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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鍵盤手動了動手指,害怕的快哭了。
大冢看了一眼太陽,太陽歪了歪頭,“大冢,算了。”
大冢微微笑了,他知道太陽其實心善,於是放開腳,冷聲吼著,“滾,在別讓我看到你們!”
鍵盤手把破皮了的手抱在懷裡,慢慢站起來,再去扶起主唱和別的樂隊成員,相互攙扶,一行人落魄的離開。
算是結束了,大冢扔了水管,牽起太陽的手看了看,隨意的說著,“你打架也蠻猛的嘛。”
太陽抬了抬眉毛,嘟著嘴說,“你要是把水管給我用,我還能更猛!”
“我就是怕你手沒輕重,所以才沒給你用。”大冢溫柔的笑著,捏了捏太陽的手臂,“傻瓜,真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太陽一愣,看著大冢的眼睛,抿了抿嘴唇。是啊,如果水管真在自己手裡,估計火氣上來了,下手就沒輕重了。真的鬧出人命,那自己的前途一定會毀掉的。太陽心裡佩服,大冢,為什麼明明是這麼緊張的時候,你卻還能做出這麼冷靜的判斷?
葵坐在地上,雙手流血不止,慢慢的,他開始感覺到頭有些暈眩。立花抱起葵,向著巷口走著。
“手好疼。。”葵微弱的哼著,閉上眼睛,把頭靠在立花的胸口。
“我們去醫院。”立花皺著眉,心疼的說著。
太陽扶起佐野,佐野慢慢清醒了過來,一隻手掛在太陽的肩上,一隻手揉著腦袋。看著立花抱著葵,佐野搖了搖頭,讓自己更快的清醒,“葵,他怎麼了?”
“如果不是葵救了你,你的手就廢掉了。”太陽擔心的說著,“不知道以後葵還能不能彈琴。”
“滾蛋!”佐野一怔,心被撕扯著疼,放開太陽,加快步伐向葵走過去。
下午還在鋼琴上跳舞的白皙手指,現在滿手是血,連白色羽絨服上也是一片一片的紅。佐野不敢碰他的手,深怕把他弄得更痛。
看著葵虛弱的依偎在立花懷裡,佐野摸了摸葵的臉頰,“葵,千萬不要有事,你的手不能受傷。”
葵感覺到佐野在摸他,慢慢睜開了眼睛,安慰的說著,“我沒事啊,別擔心,我本來壽命就不長,至少現在我還活著呢戀次~倒是你,你的手不能受傷才對。”
佐野眼眶變紅了,立花清清嗓子,看著葵低聲說著,“乖,別再說話了。”
太陽一把拉過佐野,“別再衝動了,先去醫院再說!”
大冢邊開車,邊打電話,“東野,我是大冢,正在來醫院的路上。我朋友的手被利器割傷,失血嚴重,需要做fèng合。你幫我安排手術室和病房,我們馬上到急診大樓。”
太陽坐在副駕,看著大冢手機底部連著長長的電源線,側身過去一把抽下充電插頭。
等大冢打完電話,太陽責怪的說,“不要邊充電邊打電話,會爆炸的!”
“哦。”大冢根本沒聽,隨便應了一聲,拿著手機,又發了一條簡訊。
“邊開車邊發簡訊,你壞習慣還不是一般的多啊!”太陽一把抽過大冢手裡的手機,“我幫你發。”
“嗯,你幫我寫。”大冢沒有制止他,看著前面,交代著太陽說著,“說是上次住過院的松井葵,讓他調資料出來看,不要一會兒還耽誤時間去做基本檢查,驗血、詢問藥物過敏史什麼的,浪費時間。”
太陽手指飛快的按著,“需要用敬語麼?”
“不用。”大冢認真開車,沒有看他。
佐野坐在右側,看了看中間的葵窩在左側的立花懷裡,想讓葵靠在自己身上,伸手碰了碰葵,葵閉著眼睛難受的蹙了蹙眉。佐野又趕緊縮回手,不再動他。
佐野看著葵的手,心裡痛的不能呼吸。剛剛立花跟他說,在他暈倒的時候,有人拿刀要廢他的手,葵拼了命的撲過去,用手緊緊捏住了往下捅的刀鋒。葵虛弱的對自己說,‘你的手,才不能受傷’,那一刻,佐野的整個世界都被葵的勇敢與善良顛覆了。
葵兩隻手疊在一起,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比較嚴重,手心血肉模糊。立花抱著葵,輕聲問佐野,“剛剛葵說,自己壽命不長,是什麼意思?”
