃飯都是問題,更不可能看病,惡性循環下來,簫氏並沒有拖幾年。在簫氏病重之時,也終於把他的身世說清楚了。

  簫氏父親早亡,寡母帶著她投奔到遠親鎮遠侯府上,她與顧正明是青梅竹馬,十來歲的少女心思還很單純,再加上當時的顧家風雨飄搖之即,大人們就是察覺到了也沒太當回事,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大不了的,成親之後收房就好了。

  就在某一天顧正明迷、jian了她,然後顧正明開始騙她,她與顧正明一同長大,自覺得夠了解這個男人,也自以為他們真心相愛。結果她自以為了解,自以為愛她的男人就這樣對她。沒多久顧正明尚公主的消息傳來,她卻查出來有身孕。

  那天她記得清清楚楚,她被堵了嘴裝到麻袋,清楚聽到顧正明吩咐人說,要把她拉出京城後扔到河裡。她也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她活了下來,還生下了簫殤。

  “我雖然生下你了,卻沒有疼過你,也沒有愛過你。最後告訴你這些,只是想你明白自己身世,人活一世不能糊糊塗塗。”

  這是簫氏最後的話,沒讓他報仇,也沒有要他認爹,只是簡單的闡述。

  後來聶大太太夫妻收養他們,改了姓氏,從顧殤改成聶殤,最後又成為簫殤。

  “我跟你說這些,也只是想告訴你自家男人的身世,你也不用去考慮太多。”簫殤握著聶蓉蓉的手說著。

  他理解簫氏最後對他說那些話的意思,駙馬爺也好,鎮遠侯爺也好,離平民的世界太遙遠了,不管是想報仇還是想攀親都很不現實,真的丟開手,把這個身世忘記了,換個姓氏生活,只怕會活的更自在一些。

  聶蓉蓉在震驚中久久不語,關與簫殤的身世她想過許多種,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看著簫殤的神情,她說不出安慰的話,安慰對與簫殤本身也沒有任何意久,她只能努力抓住他的手,表達自己的支持,不管簫殤做什麼她都支持。

  “我這趟上京是為簫清和科舉,順道也去打聽些事情。”簫殤說著,看看緊繃著小臉的聶蓉蓉,突然笑了起來,伸手刮刮她的鼻子,道:“好了,己經告訴你了,全部忘掉就好了。”

  “嗯,我知道。”聶蓉蓉說著,簫殤的身世肯定是要爛到肚子裡,一個字都不能露出來。

  “好了,這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吧,時候不早了,我們也早點睡。”簫殤說著站起身來,伸手把眼前的聶蓉蓉打橫抱起來。

  聶蓉蓉多少有些沒回話味來,多少跟不上簫殤的轉變速度,道:“時間還早……”

  簫殤把聶蓉蓉放到床上,笑著道:“現在還早,等睡覺的時候就不早了。”

  “我……”

  為了償補年後就要出門的遺憾,簫殤幾乎是大門不出,天天跟聶蓉蓉泡在一起。理由是天氣冷了,不合適出門,不等天黑就進屋睡覺,就這樣聶蓉蓉仍然是睡眠不足,實在是在床上的時間長,真正用來睡覺的時間太短。

  在簫殤大吃特吃的空閒中,聶蓉蓉還得準備過年事宜,即使聶大太太說了,三個人過年簡單一點,又是在城外,他們小夫妻可以繼續親密,置辦年貨她來辦就好了,反正也不差什麼東西。聶蓉蓉還是覺得不該讓聶大太太再操心,聶大太太明顯蒼老了,她身上的疲憊之氣越來越強。

  簫殤進城一趟,帶了兩大車的年貨,聶煬照料出門收租,也把聶大太太的送來了。聶二太太很有心,用大房收租來的銀子細心置辦了一份年貨,用大房的錢給大房東西,聶大太太怎麼也不能推辭掉。

  聶煬送年貨時也順道把貼子拿來了,順哥兒的滿月酒,不管大辦小辦第一個孩子肯定要辦酒。聶二太太親自操辦,只請了相熟的幾家親友,大房是肯定要來的。

  聶大太太是大祖母,聶蓉蓉是姑姑,再正經不過的姻親。到了擺酒當天,簫殤騎馬,聶大太太和聶蓉蓉坐車,三人都去了。聶蓉蓉從車上下來,看到聶家大門時,腳步不禁頓了一下,這是娘家了,姑娘回娘家雖然不是一般的客,但仍然是也客。

  正要往裡進,洪家的馬車轉彎過來,也在門口停了下來。聶大太太不由的停了一下,門口遇上了肯定是一起進來。

  婆子扶著洪夫人從車上下來,洪家家業漸斬起來,洪夫人身上衣飾也早換了。看到聶大太太和聶蓉蓉門口站著等她,忙上前道:“許久不見,大太太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大奶奶的氣色更好,肯定是小夫妻甜如蜜,這小臉才這麼紅。”

  聶蓉蓉聽得多少有幾分羞,實在是這些日子簫殤各種把戲玩的太多,想讓人不臉紅也難。道:“洪夫人安好。”

  “好,好。”洪夫人說著,又道:“看這天氣又要下了,我們快進去吧。”

  簫殤進了前頭書房,沒跟著女人軍團往後走,女眷們則是一起進了垂花門,聶二太太己經帶著馮惠姐迎出來,眾人廝見了讓著進屋。雖然聶家的喜事,總得來是聶煬的喜事,宴席就擺在馮惠姐院裡,西廂房一直空著,女眷的兩桌酒席擺那裡倒也合適。順哥兒也暫時從聶二太太屋裡抱到馮惠姐屋裡,就白天一天主要是方便賓客們去看孩子。

  馮惠姐先引著眾人到自己屋裡,讓著在中間廳里坐下來,丫頭們端茶上來,孩子就在梢間裡,卻沒人過去看。

  “唉,我家這丫頭沒福氣,攤上這樣的好人家,這樣的好婆婆,偏偏肚子不爭氣。”洪夫人嘆氣說著。

  聶大太太聽得微微一笑,聶二太太笑著道:“惠姐還年輕呢,二十出頭說孩子還早了些。臘梅又是惠姐的貼身使女,從娘家帶過來的,哪能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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