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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甚的臉耷拉著,儘管身體在抗拒,但蔣欽的話還是一絲不漏的進了耳朵里。

  羨慕、嫉妒、失落等情緒,像是一根纏繞著的藤蔓,爬上了他的心,緊緊束縛著,害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沉浸在喜悅中的蔣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樂呵呵的吹著口哨去了陽台,一邊收拾衣服,一邊自言自語著,「老婆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嘴巴也甜,啊,真想快點見到她。怎麼還不高考……」

  祁甚伸手去抓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是蘇靜好熄燈睡覺的時候了。

  他伸手摩挲了下屏保上的人,眼睛愣愣的盯著那人的下巴看了會,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矯情。

  正想站起來走走轉變一下心情,手機突然響了。

  他的巴掌壓住了聯繫人的名字,乾脆就著這個姿勢接通了電話,一邊放到耳邊,一邊開口,「餵?」

  聲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味道,一點也琢磨不出剛才要死要活的萎靡樣。

  女聲從那頭傳來,帶了點焦急和心疼,「還沒睡嗎?」

  祁甚心猛的一顫,負面情緒像只張牙舞爪的怪物,膨脹的軀體籠罩在他上空,他一時覺得難受的要命,嘴巴一張,聲音和眼淚同時從身體裡爬了出來。

  「老婆,我真的好想見你。」

  ……

  廁所里的水聲還在嘩嘩作響,南楠的咒罵聲模糊不清,顧安然破天荒的沒在學習,而是塞了耳機靠在床頭看著電視。

  但這一秒,他的耳朵里沒有了其他的聲音,只剩下那人第一次為了他卸下偽裝,脆弱的告訴自己他有多難受的聲音。

  他是該開心的。

  開心祁甚終於願意把自己的另一面展示在他面前。

  這樣說明,離他想要的結果,又近了一些。

  但他笑不出來。

  一想笑,喉嚨就緊的發慌。

  祁甚說了那句話就不說話了,兩人之間第一次如此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甚像是恍然明白過來自己剛才是在做什麼,他有些懊惱,自己今晚真的有些太反常了,身為男人,就算心裡再難受也該憋著,怎麼能讓自己老婆跟著不開心!

  祁甚剛想開口,蘇靜好突然說話了。

  「對不起。」

  祁甚有點慌,腦洞破開了一個口,這三個字被他理解的越發嚴重,他匆忙開口,「老婆,我不想見你了,你別和我分手。我再也不說這種話了,是我不對,當初說好一年,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是我不守信,老婆你別生氣,我不說了,我真的不說了!」

  蘇靜好不知道在那頭想了什麼,祁甚見她一直不說話,本來就有些慌張的心更是懸在了半空,他又叫了一聲,「老婆?」

  「你的腦子裡總是在想些什麼?」

  「啊?」

  蘇靜好滿腔的溫情話都被祁甚的緊張勁給折騰沒了,再起剛才的氣氛是不太可能了,她沒再解釋剛才的對不起里包含了什麼,而是像在列清單一樣認真的告訴他,「等我們見面了,我們要手牽手,然後一起看電影,一起去買情侶衣,一起喝一杯奶茶……」

  祁甚安靜聽著,打開了備忘錄。

  最後,蘇靜好呢喃了句,「我們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所以,不管別人是怎麼做的,我們按照我們自己的腳步來,好嗎?」

  祁甚聽到最後一句才意識到今晚的蘇靜好為什麼會沒有睡覺專門打電話過來,也明白過來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安慰剛才情緒有些失控的自己,那根束縛著自己的藤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轉而纏繞上來的,是兩隻虛無的手。

  輕輕的、溫柔的抱著他。

  那是世界上最溫暖的擁抱,溫暖的足以消除每對異地戀人的不安與恐慌。

  ……

  蔣欽最近和馬莉粟膩歪的很,雖然在祁甚看來只是單方面的膩歪而已。

  至少祁甚從沒聽見蔣欽和馬莉粟通過電話。

  但蔣欽絲毫不在意,親都親過了,其他的東西自然也不那麼在意了,而且他們只是不打電話而已,聊天可是天天聊的。

  「還有,以後不要馬莉粟馬莉粟的叫,如果你實在不想叫她三嫂,我允許你直呼她的真名,南音音。」

  蔣欽如是警告他,祁甚聽見那個南字就覺得不自然,總覺得那個所謂的南音音和之前見過一面的南楠有一點相像。

  為此他還特地問了下蘇靜好,三年九班有個叫南楠的男生有沒有孿生姐妹。

  蘇靜好不認識這個人,但特地幫他打探了下,最後告訴他,沒有。

  祁甚自然是相信蘇靜好的,但腦子裡那股怪異又存在著,過了一個多星期,南音音的樣子也被他忘的差不多了,他便把這事跟著扔掉了。

  離蘇靜好高考只剩一個半月了,四捨五入就只有六個星期了。

  祁甚著急,蔣欽也著急。

  林微清並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兄弟已經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妯娌,看他們天天鑽在一起研究所謂的補腦食譜,單純以為兩人是要開始努力學習了。

  在對比、計算了最適合高中生備考前該吃的午飯和晚飯菜單後,兩人終於列出了一份表格。

  但表格是列好了,具體怎麼實施又有了困難。

  蔣欽一拍腦門,「周玲那個閨蜜,叫什麼董鏡的,是那個什麼中餐社的社長吧。他們社團不是有個小型廚房嗎?要不跟周玲說說,讓她把廚房借我們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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