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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唐,我看到死人了,警察讓我躲起來。”安安靠在小唐懷裡小聲說。

  每一個字都像是荒野深處被丟棄的落葉一樣,毫無生氣。

  小唐心胸一陣陣發疼,他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只說出了三個字,“沒事了。”

  安安無聲的點頭。

  沒事了,她的小閨蜜來了。

  可是,可是,她的男朋友為什麼不來?

  大約五分鐘後,警察來了,同他們一起的還有牧野。

  “報案的人呢?”牧野問。

  一旁的小警察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一時僵在原地做不出反應。

  牧野壓低聲音,語速極慢,“我問你,報案的人呢?”

  小警察如夢初醒,“我,我讓她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牧野一把揪住小警察的衣服,將他提起來,咬牙切齒的說:“你他媽竟然讓她在這個鬼地方躲起來?你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東西?留下來除了被生吞活剝哪兒有第二條出路?!”

  小警察被牧野突如其來的暴戾嚇到失語,身體抖的和篩子一樣。

  牧野懶得理他,隨手把人扔出去對自己帶來的人說:“馬上去找!”

  “是!”

  那兩人快步離開,還沒走出幾步就停了下來,視線齊齊落在前方。

  牧野察覺到手下的反常,也順著他們的視線看了過去,這一看,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幾米外,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姑娘被人牽著,小小的臉上不施粉黛,但就是這份乾淨羞了月色。

  她那雙被眼淚洗過的眸子很黑,很亮,睫毛上還掛著幾粒水珠,月光打在上面,折射出別樣的光芒。

  她,就像個藏在凡塵俗世的小天使。

  “是你報的警?”牧野上前一步詢問。

  聲音是他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溫柔。

  安安本能瑟縮,纖細的身體不自覺的往小唐身後躲,動作行到中間又覺得不妥,掙扎了幾下站出來點頭,“是的。”

  “可以跟我們回局裡說說情況嗎?”

  通常情況,警方會直接在現場詢問目擊者,用最快的速度了解事發經過,但今天的牧野不想怎麼做。

  一是,他清楚的知道,即使問也問不出所以然,警方最後還是把命案歸在那個報復社會的‘兇手’身上;二是,她不想在這個地方讓眼前的小姑娘回憶那些慘無人道的畫面。

  她看起來很需要安全感。

  牧野不知道常年生活在黑夜裡的他為什麼會對初次見面的安安如此小心,他也不想知道。

  安安再次點頭,“可以。”

  其實,如果有的選,她只想回家,關上所有門窗,打開所有燈光,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看她喜歡的喜劇綜藝。

  可是,爸爸媽媽說過,配合警方辦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她要聽話。

  “阿飛,帶他們上車。”牧野回頭對手下說。

  “是!”

  警車就停在公園外的路邊,安安被小唐牽著跟在劉飛身後往出走,一路上身上的寒顫始終沒有停過,就算是坐到對她來說絕對安全的警車上,身體還是止不住發寒。

  一直到顧越的電話打來,安安的驚慌突然就平息了。

  她抓著電話,面色平靜,可一開口所有的情緒都暴露了,“顧醫生,我想你,特別特別想你。”

  安安哭的時候和她的名字一樣,安安靜靜的,但偏就是過分的安靜讓她心裡的委屈擴大,升級,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即使隔著千山萬水,電話那頭的人也能感受到她有多難過。

  第身懷清風,心有蜜糖第12章 要不要哭?

  從學校到警局的路非常遠,遠的顧越把他這輩子該闖的不該闖的紅綠燈全闖了,饒是這樣,他還是覺得心疼。

  從五年前就惦記上的姑娘,如今好不容易和他有了交集,有了共度餘生的可能,他竟然讓她一個人面對那些也許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血腥。

  實在是,該死!

  “安安,我馬山就到了,你乖乖聽話,待在警局哪兒都別去。”顧越帶著藍牙耳機,對一直沒有掛斷的電話說。

  回答他的不是安安若有似無的哭聲,而是小唐沒有起伏但也平靜不了的克制,“我是小唐,安安姐被叫進去問話了,她的狀態很糟糕。”

  顧越聽見‘狀態很糟糕’幾個字,低聲咒罵了句,隨即說道,“我馬上打電話給那邊的熟人。”

  “好。”

  顧越快速掛上電話,轉而打給了牧野。

  警局,牧野正在和局長討論屍體的歸屬。

  獵人局是對任何組織都保密的存在,就算是警局局長也只當獵人局是某些人的走狗,根本不知道這背後有著怎麼樣驚天的秘密。

  他看不起牧野這些為了某個人賣命的走狗,自然不會輕易將屍體交給他們。

  牧野靠在椅背上,嘴裡叼著根煙,淡淡的煙霧模糊了他凌厲的輪廓。

  他出生在警察世家,他的戰績,他的輝煌從少年時代就已經開始,經過這些年的沉澱更是讓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傲氣滲入骨血。

  “張局,您當真不給?”牧野說。

  張局忌憚牧野身後的人,但這不代表他堂堂警局局長可以任由一個小輩揉捏。

  “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是我們的人在跟,現在好不容易鎖定目標了,你們卻突然跳出來要人,意圖是不是太明顯了?”

  牧野吸了一口煙,臉上神色忽明忽暗,“張局,不是我潑冷水,就您手下那群看到屍體站都站不穩的東西能成什麼氣候?別說是鎖定目標,就是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兇手是誰,你確定有人敢拿命和他們去玩?”

  張局臉色難看,“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牧野靜的和平湖秋月一樣的眼神看向張局,竟讓他無端生出幾分怯懦,“就是給您提個醒,要命還是要面子,還請您掂量清楚了。”

  “牧野!”張局暴怒。

  他的年紀足以讓牧野叫一句叔叔,但這個小輩竟然敢如此隨意的教訓他。

  牧野不慌不忙的抬起眼皮,“張局,何必動怒,我們的目的都一樣,誰出的力多,誰抓住兇手又有什麼可計較的?還是……您覺得我的人,比不上您手下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牧野不留情面的挑釁讓張局失控,他抬手就把桌上的不鏽鋼杯子砸了過去,速度快的驚人。

  牧野能躲得過,但他沒有躲。

  杯子砸在肩胛骨上發出一聲清晰的悶響,若是常人恐怕早就尖叫著跳了起來,但牧野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坐在原地,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反倒是張局後悔了。

  得罪這群走狗,他的前途恐怕再無希望了。

  張局強忍著鎮定,堅持自己的立場,“屍體我不可能給你,我們的人熬了幾十個通宵才查出來的結果也不可能給你。你們想插手,可以,要麼利用你們走狗的身份給我施壓,要麼自己去查,我倒是想看看,所謂的無堅不摧第一局到底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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