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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秀蘭卻沒有哪裡覺得對不起方七,從七歲起她就侍候方七,生而為奴沒什麼好抱怨的,但若是能選擇,她真不想侍候方七。年齡小時就覺得方七不好侍候,現在明白了,方七是眼裡心裡從來就只有自己,就沒拿下人當人看過,如何讓人想侍候她。

  權秀蘭人趴在床上,揮手讓屋裡小丫頭出去,她是當了通房之後才得的丫頭,時間還短,但因為年齡小,也十分聽話。小丫頭看氣氛不對出去了,權婆子趕緊過去把屋門關緊了。

  “正好你來了,也省得讓我娘去找你。”權秀蘭說著,她連方七的老底都倒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方七怔了一下,主要是權秀蘭的態度,本以為打一頓板子就能把權秀蘭打聽話了,沒想到卻是把她的脾氣越打越大了。怪不得聶烴回來之後沒進她屋裡,肯定是權秀蘭又鬧騰,在聶烴面前不知道搬弄了什麼事非。

  “我把你跟白二爺的事告訴了你三爺。”權秀蘭繼續說著,跟聶烴說的時候她很害怕,做出這個決定也是臨時的,但說完之後細細想來,她覺得說似乎是最好的說辭。

  方七更呆了,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奴僕就奴僕,哪有奴僕掀主子老底的,像這樣的下人就該活活該打死扔進十八層地獄裡去。

  “你跟白二爺婚前是如何私會的,方老太太怎麼讓你們搭上的線,我全部都給三爺說了。”權秀蘭繼續說著。

  方七在傻了一會之後終於反應過來,立時衝到權秀蘭床前,抬手幾個巴掌甩到權秀蘭臉上,喊著道:“你這個背主的賤人,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你自己作孽,跟白二爺私會,為何要拉上我們母女。我們也是人,憑什麼就要無故冤死。”權秀蘭雖然沒有大聲吼出來,臉上的神情卻是甚是堅決,又不是她們給方七搭線讓她會情人,她們憑什麼要死,方七自己作孽,她是最該死的。

  方七聽得心中更是絕望透頂,下手也是越來越重,權秀蘭人躺在床上,自然沒處躲閃。權婆子一開始看方七這樣並不敢上去拉,但方七越打越重,權婆子旁邊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方七,哭泣說著:“姑娘,你別這樣……”

  方七抬手一個耳光打到權婆子臉上,罵道:“背主的賤人,方家對你們那樣的天恩,你們竟然敢敗壞我的名聲。”

  權婆子木然捂著臉,到此時眼淚都掉不出來,只是看著方七。權秀蘭雖然並不敢反手,卻是冷笑道:“背主?方家與我們到底有多大的恩典,要我們母女兩個去填命。我們就是賣身為奴進的方家,我和我娘把你從小侍候到大,功勞不敢當,至少我們對得起方家給我們的那碗飯。你自己作孽跟白二爺私會,我跟娘求你好幾次,想遠走他鄉,結果你卻要置我們於死地,在你眼裡,下人的命都不是命,連貓狗都不如。”

  方七越聽越怒,都不打了,直接掐住權秀蘭的脖子要掐死她。下人本來就是主人買回來侍候的,跟貓狗本來就沒什麼區別,不外乎主人喜歡些,打賞給的多些。就比如權婆子過來求她時,聶烴不是給了她一百兩銀子,難道這不是主人的恩典。

  權婆子連忙去拉,權婆子雖然沒有幹過重活,但總比方七這種嬌嬌小姐強得多。再加上權秀蘭兩手還能空的出來,四隻手肯定能拉的開方七,倒是方七自己,打到現在卻沒了體力,被權婆子拉著雙手遠離了床邊,正大口喘著氣。

  “你最好留著點力氣,給自己掙條活路出來。我只跟三爺說了你與白二爺婚前的私情,廣濟寺的事我也說你們是私會,並沒有說通jian。”權秀蘭說著,她們與方七早就坐到一條船上,她是把船掀風了,但若是運氣好,能抓到塊破木板,也許還能保住性命。

  方七本來就沒有應變能力,腦子裡早就亂成一團,只想把背主的權家母女弄死了,至於她自己的結果她還不敢去想。一個通jian婦人,還是被主僕兩個人玩過的,她真的不敢往下想。突然間權秀蘭說,只說兩人私會,並沒有說通jian之事,她雖然沒有反應過來,但只要沒失身,她的罪名就沒那麼大。

  “只要咬住說私會,我跟娘在場的情況下與白二爺說了幾句話,雖然也是有失婦德,但以三爺的行事雖然會把你休了,未必會要你的性命。”權秀蘭說著。其實她也沒有把握,畢竟對與男人來說,戴綠帽子是絕對不能忍的事。但這樣總好比跟聶烴說,方七被白二爺主僕兩人輪了,這樣的事實說出來,方七是肯定死,而且會死的很慘。

