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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洪六老爺冷哼一聲,剛想開口,洪三老爺卻是攔住他,向徐老爺拱了拱手,道:“徐老爺是讀書人,最是明事理的。我也曉的徐家並不知情,一樣被馮家騙了,我開門見山的說了,前幾日馮家姑娘抬嫁,她的嫁妝里有我妹妹的嫁妝,洪家要拉走。”

  徐老爺和徐太太頓時怔住了

  ,徐太太卻不禁道:“嫡母拿嫁妝陪嫁庶女的也不是沒有,馮二太太到底是姓馮的,她的嫁妝……”

  “誰說她還是馮家人,今早上我已經向縣老爺遞了狀紙,馮家霸占我妹嫁妝,強行陪嫁庶女,要休要和離,我洪家都跟他把官司打到底。”洪三老爺氣勢如洪的說著,又指指身邊的兩個婆子道:“這是當年我妹妹出嫁時的婆子,這是徐馮兩家的媒婆,嫁妝單子她們都是見過的,馮家庶女出嫁,有沒有我妹妹的嫁妝,當著街坊鄰居的面,大家都說個清楚。”

  兩個媒婆當即上前發話了,她們是穿街走巷,各家太太們也基本都認得她們。兩個婆子嘴角利落的說了,馮姑娘的嫁妝大半都是馮二太太的嫁妝。甚至於連嫁妝單子的備份都找出來了,兩相對比,再清楚明白不過。

  洪三老爺看向徐老爺,道:“嫁妝單子都是寫明白的,不是我要上門攪事,是馮家欺人太甚,我洪家不能吃這個暗虧。”

  徐太太聽得幾乎都要暈倒,馮家陪嫁女兒,這嫁妝是從哪裡來的,她如何會知道,本以為是姑娘受寵,家裡人給的。也想到可能有馮二太太的嫁妝,但她哪裡會想到洪家會鬧這麼一出。

  徐老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就好像是三角債,洪家拉走洪二太太的嫁妝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馮家姑娘已經嫁過來了,嫁妝單子也是寫明白的,若是洪家拉走了,馮家再問他要,他又要如何是好。

  洪三老爺見徐老爺不吭聲,當即身邊人揮揮手,又叮囑媒婆道:“看清楚了,哪樣是姑奶奶的東西,全部給我搬出來。”

  “洪三爺,三爺……”徐老爺連聲叫著,道:“此事怎麼也得馮家人過來,才好說個清楚,不然我這……”

  洪三老爺道:“我曉得徐老爺在中間也難做,我也不會馬上把東西搬走,等馮家和衙門人來了,看過了,清楚了,我再拉東西不遲。”

  “這……”徐老爺無語了。

  眾家太太一看這個架式頓時都明白了,心裡更是驚訝,本來大家都以為馮二太太是丟了面子要找回來,婚事上折騰一下就完了,哪裡想到洪二太太如此發了狠竟然要和離。把眾人騙到徐家來,其實就是當著街坊四鄰的面,把馮家搶占媳婦嫁妝的事捅出來。

  馮家這回是想抵賴都沒門,馮二太太的嫁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從徐家翻出來了,這還有什麼話可說的。嫡母可以拿嫁妝陪嫁庶女,前提是嫡母得是自願的,現在洪家這麼鬧一出,馮家是什麼理都輸完了。

  屋裡正鬧成

  一團,只聽外頭鞭炮聲響起,喜娘喊著道:“新媳婦進門了……”

  第23章 徐宣結親(下)

  按理說新媳婦進門,門口該有喜娘等著,圍觀群眾也要站到門口去,大家一起去迎接才能顯得熱鬧些。但現在所有人都在新房看熱鬧,哪個還能顧的上門口。喜娘們都不是傻子,迎親這一路過來,知道今天必有事故。

  沒人迎,轎門也得掀,喜娘扶著新娘子下轎,剛進到院裡,就聽到前頭傳來洪三老爺的聲音:“我妹妹的嫁妝單子在這裡,大家來看看,這是不是我妹妹的。”

  馮氏本來由喜娘扶著往裡走,頭上也是蓋著蓋頭的,突然間聽到這樣話,頓時也不裝淑女了,哪裡還用新郎官掀蓋頭,自己就把蓋頭掀了,嫁妝的事她是當事人她清楚。她的嫁妝里確實是有部分是偷馮二太太的,馮二太太最近一直忙著娘家的事,馮二老爺便做主偷拿了她的嫁妝,本以為已經抬到徐家來就安全了,哪裡想到洪家人竟然敢鬧到這裡來。

  這是馮氏不能允許的,為了這門親事,這些嫁妝,她和生母胡姨娘用盡了各種方法。這是她以後生活的保障,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搶去。

  想到這裡馮氏加快步子,幾乎是跑到新房院中去的。洪家的壯漢已經把馮氏的嫁妝抬出來不少,又讓兩方媒婆拿著嫁妝單子核對,核對一樣念一樣。徐老爺聽得全身冒冷汗,徐太太更是手足無措,她倒是想幫兒媳婦拿下嫁妝,但洪家帶了這些個大漢,她看著就冒汗了。

