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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二太太當即把今天的見聞說了,一點不摻水,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直白描述,饒是這樣聶二老爺聽完也成“=口=”這個表情了。

  “這……徐家竟然還結親?”這是聶二老爺感覺不可思議的地方。

  聶二太太道:“你是不曉的,當時馮老太太和馮氏,花轎己經進門了,這婚禮己經成了大半,若是徐家不娶,只怕更有得鬧。”

  按律來說,喝了交杯酒才算是禮成,但像花轎進門算是走了大半了,這個時候毀婚壓力也不小。尤其馮老太太和馮氏那個架式,一個哭求,一個要尋死,鬧起來只怕徐家也受不住。而且徐家看中馮家的,應該是馮大老爺是縣太爺,有官位在身,與徐家有利。

  聶二老爺嘆了口氣,道:“既然徐家都鬧成這樣了,退親是好些,娶了這樣一個老婆,我看那位徐舉人沒啥前程了。”娶妻當娶賢,娶個攪家精,家敗快著呢,退親也好,不然結這麼門親事,也是麻煩。

  “那我明天就打發媒婆去,最多舍了那一千銀子的聘禮。”聶二太太說著,現在退親總有得退,總比徐家那樣,花轎進門鬧騰起來好看。

  夫妻倆議定,次日清晨聶二太太就打發婆子尋了媒婆來,給了媒婆十兩銀子,媒婆接的歡天喜地。雖然媒婆是保媒的,但散媒比保媒掙的還多,媒婆如何不樂意。媒婆答應之餘,不免又把洪馮兩家的官司講了一遍。

  經過一個下午兼一個晚上的傳播,全青陽城都曉的了,千萬不要小看人民群眾的力量,哪怕是現在傳播工具不發達,只能口口相傳,這種極品事情也能瞬間傳遍。

  馮洪兩家官司判的很快,馮家不經洪氏允許拿她嫁妝陪嫁庶女,這算是占妻財了,官府批准和離。但洪氏想帶著嫁妝出來卻沒有那麼容易,洪氏在馮家生有二子一女,若是無子女還可以帶走,但有子女,丈夫沒有繼承權,她的子女有繼承權。

  本來馮二老爺就想憑這個扣下洪氏的嫁妝,沒想到洪氏二子上堂來說,公開說放棄繼承,任由母親帶走,惠姐雖然沒有上堂,兄長卻是說了她的意思,她也要放棄繼承,並且願意跟著母親去舅舅家暫住。

  馮二老爺氣的是當場打兒子,兩個兒子任由他打,但就是不改口。縣老爺早就收了洪家的錢,見狀便宜直接宣判了,洪氏帶走所有的嫁妝,連女兒惠姐也一併帶走。

  馮二老爺如此會服氣,結果縣太爺就說了,你家庶女都敢搶嫡女的婚事了,若是任由你們發嫁惠姐,還不知道會把她嫁到哪裡去。再者又不是洪氏改嫁帶走,只是到舅舅家裡暫住而己,惠姐仍然姓馮,出嫁時仍然在馮家發嫁,現在只是到舅舅家也就是住上一年而己,並不算過份。

  縣太爺斷完官司,洪家的爺們就進去拉嫁妝了,兩家打官司的時候,洪三老爺就派了水手壯汗,把馮家前後門都堵上了。那邊小廝說官司判下來了,壯汗立即進門抬嫁妝,馮家本來也有些家丁小廝的,但哪裡是洪家水手們的對手。

  等到馮二老爺從官司回來的時候,十來輛大車己經裝滿。當初洪氏嫁過來時,是帶來全套嫁妝的,現在是瞬間搬空了,馮二老爺看的是氣極敗壞,想衝上去,壯汗上去就是一腳踢倒在地上。

  洪家拉嫁妝走時,那個浩浩蕩蕩,圍觀群眾看的也是感嘆不己。馮家雖然出了一個縣老爺,但說不上大富之家,現在洪氏又拉走了嫁妝,只怕經濟上要有問題。說起來也是馮二老爺蠢的很,既然吃著媳婦的飯,就要對媳婦好,現在好了,人家拉著嫁妝走了,看馮二老爺還吃什麼。

  “這些就罷了,我昨天還聽說,馮家大爺說要分家呢。”媒婆眉飛色舞的散播著青陽第一八卦新聞。

  馮大爺是馮二老爺的侄子,也就是馮縣太爺的大兒子。雖然說父母在不分家,但馮家二房本來就差大房許多,原先是洪氏管家,她貼補著些,大房睜隻眼閉隻眼,現在洪氏和離走了,馮大老爺才不會這麼傻的養弟弟一家人。

  “馮家要分家啊……”聶二太太也不算太意外,這年頭誰是傻子呢。若是馮家分家,最虧的估計是徐家,徐家跟馮家結親本來就是看中這一點,結果兩家也分開了。徐家真是白花了聘禮,陪了嫁妝娶個潑婦進門,本來想占的便宜一點沒占到。

  媒婆笑著道:“說是這麼說,不過大老爺在外放,還不知道呢。”

