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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氏這回真撐不住,直接昏過去。夏家眾人也傻眼了,夏老爺只是個小生意人,對後來的鹽商大生意根本就不懂。夏大爺就懂太多了,生意是他一手做起來的。夏柔這樣的態度擺出來,店鋪不可能解封,生意做不下去,也就意味著錢沒有了,將來還要過那種小氣日子。

  想到這裡,夏大爺心頭湧出一股恐懼,然後回手一個耳光抽到夏大奶奶臉上,指著她罵道:“都是你這個賤人總是跟妹妹過不去,惹出這樣的大禍。”

  要不是夏大奶奶一直挑唆他,他也不會跟夏柔翻臉。鹽條全部都是夏柔拿到的,她要拿錢也沒什麼,只要能拿到鹽條,錢自然流水似的來了。現在直接斷了財路,夏柔最多拿走一半,現在連一半都沒有了。

  夏大奶奶被打懵了,但她從進門以來都是畏懼丈夫,此時連怒都不敢,只是捂著臉站到一邊去了。夏大爺仍然覺得不過癮,又踢了夏大奶奶一腳,道:“還不快把太太扶到屋裡去,傻站著做什麼。”

  夏大奶奶頓時哭了出來,卻只得叫來婆子把暈倒的邱氏扶到屋裡去。夏老爺看到兒子這樣,也不敢說什麼,也趕緊走了,免得邪火發到自己身上。

  夏大爺打完人,心中仍然沒有主意,比起無能的夏老爺來,他還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開不起店來。一個人在屋裡想了一會,最後提筆給夏柔寫了封信,親娘的血書都沒用,那就別談什麼感情了,說起來他跟夏柔也沒有太大的矛盾,那個夥計也是夏柔自己挑的,只是嫁妝沒如夏柔的意,反正夏柔還沒嫁過去,總是能談的。

  夏大爺書信一封給夏柔送過去,次日早上夏柔就過來,兄妹倆在書房裡狠談了一回,其實夏柔也算喜歡夏大爺,畢竟他很年輕,器大活好,比那些老頭子們強的多。最後敲定了一萬銀子的嫁妝,以及夏家店鋪的三成股份,這事才算是過去。

  到了十二那天,夏柔肚兜里塞著銀票出嫁了,夏家根本就沒有擺酒,夫家更沒有擺酒,門口放盤鞭炮,夏柔坐上大紅花轎就走了。不過就是這樣的低調,她出嫁當天去圍觀的也不少,就是算是暗娼,能睡這麼多官老爺也是個人物。

  再者嫁妝是要寫到嫁妝單子裡的,其他人不曉得,官媒不可能不曉得。夏柔本來出嫁連床被褥都沒有,突然多了兩萬兩銀子,聯繫前頭夏家的店鋪一會開一會關,傻子也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官媒婆說的,肯定錯不了,不說其他的,就跟在花轎後頭那幾大箱子,都是金元寶呢。”柳姨娘繪生繪色的說著,這樣的場面她肯定會過去看,反正圍觀群眾這麼多,也不差她一個,再者她只是圍觀而己,又不是赴宴。

  聶蓉蓉忍不住問了一句:“夏柔嫁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有錢嫁人並不是難事,不然高門大戶的歌伎們都打發不走了。但挑個夥計,只怕夏柔是有預謀,夏家靠不住只怕夏柔早就知道了,挑這麼一個婆家,相對來說應該能靠的住。

  “看著倒是挺老實的,年齡也不大,好像才十五吧。”柳娘娘說著,拜堂的時候她也過去圍觀了,長相很一般,個頭也一般,家境就更差了,房子根本就是三間茅屋。許多人都在旁邊議論著,小伙馬上就翻身了,娶這麼一個婆娘,大屋下人都不是夢。

  聶蓉蓉並不意外,夏柔只是為了給自己換個更好的環境,嫁個年齡小不懂事的,倒是容易。女兒家沒有單獨的戶主權,但嫁人之後跟著丈夫卻是有了。不管自己開店經商,還是置辦產業,總比在娘家時強的多。巡鹽御史三年一任,這是最後一年,夏柔估摸著還要趁機撈一筆。

  “我聽圍觀的人說,邱氏現在夏家挺慘的,今天夏柔出閣,她雖然臉上擦了粉,不過看的出來是挨了打,也不知道以後夏柔會不會把她接走。說來也怪,夏柔都有本事從夏家弄到那麼多錢了,夏家人怎麼還打邱氏啊。”柳姨娘有幾分疑惑的說著。

  以前在聶家時她是很不喜歡邱氏,但邱氏離了聶家,彼此沒了利益衝突,站在女人的立場上,看到邱氏被打成那樣,真覺得挺可憐的。

  聶蓉蓉有幾分自言自語的道:“夏柔未必會管她。”

  看夏大奶奶那天聶家那個架式,根本就是打算把夏柔隨便處理掉,夏柔那樣整夏家,邱氏又一直在夏家,夏大爺自然會拿邱氏出氣。夏家敢惹夏柔,敢把夏柔淨身出戶,估摸著也是想著,你親娘在夏家,你敢怎麼樣,只是夏柔更狠,親娘都可以不要,卻一定要錢。