  “熱鬧來了。”梁大太太悄悄拉拉聶二太太。

  聶二太太看過去,只見馮氏一身大紅嫁衣,氣勢洶洶地過來了。聶二太太看的都呆了呆,新媳婦穿著嫁衣與打人打架,這不是什麼多離譜的事。但多半是二嫁的,為了爭家產,爭嫁妝,大打出手。像馮氏這樣的黃花大閨女,也能掀了蓋頭來掐架,果然是新一代猛女。

  “那是我的嫁妝,你們憑什麼抬出來。”馮氏一聲怒吼,在場眾人都覺得被震了一下。

  洪家眾人倒是認識馮氏,但也沒想到馮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如此霸氣。隨即程太太上來了,馮二太太是她親姐,她這趟過來就是給馮二太太找場子的,洪三老爺和洪六老爺兩個爺們肯定不能跟女人掐架,這種時候肯定是她上。

  “你的嫁妝,我姐姐的嫁妝單子寫的明明白白,媒婆也在這裡,大家看的清清楚楚,你一個庶女敢動嫡母的嫁妝,真是熊吃豹子膽了。”程太太挽著袖子上了,程家是開酒樓的,她這個酒樓老闆娘,可說不上多斯文。

  馮氏卻是叉著腰道:“怎麼,這些東西只准你們洪家有,別人家就不能有了。像這種金首飾,都是鋪子裡打出來的,上面又沒印著名字,怎麼就是洪家的了。”

  “既然你說不是,那就讓馮家把我姐姐的嫁妝拿出來了,等馮家那我姐姐的嫁妝抬出來了,這一份自然是你的。若是馮家抬不出來,哼哼~~”程太太氣勢十足的連著哼兩聲。

  馮氏卻不是被嚇大的,當即喊著道:“太太的嫁妝……太太自己花掉了,卻找旁人要,實在好笑的很。這些嫁妝是我的,是爹爹陪嫁我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去碰。”

  程太太聽得臉色頓時變了,抬手一個耳光打到馮氏臉上,指著道:“你個小娼、婦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也不看看誰在這裡,這裡有你叫喚的份嗎。”

  馮氏哪裡能任程太太打,衝上去就要還手,程太太身邊兩個婆子上前把馮氏治住了。程太太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打到馮氏臉上,道:“小娼、婦敢偷嫡母的嫁妝,打死你都是活該的。”

  馮氏被兩個婆子按住,打是打不過了,張口就罵了起來。

  這回不止聶二太太,圍觀眾人看的也呆,程太太是青陽有名的潑婦,船老闆的女兒,酒店老闆的老婆,她張口罵人並不奇怪,沒什麼家教門第,幾乎可以算是市井出身。但馮氏可是馮家的女兒,再是庶女,馮家向來自詡是,怎麼教出這樣的女兒來。

  梁大太太小聲道:“馮氏的生母本來就是賣魚人家的女兒,這有什麼奇怪。”市井之間,女子乾的活不比男人少,什麼不能拋頭露面之類,都要餓死了,誰還管的著。

  “大家都是親戚,有話好好說……”院門口突然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過去,馮氏和程太太吵鬧的功夫,馮二老爺扶著馮老太太過來了。眾人立時打起精神來,馮氏畢竟只是一個小庶女,現在馮家當家人來了,這才是真高cháo。

  洪三老爺上前向馮老太太和馮二老爺拱拱手,直接道:“正好兩位來了,也省得我再跑馮家去問,為何我妹妹的嫁妝會在徐家翻出來。”

  馮二老爺聽到洪三老爺說話頓時氣弱了,只是扶著馮老太太,馮老太太拄著拐杖慢慢向前,看向洪三老爺道:“我曉的洪舅爺生氣,這事是馮家對不起媳婦,也是我老糊塗了,任由老二干出這樣的混帳事來。但關上門來,大家總是一家人,今天是小四出嫁的日子,總要給馮家臉面。差了媳婦的嫁妝,慢慢補回來就是了,何必鬧到如廝田地讓人看笑話。”

  “馮家都不怕丟臉了,偷媳婦的嫁妝去陪嫁庶女,我有什麼怕丟臉的。”外頭突然又一聲,只見馮二太太也扶著丫頭走進來了。

  馮老太太和馮二老爺看到馮二太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馮二老爺,不敢給洪三老爺大聲說話,對自家老婆卻是敢的道:“你是小四的嫡母,她出嫁,你陪嫁她哪裡不應該。還不快把舅爺勸回去,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你也知道丟人現眼啊,我從來沒有說過要陪嫁小四,是你偷了我的嫁妝拉到徐家來,現在人贓俱在,你竟然還有臉說什麼丟人現眼,就是丟人了,那也是丟馮家的人,與我何干。”馮二太太冷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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