佐野看著葵的臉龐輕聲說著,“葵有家族遺傳病,基本活不過三十歲。”
立花蹙眉,問前面的兩個人,“你們都知道麼?”
太陽回過頭看了看立花,“我和佐野給葵做過急救,葵在大冢家醫院裡住過院。”
這麼善良可愛的葵,怎麼可能是個短命鬼?瘦瘦小小的身子,讓人忍不住想抱緊。溫暖的笑容,陽光的性格,好像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會覺得幸福。立花皺著眉頭,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攪的難受。
接下來的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靜。
車子停在了醫院大樓正門口,大冢下車後問著,“誰去停車?我帶葵先上去。”
“我有駕照。”佐野下了車,直接又坐進駕駛席。
立花抱著葵,跟在大冢後面大步快速的走著,太陽也快步跟上。
到了急診室門口,大冢讓太陽和立花在外面等,自己跟著東野進了急救室。
葵被放到急救室的床上躺下,醫院高層的東野教授帶著兩名醫生給葵fèng合傷口。
剛開始清洗傷口,葵就被痛的坐了起來,汗珠爬滿葵的額頭,葵緊緊咬住牙齒。
“忍一忍,消毒後就給你上局部麻醉的藥。”東野示意旁邊的醫生小心處理,那兩個醫生看到大冢副院長站在旁邊,本來就緊張又小心,根本不敢怠慢。
“東野,他的傷怎麼樣?”大冢看著葵的手,經驗告訴他,葵的情況不太好。
東野看了看葵,又看了看大冢。大冢明白了,把東野拉到旁邊說話。
“左手還好,只需要fèng針。但右手傷口太深,大拇指外四根手指的中間指腹,都切開了一半,傷到了骨頭。”東野看著大冢冷靜的說著,“右手要想恢復到從前那麼靈活,基本不可能了,不過普通的日常生活,不會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葵也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彈鋼琴了,大冢皺起眉頭,“儘量幫他包紮好,讓傷口快點癒合。”
“這你放心,沒有人會比我做的更好。”東野對自己的醫術很有自信。
“辛苦了。”大冢拍了拍東野的肩。
兩個小時後,大冢扶著葵走出了急救室。
“不用住院,但這一個星期,每天要去打消炎針,然後每隔三天要去醫院換一次藥。”大冢交代著。
“我陪他來。”佐野摟著葵的肩膀說著。
葵的兩個手被包的像豬蹄一樣,看了看自己的手,葵笑了起來。
“怎麼了?”太陽問。
“我覺得自己好像只大白熊~”葵看著自己穿的白色羽絨服和包著白色紗布的手,哈哈笑著輕輕揮了揮手臂。
“頭還暈不暈,要不要我抱你?”立花看著傻乎乎裝著熊的葵問。
“剛剛打了針,現在好很多了。”葵笑著微微搖頭。
“先上車吧。”大冢坐進了車裡,其他人也跟著上了車。
“大家怎麼了?我沒事啊!”葵覺得氣氛很奇怪,大家好像都不開心,於是想試著說些什麼,“好餓,哥哥們都不餓嗎?”
“啊,對了,葵,你現在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哦!”太陽想起來本來今晚是要去吃毛蟹的。
“是嗎?”葵嘟起小嘴,看著佐野說,“我現在好想吃章魚燒和烤明太魚哦!”
“消炎針打完之前,禁止吃海鮮。”大冢一句話就打消了葵想吃海鮮的念頭。
“哎,手包成這樣,吃什麼都不方便。”葵喃喃自語。
“我餵你吃。”佐野摸了摸葵的頭,那感覺像是在說,‘我會對你負責的’一樣。
立花想到了什麼,對大家說著,“明天開始,我們輪流做飯做家務吧?不打工的人,就在家照顧葵,行麼?”
“嗯,沒問題啊!”太陽應著。
佐野想了想,“明天我就去辭職,先不要打工了,等葵的手好一些了再說。”
大冢沒有回答,他自己都是身負一堆麻煩,和父親約定的一個月‘自由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之後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太陽恢復了活力,轉過身來邊說話邊倒著走,“今天我們去商業街吃吧,看看葵能吃什麼。”
立花反對的說著,“葵應該回家休息才對吧?”
“我們點外賣吧!”佐野提議,“現在先回家,我們點外賣在家裡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