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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不是有喬伊——”

  “你覺得我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他捉住她的手腕,“她渾身上下哪裡都比不上你一根頭髮絲,我犯得著委屈自己去睡?”

  現在唐言蹊是徹底開始後悔她剛才開門的行為了。

  明明在屋裡忍一忍也許就過去了。

  他們就算再開放也不可能直接在樓道里做給她聽。

  她早該知道,陸仰止就算虧欠她,補償她,就算是深深愛著她,他也還是個男人。

  是男人,就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

  而陸仰止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就是她和喬伊今晚同時提到的那個詞——放過。

  在他看到她頂著濕漉漉的長髮、神情嬌懶地出現在他視野中時,他就覺得下腹一緊,這七個月來所有的隱忍都在一秒之內化為泡影。

  他想疼她,想愛她,想像以前一樣在床笫間聽她嚶嚶細語,他甚至好似已經看到那水珠沿著她的脖頸曲線滴入了胸前被睡衣遮擋住的地方。

  那種幻想和“放過”二字表達的含義形成了太過鮮明的對比。

  前者讓他興奮,後者讓他絕望。

  惡向膽邊生,某種念頭從絕望中拔地而起。

  他想,也許過了今夜他就再沒有機會了。

  也許事成之後他就要真真正正的退出她的生活了。

  她會記得他嗎?

  不會吧。

  她自己也說了,那些痛苦的事情害得她夜夜難以安眠,總是看到他的臉,便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事。  陸仰止閉了下眼,單膝跪在床墊上,伸手撐在她額頭旁邊,俊顏離她只有幾寸遠,他很仔細很仔細地把她上下看了一遍,像是用眼睛,記錄著她的點滴,那麼深情,那麼落寞,“言言,我想讓你記住我

  ,你知道嗎?”

  也許是光線太暗,唐言蹊竟似乎從男人臉上看到了濃稠到溢出來的蒼涼。  “我想讓你記住我。”他不停地喃喃低語著這句話,富有磁性的嗓音繚繞在她耳畔,把這幾個字刻進了她的腦海,“我不能奢求你原諒,甚至已經不敢強求你還愛我,這底線退了又退,我現在只是怕,當

  我徹底從你生活里離開的那一天,你是不是就真的能狠心把我忘記?”

  唐言蹊被他眼裡一瞬間流露出的絕望震驚。

  “我們之間還有一丁點開心的事情夠你拿來回憶嗎?”他像捧著什麼稀世珍寶,捧起她的臉,“有嗎?”

  “沒有。”唐言蹊深吸一口氣,毫不留情地打斷他,“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更不會有。”

  “呵。”

  男人笑了。

  從起初的輕笑變成了越來越低沉沙啞的大笑。

  “害怕嗎?”他問。

  唐言蹊抿著嘴唇不答。  男人卻又撐著床墊起了身,緩緩退到了她安全距離之外的地方,“害怕就對了。記住自己剛才那種害怕的感覺,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說這種傻話。”他的語調愈發趨近淡漠無物,“我告訴過你,我愛你

  ,也告訴過你,我不會再做一丁點讓你不開心的事,陸仰止也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對你。”  他頓了很久,低聲道:“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一次都沒有過。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再沒機會有了。”

  正文 第239章 等她開口

  陸仰止說完這番話,就反手繫上了一顆腰上的扣子,讓襯衫松垮地掛在身上,腹肌若隱若現,漂亮而不顯陰柔的鎖骨也露在空氣里。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沒什麼語氣的一句,配上他的背影,總讓唐言蹊覺得胸腔里有什麼東西正在被緩慢擠壓著直到錯位。

  她死死攥緊床單,攥得指節都白了,丟出幾個字:“把你衣服穿好再出去!”

  男人身形一頓,沒回頭,嘴角噙笑,低低淡淡道:“就算被人看到又怎麼樣,你可以讓我去睡別人,還會在乎誰拿眼睛占我的便宜?”

  唐言蹊表情僵了三秒,冷下臉,“你想多了,我在乎的從來就不是你。但是你穿成這樣大半夜從我屋裡出去,讓人看到了,會成為我日後嫁人時被人詬病的污點。”

  ——我在乎的從來就不是你。

  陸仰止的額頭像是抽筋了那般不受控制地蹙緊了,面色一沉,嘲弄地開腔:“是嗎?和男人共處一室就是污點了,要是叫對方知道你早就有個女兒了,你怕是投河自盡都無法自證清白了。”

  唐言蹊覺得陸仰止今天晚上說話很扎她心。

  其實這不是什麼新鮮事。

  像陸仰止這種常年在談判桌間行走的商人,說話鋒利時嘴巴就宛如一把刀子。

  她這才發現,原來不是她足夠伶牙俐齒,而是曾經的他,給了她足夠多的縱容。

  陸仰止就這麼伸手慢條斯理地把扣子全部系好,拉開門時,唐言蹊隨意抬眼一瞥,發現門外喬伊還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處,有些狼狽。

  看到男人時,表情立馬變得欣喜,“陸仰止!”

  她還以為、還以為他們兩個要……

  不過看他們兩個衣冠罄然嚴整,一絲不苟,倒也不像是做了什麼的樣子。

  看到喬伊臉上的欣喜,唐言蹊頓時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她從床上起身,幾步走到門邊,“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陸仰止沉默地聽著身後的房門聲,而後視線流連到喬伊身上,“還不走?”

  喬伊笑了,“不等你出來我睡不著覺。”

  “有事?”

  “沒事,就是怕你和她睡。”喬伊坦然回答,半點不扭捏,“女人有時候占有欲比男人還強,不會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去睡其他女人的。剛才你們要是準備發生什麼的話,我就衝進去了。”

  她的直白讓男人沉默了幾秒,陸仰止腦子裡想的卻不是他的話,而是唐言蹊。

  女人的占有欲,呵。

  她對他有什麼占有欲,她恐怕是巴不得他現在就出去隨便找個女人睡了,從此和她一別兩寬,天各一方。

  這種念頭讓他心情差到了極點,微微一闔眸的功夫,喬伊就已經走到了他眼皮底下,伸手隔著襯衫去碰他的肌肉了,“所以我剛才和你說的……啊!”

  話沒說完,白皙的皓腕就被男人好不容情地扣住,陸仰止眯著眸子,聲音里抖落著霜雪,“潘西小姐,你家人沒教過你什麼叫自重?”

  “我家人沒教過我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也要自重!”喬伊疼得五官都扭曲了,不停倒吸著涼氣,“用你們的話講,這叫矯情!”

  陸仰止實在沒心思和她糾纏,揮開她便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喬伊被他甩到了牆邊,堪堪站穩,揉著自己險些被掰斷的手腕,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

  第二天,雨勢仍然沒有消停的跡象。

  唐言蹊起了個大早,陰沉沉的天上跟本看不出來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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