  “休了?那休了之後呢……”方七有幾分茫然的說著,方老太太已經死了,方家也不會有人接收她。本以為白二爺是良人,結果是畜生,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想著跟聶烴好好過,實在是除了這裡沒有他處,要是聶家也把她趕出門,她要怎麼辦,她要怎麼生活……“被休總比被沉塘強吧,還是你想著把廣濟寺的醜事公布出來,讓世人都曉得你被主僕jian了。”權秀蘭說著,都到這種地步了,能保住性命就是上天恩典,還想著在聶家過少奶奶一樣的生活。聶烴人也不壞,既不殺人又不放火,倒霉娶到方七己經是上世作孽,不可能綠帽子帶一輩子而不知情。

  方七聽到這裡卻是暴怒起來,衝上來又要打權秀蘭,怕人聽到不能大聲嚷嚷,低聲怒道:“都是你個賤婢,都是你害我……”

  “我害你?廣濟寺的事根本就包不住,鬧出來是早晚的,與其被別人揭發出來,還不如自己先說,私會總比通jian要沉塘強吧,還是你想背著通jian罪,被聶方兩家悄悄處決了。”權秀蘭說著。

  廣濟寺的和尚已經被趕出來,這事鬧出來就是分分秒秒的事,雖然她跟聶烴說的時候是有幾分賭氣拉著方七一起死的意思,但細想想,聶烴聽到這樣的事肯定會把方七休出,她們母女也能藉機離開聶家。就是再有醜聞暴出來,方七日經不是聶家的媳婦,她們也不是聶家的下人,聶家再霸氣也不會對平民下手,她們也就安全了。

  方七聽得又是一怔,臉上神情變幻莫測,權秀蘭接著道:“我勸你還是自己承認了,不然三爺去查證我的話,到時候查出來的更多。那就不是一紙休書,而是一條白綾。”

  “只怕是你這個賤婢想保命,怕被扯出廣濟寺的事,聶家曉得你們母女一樣是死。”方七突然明白過來,權秀蘭說什麼為她開脫,其實都是為自己能活命,才不會管她的死活。

  權秀蘭氣極冷笑,看向方七道:“那你就去跟三爺說,你跟白二爺和白二爺的小廝睡過,是我們母女在外頭把風。我們是肯定不能活,同樣的你也活不了。我倒是想知道是把風的奴僕死的慘,還是通jian的主人死的更慘。”

  方七到現在都不明白,她們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活同活,要死肯定是一起死。至於聶家,方七呆不下去了,她們更呆不下去。

  “姑娘,秀蘭的話說的在理,能保住性命才是要緊的。”權婆子也在旁邊勸著。

  本來她還怪權秀蘭不該掀方七的老底,現在聽權秀蘭如此一說,頓時覺得計策可行。雖然老底掀開之後,不知道聶家會是什麼態度。但保命是第一要緊,不管是方七還是她們,只要能活著離開了聶家,那就是生路。相反的在聶家早晚事情暴出來,那就是大家一起死,那還不如現在賭一把,總好過現在每天都是擔驚受怕,日夜難眠。

  “你的老底三爺已經全部曉得,聶家你是肯定呆不下去。現在只看你是死不承認,被三爺查出來更多,還是承認了現在的罪名,拼一把求個活路。”權秀蘭說著,當她把方七的老底掀開那一刻,不管是她們還是方七都已經沒有退路,要麼同活要麼同死,沒有第三條路。

  方七腦中亂成一團,看向權秀蘭的目光滿是怨恨,她現在只後悔下午那頓板子沒有直接打死權秀蘭,以至讓她有機會掀她老底。指著權秀蘭,道:“算你狠,沒想到我竟然栽到一個毛丫頭手裡,我竟然沒有看出來你還有如此的計謀。”

  權秀蘭冷笑道:“我會去思量這些,也都是拜你所賜。”

  她若是跟的一個正經主子,好好侍候,當丫頭也好,當通房也好,像個平常丫頭那樣循規蹈矩的生活,她也只是個不懂事的毛丫頭。偏偏跟了方七,刀架到脖子上,稍有一步閃失就人頭落地。生存危機的暴發,不懂事就不能活,那她只能被迫懂事。

  方七心中滿腔恨意,但對上權秀蘭那雙冷諷堅定的眸子,她竟然覺得有陣陣氣弱。好一會才道:“你娘是我的奶媽,我與白二爺之事就是你娘挑唆的。”

  權秀蘭笑了,道:“那你就去跟三爺說,你與白二爺婚前私會全是我娘一手主導,連買通廣濟寺的和尚都是我娘乾的。你只是年幼稚不知情,方老太太更是全然不知,方家的主子們,還侍候的丫頭婆子全都是傻子,能任由一個奶媽挑唆著小姐干下與他家公子私會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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