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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斯垂德的反應顯然沒能逃過夏洛克的眼睛,他的眉頭蹙緊,扁著嘴居然顯出一點委屈來:“你居然喜歡那個胖子!”

  “不……還沒到那個程度。”雷斯垂德弱弱地說道。

  沒有理會雷斯垂德的反駁,夏洛克忽然站起來,指著雷斯垂德,浮誇地吟哦道:“哦,我的暴君?我可曾把那恨你的人當朋友?我可曾對你厭惡的人獻殷勤?”(all tyrant, for thy sake Who hateth thee that I do call my friend On whom frown'st thou that I do fawn upon——莎士比亞十四行詩149)

  華生震驚地瞪著夏洛克:這什麼鬼!莎翁的詩都出來了……夏洛克你跟你哥多大仇!!!

  雷斯垂德反倒要鎮靜地多,他瞥了夏洛克一眼,淡淡道:“前提是你能對我眼睛的一眨一閃都惟命是從,如果你能做到連你的美德都崇拜我的缺陷的話。”(When all my best doth worship thy defect, Commanded by the motion of thine eyes ——莎士比亞十四行詩149)

  華生這次改震驚地瞪著雷斯垂德了:探長你怎麼了,你畫風整個都不對了你知道嗎?明明上次我們去酒吧看球賽時你才表示過莎士比亞的高雅你欣賞不來啊!

  “看看他給你造成的影響吧。”夏洛克的表情堪稱痛心疾首:“想想他那喪心病狂的掌控欲,想想他那無孔不入的操控力,你會成為他手中的提線木偶,最可怕的是你還會愚蠢地以為那是你自己的意志。“

  雷斯垂德憤憤反駁:“我看莎士比亞才不是受他的影響,況且你哥愛的也不是莎士比亞,而是冰與火之歌!”

  華生和夏洛克在此刻神同步了——你特麼在逗我?

  雷斯垂德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換話題:“說真的,夏洛克你到底在不滿些什麼,我和他還什麼關係都沒確定,你不覺得你的反應有些過頭了嗎?”

  “等你們確定就太遲了!“夏洛克幾乎是吼出來的:“進了那胖子嘴裡的東西,就永遠別想再讓他吐出來。”

  “所以呢?你要在一切還沒開始前,就急吼吼地跳到我面前,說不準幹這個不准干那個?”雷斯垂德起身:“我以為,作為成年人,這是我和你哥自己的事。誠然我很希望你能對此抱有善意,不過如果你執意反對……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告辭了。你知道的,我才下飛機。”

  夏洛克別過頭不理他。

  雷斯垂德給了華生一個無奈的笑,慢慢退出了房間。

  等雷斯垂德的足音徹底消失在這棟房子裡。夏洛克才終於開口道:“噢,這下好了,標準的逆反心理。你故意的,你放任他到我這裡來,就是算準了這點是不是?”

  “啊?”華生茫然地看著夏洛克,我…我幹什麼了我?

  夏洛克瞥了華生一眼,揮揮手道:“不是跟你說。”

  華生後知後覺地順著夏洛克的視線看過去:“竊聽器?”

  夏洛克點點頭,神色凝重:“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對格納做什麼,但我會查清楚的。”

  華生:“呃……”

  被打斷了戰鬥宣言的夏洛克不滿地望向好醫生。

  華生弱弱地舉起手:“我只是想說,他叫格雷格,不叫格納。”

  夏洛克:“……”

  走出221B,雷斯垂德疲憊地嘆息一聲,他真沒料到夏洛克的反應會如此之大。無論是考慮到夏洛克朋友的身份還是麥考夫親弟的身份,他都沒法真如表現的那樣毫不在意。

  雷斯垂德將自己摔進車后座,看著逐漸消失在車窗中的221B,神色堅定:看來取得夏洛克認同這件事,也得提上日程了。等等,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探長,你忘了你和麥考夫還什麼關係都沒確定嗎?!)

  雷斯垂德本以為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會水深火熱上好一陣子,但沒想到日子居然還挺平淡——

  離婚的事有麥考夫出借的律師幫忙,他沒怎麼出面就按照他最期望的方式解決完了。

  蘇格蘭場的同事們也沒再揪著自己家裡的那點破事嘮叨,而是同仇敵愾地討論起了弄死夏洛克的一千零一種方案,所以說這幫傢伙果然是在自己度假期間被“屠殺”了個遍吧。

  麥考夫會偶爾給自己打個電話,聊聊最近看的比賽什麼的,沒有什麼令人尷尬的曖昧話題,就像個老朋友那樣輕鬆自在。

  就連夏洛克也沒再蹦出來找自己麻煩,據好醫生說這位最近一直在忙著麥考夫的案子,早出晚歸的,根本沒空。(華生:確實是麥考夫的案子,不過調查對象是麥考夫本人而已……)

  說實話,這樣的狀況讓雷斯垂德大大地鬆了口氣,他並不喜歡太過劇烈的變化,他更傾向於被習慣拖著往前走,糟心事少點,好事偶爾發生點,那就夠了。

  但雷斯垂德顯然太天真了,平靜無波的表象下,暗流正洶湧咆哮。而將這平靜表象打破的,除了夏洛克,不做他想。

  那是一個風雲詭譎的午後,華生敲響了正享受休息日的雷斯垂德的門。

  “這是你上次借給我的書,我已經看完了。”華生站在門外,笑得一點都不愉快。

  “噢,我差點都忘了,快進來吧。”雷斯垂德側身將華生讓進來:“喝點什麼,啤酒,紅茶?”

