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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聶二太太的丫頭過來傳話,晚上擺酒餞行,席面就擺在新園裡,還叫了四個彈唱來,請聶烴和方七到時過去。

  “喲,還叫上我呢,難得的好時運。”方七冷嘲熱諷的說著,不管是聶家舉行的,還是聶家被邀請了,只要有外客在的都不准她參加,她早就一肚子火了。

  丫頭曉得方七這樣,只是低頭不吭聲,話傳說完就走了。侍候方七的丫頭有門路的都想往外跳,主子難侍候還沒有前途。

  聶烴聽在耳里只覺得刺眼,卻又不想跟方七吵,他馬上就走了,何必再鬧這一架。便起身道:“晚上擺酒,那肯定是明早動身,我先去大伯娘和二伯娘屋裡坐坐,然後就直接過去了,你估摸著時間到了也自己去吧。”

  “也好,這樣倒省事了。”方七說著,她無所謂跟聶烴同路。

  聶烴拔腳走了。

  方七雖然刺了幾句,到了晚上卻是精心打扮,方七本身很喜歡宴席之類的場合,聶家不讓她出門應酬是她心中一大恨事。雖然是家宴,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她肯定要好好打扮一番。

  丫頭給方七梳頭,權婆子在旁邊就把方七的首飾匣子打開,讓方七挑首飾。權婆子把幾個小匣子拉出來,裡頭各色首飾,看的權婆子艷羨不已。當初說嫁到聶家這樣的暴發戶,本以為是要吃苦,不曾想聶家竟然有如此之富。方七現在的首飾比當時在方家時好太多,看看方家如此七零八落的,幾個姑娘嫁的啥都不是,方七能嫁到聶家真不錯。

  看方七坐在妝檯前依然一副很不滿意的模樣,權婆子便笑著小聲道:“姑娘不曉得,四姑娘許的是個瘸子。”

  方七最喜歡聽到就是方大太太和方四倒大霉的消息,哪天方七被賣jì院裡才更好呢。現在聽權婆子如此說,頓時喜出望外,道:“瘸子?不是說她許了洪家大爺嗎。”洪家也是商戶,不過年頭比聶家長些,只是這幾年因為爭產開始敗落。

  “就是洪大爺瘸了,這一兩年來洪大爺哪裡出過門,這也是兩方定親之後才曉得,說是以前在外經商時傷腿,行動不便。”權婆子笑著說。

  “活該,報應,要不是因為她,我……”方七咬牙說著,說到這裡卻不自覺得住了嘴。卻是不禁道:“方四可是方大太太的親生女兒,怎麼讓她嫁個瘸子?”

  權婆子笑著道:“洪家給了大太太五千銀子聘禮,另外給兩千銀子嫁妝,大太太看到銀子自然就捨得了。”

  “好,好得很,這才是現世報。”方七連聲說著,只覺得心頭一口惡氣出來了。她以前就曉得方四許給了洪家,洪聶兩家是差不多的人家,方七如何能氣平,現在知道洪大爺瘸了,她才覺得這樣是公平的。要不是因為方四夾到了中間,她與白二爺的婚事如何會吹了。

  權婆子看方七高興起來,也就順手拿了個簪子別到方七頭上,又小聲笑著道:“姑娘可是開心了,居家過日子要高高興興的才好,姑爺對姑娘也是難得的真心,姑娘是有福氣的。”

  雖然她才進來一天,但也看出來方七與聶烴不太好,聶烴倒是真心對方七,只是方七看不上聶烴。方七與白二爺的事,權婆子作為奶媽也是曉得,嫁不成白家雖然也很可惜,現在看來聶家也不錯,方七收收心好好跟聶烴過,日子肯定差不了。再怎麼也有方四對比著,嫁了個瘸腳的強。

  “他?哼!”方七不禁冷哼一聲,聶烴跟白二爺提鞋還不配呢,不過總是比方四嫁的強,這讓她心情好了許多。

  權婆子多少也曉得方七的脾氣,不敢再勸,只是打開衣櫃挑了外衣,讓權秀蘭侍候著穿上,道:“時候差不多了,我們也過去吧。”

  “走吧。”方七說著。

  方七向來看不上聶家丫頭,現在權婆子和權秀蘭來了,她自然不帶別人,只帶著她們兩個。天還不算晚,並不用燈籠,主僕三人一路過去,方七搬過來之後就逛了新園,自然不覺得怎麼樣,權婆子和權秀蘭就真的震驚了。

  聶家新園在青陽都是數的著的,幾大富戶過來時都驚訝,更何況窮困方家的舊仆。這聶家到底有多有錢啊,能把房子修成這樣。本來權秀蘭對與給聶烴當妾室之事還不太放在心上,此看到聶家之富,也頓時有了想法。在這樣的人家就是當妾室,也是吃穿不盡,比嫁到外頭天天為一日三餐發愁強多了。