  “別人家的閒事,就少說些吧,好歹都跟我們沒關係了。”聶二太太打斷兩人的話,跟邱氏總是主僕一場,看她過成這樣,又同是女人,心中多少也有幾分傷感。邱氏是沒有大惡,智商有限,能力有限,做不出惡事來,但誰敢對她好呢。

  柳姨娘便閉了嘴,八卦是人民群眾最喜聞樂見的,關上門自己家裡議論一會也沒什麼。有時候她也覺得聶二太太活的挺沒勁的,每天就是在家裡坐著,門也不去,現在連八卦也不聽,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人生樂趣。

  旁邊聶蓉蓉笑著岔開話題道:“上午張裁fèng打發學徒過來,問家裡要做多少衣服,三天後手裡做完,就得空了。我早上正跟母親說要買哪家的料子好,姨娘常在外頭逛,要是有喜歡的料子不如讓人送家裡,正好裁了。”

  今年不比去年剛搬過來,春衣沒做,夏衣要是再不做就有點說不過去。夏衣的造價相對來說也不高,聶二太太的意思是要按照份例上下都有,柳姨娘也有份例,做衣服怎麼樣都是買布,柳姨娘要是自己看上的,公帳上走錢。

  柳姨娘聽說有新衣服,頓時來勁了,她逛那麼久當然有看中的料子。只是她的衣服的也不少,以前做的根本就穿不完。自己掏錢買衣服雖然能買的起,但現在不比以前,錢還是要省著點花才好。現在公中給做衣服,她肯定要挑自己最喜歡的。道:“南街的福記才進了新貨,太太要是閒了也去看看,都是新花樣,既好看又實惠。”

  “那明天請福記的夥計過來,拿店裡的樣品過來,挑一挑也好。”聶二太太隨口說著,福記的要價不高,口碑也不錯,拿貨來看看也不錯。

  “那明早我過去說。”柳姨娘趕緊說著。

  “嗯,你有中意的便直接定吧。”聶二太太說著。

  買料子請裁fèng,等到夏衣發到眾人手裡時己經四月,臘梅的肚子也能看出來了,大夫過來診過脈,說胎相穩固。馮惠姐的意思,把姨娘的名份定下來。自己的貼身丫頭給了聶煬,現在有了身孕怎麼也不能薄待,不然讓人看著寒心。

  挑了個黃道吉日,正式敬著茶,雖然沒有請外人,馮惠姐還是辦了一桌酒席,自家人坐一起吃頓飯,姨娘的身份就算是坐實了。

  “以後你們和和睦睦的就好。”聶二太太說著,她現在也就這一個願望了,家宅和睦,其他的她也求不來。

  聶煬滿心歡喜的道:“母親放心,我們很好。”

  賢妻美妾他都有了,雖然馮惠姐這個嫡妻沒給他生下嫡子。但馮惠姐人很賢良,納通房,善待妾室,跟臘梅關係也很好,他們夫妻說起話來總是有商有量的,而且馮惠姐也很能幹,能幫襯著店鋪生意,無可指責的賢妻。

  “如此我也放心了。”聶二太太說著。

  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夏柔的鹽店鋪子也開了起來,當然不是夏家的,而是她自己的。夏大爺那個傻子,真以為她稀罕那三成乾股,那些話只是為了拿到那一萬銀子而己。趁著自己年輕還能掙點錢,趕緊把錢摟在手裡是正經事。

  她會同意嫁個夥計,就是為了尋個能掌控了的,男人靠的住,母豬能上樹。越是有優秀越有本事,越是不行,再者也沒有哪個正經男人會要她這樣的暗娼。

  鹽條再不給夏家而是給自己店裡,夥計以前就是夏家鹽店裡的,熟悉各種流程,像沈家那樣大生意雖然不行,但小點的鋪面還打理的來,錢財像流水一般的來了,夏柔看著一錠錠金元寶,這才真正高興起來,只有這些東西才能給她安全感。

  “柔兒,你好好跟夏老爺說,讓我跟著你吧。”邱氏哭的悽慘,臉上更慘,青一塊紅一塊,都是被夏大爺打的,夏家的店馬上就開不下去了,夏大爺不敢來惹夏柔,肯定拿她出氣。

  夏柔看到邱氏哭就很煩,這種娘到底有什麼用,道:“再過些日子夏家肯定就會把你送出來,到時候你再跟我。”夏家扣住邱氏不放,不外乎是想從她這裡拿好處,讓她為夏家賣身到死,夏大爺做夢的。等到夏大爺徹底明白養著邱氏也沒用時,才會養她這麼個閒人。

  邱氏哭著道:“夏家把我打的好慘。”

  “因為你是廢物。”夏柔瞪著邱氏說著,邱氏要不是廢物,她怎麼也不會淪為暗娼,攤上這樣的娘她也是倒了血霉。邱氏還敢在她面前哭,聽邱氏的,為了能少挨幾頓打,她就要賣身到死,然後隨便打發掉,腦子長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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