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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早上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哭,一睜眼就是哭得梨花帶雨的林追,他說蕭琅死了。我剛醒,腦子不清楚,以為他做噩夢,把他圈在懷裡,乖,別哭了,我沒死呢。

  “蕭琅蕭琅……”他抽抽噎噎地叫我名字,眼睛哭得紅彤彤的,像個悽慘漂亮的小寡婦,看他這樣我就更捨不得死了,“金魚,金魚死了……”

  “……”天,我該說他幼稚還是感性,爬起來一看,黑金魚翻著肚子漂在水中,早就死透了。說實話我是沒什麼感覺,又不是我在養,我跟他商量,不然我等下回來再買只給你?他說不用了,把紅金魚擺在窗台上。

  吃過早飯後我出去打籃球,而林追則在家複習準備二模。校隊在五月中旬有個市聯賽,周末學校體育館不開門,校隊隊員只能去露天籃球場,由於南方沿海城市天氣熱,五月上旬氣溫就到了三十幾度,特別是中午,曬得我全身發燙,每個人都熱得汗流浹背,索性把上衣都脫了,我也脫,李澤宇看到我的紋身,樂了,哎喲老蕭,你怎麼紋了把98k?我很高興,因為這世界上除了我和林追,誰也不會懂這是什麼意思。

  我直到傍晚才回家,經過水族店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沒買。

  客廳沒開燈,我上了四樓,也是一片漆黑,我開了燈,發現林追正躺在地上睡覺,手邊還放著魚缸,裡面的紅金魚僵硬地浮在水面上。他醒過來了,立刻獻寶似的把魚缸捧到我面前,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

  “你看,林追也死了。”

  我忽然有些害怕,我知道紅金魚是被他曬死的——他比我想像中的海妖愛我,也許他真的會為了我去死。

  第28章

  今天林追去三中二模考試了,沒有在學校,我午休沒事幹就翻題目出來寫。我們每天的午休值日班委是固定的,今天星期四,值日班委是郭茹薇,李澤宇說所有值日班委里只有她會記我名字,所以我每周四午休都是缺勤。

  “蕭琅。”

  “到。”

  “不許替點!”

  “今天我在。”

  郭茹薇驚訝地抬頭,我和她對上視線,她瞪了我一眼,立刻低頭點下一個人,李澤宇賤兮兮地笑,郭茹薇還喜歡你呢。

  又來了,李澤宇總說誰誰誰喜歡我,然而我半點都看不出來,比如郭茹薇,我只看出來她死逮著我不放,所有班委里就她最愛記我名字,我他媽真沒見過哪個人的喜歡,是給對方找不痛快,如果這就是她的喜歡,那我也太慘了。不過我猜,可能這就是喜歡和愛的區別吧,喜歡有千面百孔,但愛只有一種,他們不會理解的,除非他們在十六歲遇到林追,然而林追已經被我先遇見了,他教會我很多事情,數學和物理的最後大題,化學公式的配平,保險套的使用,塗指甲油,說謊……至於我愛他,那是與生俱來的自然本能。

  考完二模後林追難得放兩天假,我要出去練球,就帶上他一起去。

  我很討厭夏天——準確來說是很討厭熱天,我總是在大太陽下跑,讓自己動起來,這很正常,畢竟球場上每個人都在動,但我必須保持一刻不停地運動,讓血液像江河一樣循環,沸騰,一旦停止,就會感覺整個人正在無聲地爆炸,伴隨著被太陽曬得頭重腳輕的暈眩感,汗液從毛孔中衝出來,把我悶在一層粘膩的水膜里,這個時候整個世界都被熱得扭曲,世間萬物都熱得要融化了,太陽,地面,籃球,呼喊,空氣……所有的一切都令我感到窒息。

  唯獨林追不會給我這種感覺,他坐在球場邊的欄杆上,那裡有樹蔭,他穿著短袖襯衫,從寬大的領口裡露出一截細細的脖子,他頭髮長了許多,烏黑的發尾黏在白皙的皮膚上,會因為我的進球而歡呼,熱烈又天真,他帶給我的是融化感,我心甘情願被他融化,就像此時此刻他嘴裡冰棍。那根冰棍正在滴滴答答地淌水,冰棍汁沿著他的手指往下流,透明的汁液流到手背和手腕上,他趕緊伸出貓一樣粉嫩的舌尖舔掉,就像舔我的**那樣,**又**,我不知道是因為劇烈運動還是因為他,總之我**了,我只好又讓自己跑起來。我想**,直接就壓在滾燙粗礪的籃球場上干,脫掉他的褲子,掰開白花花的屁股肉,把**狠狠插進小**里,直到把他干成一灘軟膩膩的奶油,而我也被熱得融化,化成蜂蜜,我們攪合在一起,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會比我們更甜蜜,最後我們被毒辣的大太陽曬乾,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哎喲!”

  有人傳球傳偏了,籃球朝林追的那個方向飛去,林追跳下欄杆,伸手接了,他暴露在灼烈的陽光里,他好白,整個人在強光下盈盈發亮。他跑起來很輕盈,仿佛一隻歡騰的鳥雀,褲管下是一截白得晃眼的細腳踝,他把球往地上拍了兩下,丟還給我們,大家爭相去搶,古代小姐拋繡球選夫婿也差不多這樣,我趕緊也投身其中。

  休息的時候我們都把上衣給脫了,拿水往腦袋和身上澆,好熱,真的好熱,我對上林追的視線,有種讓我目眩神迷的魔力,以至於我胸口發燙,整個人仿佛一把上了膛的獵槍,蓄勢待發。

  傍晚我們一起回家,沒太陽後天就不是那麼熱了,我跟在他身後,望著他瘦瘦的身子,裝在寬大的襯衫里,襯衫很薄,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上身纖細的線條輪廓,他整個人就像一顆荔枝味軟糖,看上去就很好吃,甜甜軟軟的,裝在半透明的包裝袋裡,我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心血來潮一個跨步上去,突然從他背後把他抱住,姐姐姐姐,他嚇得肩膀一顫,隨後很用力地推了我一把,幹嘛呀你,臭臭。他把臭字說得很重,嚇得我趕緊聞聞自己,額,的確是有一股汗味。我裝作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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