  聶二太太聽得直笑,越是外放越好,直接讓兒子出面,自己只推說不知道,與自己名聲也無礙了。八卦講完,聶二太太又道:“與徐家的婚事,就勞煩媽媽跑一趟了。”

  媒婆笑著道:“二太太放心,我必然辦的妥妥噹噹。馮家都要分家了,誰還會跟徐家結親呢,二太太是該退親。”

  “勞煩媽媽了。”聶二太太笑著說,想想又道:“若是媽媽能替我把聘禮要回來,我再給媽媽五十兩銀子打酒。”

  媒婆一聽五十兩的謝錢,嘴都要樂歪了,當即道:“太太放心,聘禮,我一定替太太一分不少的討回來。”

  第26章 退聘

  媒婆去討聘禮,如何討的不知道,但到下午徐太太就來了,哭的那叫一個淚流滿面。只說徐家多慘多慘,與馮家結親結成那樣,現在聶家要退親,徐大姑娘根本就沒法活了,若是聶家執意退親,徐大姑娘只能來門口上吊。

  聶二太太聽得一臉淡定,這種撒潑打滾的手段,對著她使是沒用的。徐大姑娘要上吊就去上的,又不是她的姑娘,她沒那麼多同情心。

  “婚姻之事,總是要兩相情願才好,我曉的徐太太的難處,但這門親事家裡商議來商去,是真的做不得。”聶二太太神情很淡然,說話的語速都是不急不緩的。徐太太只怕不嫌累,她把嘴說破都行,反正她的態度就是這樣,這門親事一定要退。

  徐太太抹淚道:“我曉得二太太的心思,覺得徐家娶了這麼一個媳婦,怕以後親戚行走時纏嘴。但二太太也發發善心,我家大姑娘都這個歲數了,若是聶家退了親,豈不是逼她去死。”

  聶二太太依舊淡然道:“我曉得徐家的難處,但徐太太也得為我們想想。”她若是心軟跟徐家結了親,到時候倒霉的聶家,她真沒那麼聖母。

  徐太太正哭著,聶蓉蓉來了,下午是她跟著徐太太上課的時間,哪裡想到進門就這麼個局面。章婆子見狀不好本想帶聶蓉蓉走的,聶二太太卻是向聶蓉蓉招招手,倒不是叫她來看徐太太的笑話,而是要告訴她,有時候爛好人是做不得,別說徐太太在這裡哭,她就是死在這,也絕對不能結這門親事。

  不結這門親事,最多徐大姑娘去上吊,若是結了這門親事,攤上這麼一個纏嘴的親家,只怕聶烴就要去上吊了。兩相對比,那還是徐大姑娘去上吊吧。

  聶蓉蓉自然也看到了徐太太,那樣的狼狽可憐,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本以為看到這樣的場景她會很高興,受了徐太太這麼多年的氣,但很奇怪的,此時她的心情很平靜。昨天觀禮之後,不止對徐家的心情,就是徐家,她都有一種大徹大悟放下的感覺。

  現在的她生活如此幸福,聶二太太就是她親娘,她該想著好好如何對母親盡孝才是,何必非去想徐家如何。連以前那樣愛著的徐宣都放下了,更何況是徐家。

  徐太太又哭一會,看聶二太太是完全不為所動,知道再求都沒有用。又開始哭聘禮,聶家下了一千二百兩銀子的聘禮,二百兩雜貨這些一般都不太講究。主要是那一千兩的現銀,若是這一千銀子不用退還,徐家好歹能落點錢。

  “徐太太這話說的不通,若是兩家定親多年,耽擱了姑娘青春,女方不退聘禮還有話說。我們兩家才定親多久,又耽擱了徐大姑娘多久,你就想貪下一千銀子的聘禮,心也太大了些。”聶二太太冷哼的說著。

  聶家是有錢,但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若是訂婚三五年了,把姑娘年齡拖大不好再嫁了,不退聘禮還有話說。兩家定親才不過幾個月,就想要一千銀子的賠償費,真是太會想了。

  徐太太曉得聶二太太沒那麼好說話,也不敢強辯,只是繼續哭著道:“聶二太太就當是可憐大丫頭,她都這個年齡了,聶家要強行退親,她要怎麼活。聶二太太就當做善事,算是給大姑娘添妝了。”

  “徐姑娘是我什麼人啊,我要給她添妝。”聶二太太說著,又道:“各家都有各家的難處,我曉的徐太太的苦處,徐太太也該體諒我才是。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不管到哪裡說,只是定親幾個月退親,就要扣下聘禮,也是徐家不占理。”

  徐太太哭著還想再說,聶二太太就搶著道:“若是徐家執意不肯給,那我們只有打官司退親,到公堂衙門裡說個清楚明白。”

  徐太太聽聶二太太如說要上公堂,頓時有些怕了,若是上了公堂,這聘禮肯定是退還的。但想到那一千兩銀子,她又十分不舍。想了想便道:“既然聶二太太如此狠心,完全不顧我那丫頭的死活,徐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把聘禮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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