  已經十月天了,水亭太涼,席面擺在花園樓中,方七來早了一會,只見丫頭媳婦川流不息,卻是馮惠姐在指揮料理。本來該是聶二太太的事,現在兒媳婦進門了,馮惠姐自然要頂上。

  方七看不上聶家任何人,如何看的上馮惠姐,便笑著道:“二奶奶果然是勤快人,這麼快就替婆婆分憂了。”

  第69章

  馮惠姐才進門沒幾天,與方七雖然才打了幾次照面,但想到方七以前的豐功偉績,她也不指望跟這樣的妯娌能夠親密無間,大家顧著臉面各過各的就好,尤其是方七住到園是里,十天半個月也見不上一面。不曾想這回見面了,方七竟然先找她的麻煩了。

  “哪裡有三奶奶的福氣,花園裡另住,平常也不用出門交際應酬,天天在房中安養著,這樣的好福氣不是人人都有的。”馮惠姐笑著說,她並不是會主動生事的,但方七如此直接挑釁,她也肯定不會忍讓。大家都是聶家媳婦,馮家是不行了,她跟著舅舅過活,但方家更不行了,半斤八兩,憑什麼讓著。

  方七聽得心頭火起,馮家敗落成那樣,馮惠姐的親娘還是跟丈夫和離的貨色,馮惠姐竟然還敢來刺她,便笑著道:“二奶奶這話也對,三爺父母早亡,我就是想盡孝也不能。哪裡像二奶奶這樣,還要侍奉公婆。想想原本二太太不過是邱家轉送聶家的丫頭,也虧得二奶奶如此孝順。”

  “三奶奶這話就差多了,二太太是聶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再者說我們當晚輩的如何能議論長輩的不是。說來方家也是曾經的大族,難道家裡就沒有長輩教導過,當晚輩的要如何尊重長輩嗎。”馮惠姐臉上笑著,卻是帶著無盡的嘲諷,隨即拍手道:“是了,三奶奶是父母早亡跟著祖母過活,看來方老太太也不似外說的那般好,不然怎麼教出來三奶奶這樣在家裡忤逆長輩,到婆家又非議長輩的孫女呢。”

  方七本來只是想跟馮惠姐斗上幾句嘴,不曾想馮惠姐說到了方老太太,方七頓時怒不可謁,道:“方家的家教哪裡比上的馮家,洪夫人更是能幹的很,都有二子一女了竟然跟夫婿和離,我看著二奶奶都有些擔心,萬一哪天聶家落敗了,二奶奶只怕也要學著母親那樣與丈夫和離了。”

  馮惠姐聽得笑道:“三奶奶竟然擔心我,其實我還擔心三奶奶,想想認親那天鬧的事,把方家幾輩子的老臉丟盡了,其實我也不明白三奶奶竟然如此不樂意嫁到聶家來,那何必要上那花轎。”

  “二太太來了……”

  妯娌兩個正鬥著嘴,外頭丫頭突然高聲叫了一聲,下人們也都不是傻子,看到裡頭方七和馮惠姐吵了起來,沒有哪個吃撐了的下會過來插嘴。相反的馮惠姐的丫頭則是到外頭守門了,馮惠姐是新媳婦,媳婦進門矮三分,不管為啥跟妯娌吵起來只怕都會被長輩們討厭,顯得不安份。

  丫頭的一聲高聲傳話,馮惠姐便住了嘴,方七卻是心中氣結難平,馮惠姐要顧忌聶二太太,她卻是不顧忌。剛想再說什麼,旁邊權婆子卻是拉拉她,跟妯娌鬥嘴斗兩句就算了,聶二太太到底是長輩,要是繼續鬧下去方七肯定要吃虧的。

  丫頭打起帘子,聶二太太牽著聶蓉蓉進來,方七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看一眼聶二太太卻是突然哭了起來,道:“二太太,你要為給我做主,剛才二奶奶這裡竟然說我去世的祖母如何如何,祖母再不好總是把我撫養長大,多少也算是二奶奶的長輩,當晚輩的如何能議論。”

  馮惠姐本來都閉嘴了,又聽方七如此說,臉上頓時有幾分怒容,但看聶二太太旁邊卻又不好分辯。

  聶二太太進門時聽到丫頭高聲喊就曉得裡頭有事,看方七和馮惠姐都在,便想著妯娌兩個可能有爭執。這種事情很平常,別說高門大戶里,就是一般小門小戶里妯娌姑嫂不和也多了,這種事情讓長輩來分辯,這如何辯的清。清官難斷家務事了,兩妯娌吵起來,讓嬸娘來斷,如何斷的了。

  本來兩人住了嘴,聶二太太就當不知道,反正又沒說到她面前來,不曾想方七竟然如此直接的告狀。馮惠姐是她兒媳婦,若是她護著馮惠姐那是她偏心,她要是指責馮惠姐的不是,可能會婆媳離心。

  “二嫂說三嫂什麼了?”聶蓉蓉突然開口,這時候聶二太太不太方便說話,她是小姑子,年齡又小,倒是合適開口。又問旁邊侍候的婆子丫頭道:“剛才二奶奶和三奶奶屋裡說了什麼,你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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