  “啤酒吧。”華生有些侷促地在沙發上坐下。

  “他還在生我氣嗎,最近都沒他的消息。”雷斯垂德將一罐啤酒遞給華生。

  華生接過啤酒:“準確來說,他不是生你的氣,而是生麥考夫的氣。”

  “就像小學時期朋友被敵對小夥伴搶走了的那種生氣?”雷斯垂德給自己也開了一罐,問。

  “應該是託兒所級別的吧,小學生可比他通情達理多了。”華生聳聳肩,那可不是用生氣就能形容的,那怨念程度準確形容起來應該叫……喪心病狂。

  “福爾摩斯啊……”雷斯垂德拿起啤酒大大灌了一口,一言難盡。

  “福爾摩斯啊……”好醫生坐到雷斯垂德身邊,搭著他的肩和他碰了個杯。

  就在碰杯的瞬間,好醫生將一個東西悄然塞入探長口袋中。“這是夏洛克讓我交給你的。”刻意壓低的嗓音透著神秘。

  竊聽器的終端?憑藉著出色的手感,雷斯垂德很快意識到了口袋裡的是個什麼玩意兒,心中雖然詫異,但好探長面上卻是保持著職業的淡定從容,他小聲詢問道:“他要給我聽什麼?這不會違法吧?”

  “在自己家安竊聽應該不算違法吧。”華生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尷尬:“我猜應該和麥考夫有關。他要你去浴室聽,因為他懷疑你家的其他地方已經被麥考夫安了監控。”

  “好吧……”雷斯垂德無語半晌,夏洛克為拆他哥的台也真是拼了。這種時候,只要微笑就好。

  雷斯垂德:“你要一起聽嗎?”

  華生搖搖頭:“不,我坐一會兒就該去醫院了,醫生這職業嘛,你知道的。”

  雷斯垂德看出了華生眼中躍躍欲試的好奇,顯然華生的撤離是夏洛克的要求,而非他本人的意願。

  “一起吧,我正好也去醫院一趟,最近有點不舒服,我想我最好還是做個檢查什麼的。”雷斯垂德開口道,他很樂意將華生一起拖下水。如果夏洛克真折騰出了什麼么蛾子,最後肯定還是免不了要好醫生幫忙的。與其到時候尷尬的轉述求幫忙,不如現在就做好準備。

  一個小時後,兩個老實又正直人在無監控的診療間暗搓搓地打開了竊聽器的終端。

  作者有話要說:  就快到尾聲啦~

  還沒留言的趕緊來一發!

  ☆、所謂真相大白

  “免去那不必要的客套,讓我們直奔主題吧。夏利,我覺得你該適可而止了,有些東西並無尋根究底的必要,你覺得呢?”

  麥考夫的嗓音自終端傳來,帶著不容輕慢的壓迫感。

  “如果你能終止對雷斯垂德的邪惡圖謀的話。”夏洛克的語調不緊不慢得格外欠扁。

  麥考夫的每詞每句都透著無辜的意味:“邪惡?我以為按照正常人的認知,追求應當被冠以美好甜蜜這類形容詞才對。”

  “但那不適用於你。”夏洛克否定得乾脆利落:“也許雷斯垂德那個蠢貨會被你的伎倆耍得團團轉,但這不代表我也會對此視而不見。”

  雷斯垂德僵硬地轉過頭,看著華生:“夏洛克剛剛是不是叫我蠢貨了……蠢貨?他私下裡一直這麼叫我的嗎?我可是蘇格蘭場的探長!年輕有為的探長!”

  華生抽抽唇角:“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

  另一邊的對話還在繼續——

  “夏洛克,你到底想做什麼?”壓低的嗓音帶著冰冷的威脅。

  “阻止你!”夏洛克一如既往的不給面子。

  “為什麼?”麥考夫一如既往的為弟弟的叛逆而鬱悶無奈。

  夏洛克:“因為探長這樣的蠢貨不該被黑暗所籠罩,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嗎,你將帶給他的災難必定遠多於幸福。”(雷斯垂德:他又叫我蠢貨了!你聽到了嗎?!華生:不,別衝動,相信我,他平時私下絕對不是這麼叫你的。)

  “這應該取決于格雷格的選擇,而非你的偏見。”麥考夫說的話與那日雷斯垂德的答案如出一轍。

  “選擇?你給過他選擇?!”夏洛克話中嘲諷之意簡直要噴出終端糊人一臉:“你只是用你那令人作嘔的手腕操縱著他的人生而已!”

  “令人作嘔?”麥考夫明顯被激怒了,他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難道你對醫生的使用的伎倆就堪稱光明了嗎?

  你刻意表現得毫無自理能力,問他手機,要他買東西,讓他發短訊,無理地強行占據他所有時間,毀了他一段又一段的關係;

  你作踐自己的身體,絕食、拒絕治療、吸毒,激起他的職業道德,給他植入一種離開你你就命不久矣的錯覺。逼得他不得不時時關注你,照顧你,直到形成本能習慣;

  你多次將自己陷入險境,滿足他軍人的血性和保護心理,你我都很清楚,如果沒有那些同生共死,你們的室友關係絕對不會在短短的幾個月里就暴漲到如此非正常的地步。

  你故意激怒周圍的人,放任他們敵視你,諷刺你,表現得活像一個被全世界孤立的小可憐。再沒什麼比反社會天才唯一友人的身份更叫人沉醉了不是嗎?你用這種方式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拽到你的陣營里,激起他的責任感,他的虛榮,他的正義感,他的憐憫,在他骨子裡刻下你的國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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